第八章
文初在水中絕望之時,聽到謝懷梟冰冷的問話:「本王再問你一次,你可碰那些齷齪骯髒之人了?」
身體在往水下沉,嗆水已然讓文初無法說出話來。
可他不能死,他死了玉兒該怎麼辦,他一定要阻止謝懷梟將玉兒送去龍蜀國做質子。
文初透支了所有力氣,向謝懷梟搖頭,旋即再沒了力氣掙扎,身體沉了下去。
一道跳水聲響起,隨之強勁有力的臂膀提起文初瘦削單薄的身體,破水而出,躍到湖心亭中。
文初渾身滴著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換氣。
謝懷梟身上也濕漉漉的,他半蹲在文初身前,抬手捏起他的下巴,抬高,逼著文初凝視著他的眼:「臣若是知曉皇上有隻字欺騙,臣便……」他頓了下:「臣便在你眼前殺了玉兒,讓皇上痛苦至極。」
玉兒是文初的軟肋,文初忙搖頭,氣息猶在不穩的喘著道:「朕沒有欺騙你。」
謝懷梟逼視文初:「去了青樓尋歡,卻沒有碰女子,說,你今日出宮到底是為了什麼?」
「朕不舉,不是不碰,是無法碰女子。」文初說道:「今日朕去青樓就是想證明一番隱疾是否好了。」
他咬了咬下唇,又道:「你若不信,可以……檢查。
文初眼神潮濕的望著謝懷梟,不知是眼淚,還是剛剛進了水。
連年體弱多病的男人,身體虧虛,很容易患上不舉,不過謝懷宵還是心有猜疑:「身邊有宮娥為何還要捨近求遠?」
「朕厭棄鄙夷逼迫。青樓女子是自願。」文初眉眼間皆是譏嘲的恨意:「四年前那個卑劣之人,便是在朕不自願下作惡的……」
謝懷梟臉色極為難看的打斷了文初的話:「皇上當時喝的大醉淋漓,又豈能知自己不是酒後亂性。」
「朕當時只是意識模糊,並非是無意識。朕可以記得朕推拒過他。」..
謝懷梟輕「嗤」一聲:「誰知是不是欲拒還迎,故意撩撥。」
文初靜靜瞅他片刻,話鋒一轉問道:「攝政王為何如此糾結朕與女子有沒有歡好一事?」
謝懷梟輕蔑一笑,不疾不徐的說道:「本王是怕皇上再孕育上,男人生子這種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都能在皇上身上發生,敢問還有什麼事不能在皇上身上發生了。」
他的話語愈發的難聽,面對這樣的人,文初無力至極,身體被冰冷湖水浸濕,在細細發抖著,臉色蒼白若紙。
謝懷梟繼續道:「當年你生完玉兒,御醫便已經說了,你不可再孕育,會有生命危險,你的命掌控在本王手裡,只有本王讓你死時,你才能死。」
文初看進謝懷梟眼中細碎的扭曲,聯想到早膳時謝懷梟說出的那一番話語,問道:「你掌控大周,不單單是為了奪權,你是在報仇,你與文家有仇?」
謝懷梟忽然靜了下去。
文初蹙眉思忖頃刻,又道:「既然有仇,為何不殺了朕?」
謝懷梟袖管中的手攥的骨節泛白,良久他道:「因為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文初眉心鎖的更緊:「什麼仇,要你如此,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