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年輕
這一頓胖揍看的崔俊都有些膽寒。
後跟著到來的諸位街坊本來氣勢洶洶的來幫忙，結果剛一來到後院，就看到張姨一個凌空飛踹，將老趙直接從窗戶踹了出來。
「還敢說老娘是鬼，狗眼睛看清楚，老娘是不是鬼！」
「錯了，我錯了，我看錯了還不行嗎？」
「看錯？老娘就化個妝的功夫，你居然敢到處跟街坊說老娘是鬼，我看你是活膩了！」
拳打腳踢，赤裸裸的家庭暴力。
但誰也不敢上前管，包括崔俊都只能在旁邊看著。
「咦，我感覺我娘變年輕了！」
趙雪兒的觀察點，似乎與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崔俊則眉頭緊鎖，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后，張姨飯後運動結束，這才收起拳腳道：「大家看笑話了。老趙這人嘴巴沒譜，又勞煩大家來看熱鬧了。」
諸位街坊都訕笑著，不知道這局面到底該說啥。
有幾人一直看著崔俊，似乎是在向崔俊詢問，這到底是人是鬼。
崔俊也實在看不出門道，乾脆上前準備試探一波。
緩步，崔俊走到張姨面前，輕聲道：「張姨，消消氣。趙伯可能真是一時間腦子抽風。」
兩人近在咫尺，崔俊驀地開啟了煞氣身。他的目光同時死死的盯住了張姨的眼睛。
但凡是鬼，面對煞氣就沒有不打怵的。煞氣對於一般的厲鬼來說，就是針尖麥芒，會讓鬼感受到無比的刺痛。
而人就不一樣了，頂多就是突然覺得崔俊很兇，生人勿近而已。
張姨面對崔俊的煞氣身，目光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拍這手，淡然回道：「他就是欠揍。行了，諸位回去吧。」
轉身，張姨自己走了回去。
崔俊沒有看出任何破綻，也就是說，張姨十有八九不是鬼，連附身的情況都沒有。
趙雪兒趕緊攙扶起自己的父親。幾位街坊也紛紛上前詢問。
「老趙，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有鬼嗎？」
「是啊，還什麼沒臉啥的。你是看錯了，還是腦子抽了？」
「崔俊，你覺得有鬼嗎？」
崔俊在旁抱著手臂搖頭。
老趙此刻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他懊惱的坐在地上，輕聲嘟囔道：「不可能啊，我看的真真的。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諸位街坊笑道：「看走眼了吧！」
「現在女人一化妝，就跟變臉似的。看錯也正常！」
「是啊，世上哪來這麼多鬼。」
「小俊啊，看來這次你掙不到錢嘍。」
人群離去，老趙也抱歉的看向崔俊道：「也許真是我看錯了。哎，天天說鬼什麼的，搞得我也疑神疑鬼了。既然沒事那就最好，崔俊，你也早點回吧。」
「嗯!」
崔俊回應一聲，而後卻還是轉頭看向窗內的張姨。
此刻張姨又開始對鏡梳妝容起來。
真的只是看錯了？
接下來幾日，倒是一切正常。
崔俊想象中的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一個都沒有發生。
別看老趙挨打挺多，但身子板真的夠硬，過了一天的功夫，又生龍活虎的繼續跟人吹起牛皮，張羅麵館。
而趙雪兒也一切正常，每天嘻嘻哈哈，快樂的模樣。
也許其他人都會把這件事情當做一次老趙的笑話，逐漸隨著時間淡忘。
可崔俊不是其他人，他清楚的知道，老趙絕不是看錯。
如果是看錯，那他身上沾的一絲邪氣從何而來？
崔俊可以不相信老趙說的話，但絕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裡面，定然是有問題。
幾日後，經過崔俊的觀察，果然發現了一絲不對。
那就是，本來已經年過四旬的張姨，這幾日，居然逐漸變得漂亮，且年輕起來了。
皮膚，神態，乃至整個人的氣質，都開始年輕化。
發現這一點的，不止崔俊。街坊鄰居，各路嬸娘包括媒婆都發現了這一點，輪著番的來麵館詢問張姨，妄圖知道其恢復年輕的秘訣。
這些，崔俊都看在眼裡，而這也讓他更加確定，張姨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世上不是沒有返老還童的法子。
只是一切都需要付出代價而已。
崔俊自己就知道好幾種能恢復年輕的方法。
第一，吃小孩的心肝，生吃為最佳，吞噬其血氣，可以延壽。此為邪魔法，哪怕是厲鬼一般都不敢這麼做。這要是被鬼差逮住，十八層地獄都得輪一圈感受。
第二，喝血。處子的血為最佳，其次是未泄元陽的精壯少年。此法可以不殺人，但也有傷天和。換個說法就是折損功德。延長的那點壽命，說不定還沒享受，就先因為損功德太多，而遭厄運，一命嗚呼了。
第三，拿壽命或是靈魂去交換。專有惡鬼收這些，甚至一些有能力的鬼師也能做到。但這種交換，從來都不是平等生意。需要償還時，往往追悔不已。
崔俊在琢磨張姨是哪種情況。
吃小孩這些不像，這幾日他從未聽說哪家丟了孩童。街上的乞丐，都沒有少見一個。況且吃人這種事，屍體是最難處理的。麵館也不大，真有什麼動靜，也瞞不住其他鄰居。精華書閣
全吃了也不現實，鮮血，毛髮，甚至指甲蓋都會留下痕迹。崔俊還沒看到過這些蛛絲馬跡。
以他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第三種。只不過他需要更多證據支撐。
咧了咧嘴，崔俊開始想跟蹤偷窺之類的法子，來探探到底情況如何了。
沒辦法，這要是換了其他家。
他才懶得管，偏偏是趙雪兒家出了這種事，他想不管都不行。
要不要告訴趙雪兒呢？崔俊思索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事關她的母親，崔俊也不知道如果他發現真相，趙雪兒會是什麼反應。
想到就要做，崔俊趁著麵館人多，偷偷給麵館大門換了把一模一樣的銅鎖。
接著，他再往裡面走，一邊叫著雪兒的名字，一邊又偷偷破壞了內門的插銷。
一切準備就緒，今晚他就準備前來探個究竟。
無面鬼？
亦或是與鬼做交易？
只要有他崔俊在，那鬼就別想禍害他人。
敢在我鬼師崔俊面前鬧事，惡鬼，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