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褚又在作死
不知又過了多久。
蘇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便見吳掌事在自己床邊站著,而自己跟前是攝政王府的府醫。
「王妃,您剛剛暈倒了,我叫府醫來給你瞧瞧。」吳掌事面上焦急的很。
蘇離心下不妙。
他試探的問道:「王爺知道此事嗎?」
「王妃,王爺還未回府,您這是在哪傷成這樣?」他臉上的關切不像是演的。
「吳叔,能不能不要告訴王爺我受傷的事。」蘇離有些著急。
「為什麼?」
怕他知道了自己同他搶長明燈要殺了自己。
蘇離手捏了捏。「我怕他擔心。」
「好……」吳掌事應了下來。
接下來幾日,蘇離一直在發燒,整個人也都渾渾噩噩的,日日腦袋都重的不行。
府醫見這熱狀也一直下不去,有些束手無策了。
而吳掌事這日也推開了白褚的房門。
「王爺。」
慵懶坐在書桌上的白褚微微抬眸,「何時?」
吳掌事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進來恭敬的道:「王爺,王妃這幾日身體不適,一直高燒不退……」
白褚蹙眉,似乎沒聽到什麼自己想聽的,面上十分不耐煩起來,「他生病了與我何干?攝政王府的府醫也不是死的,他還能死在柴房不成。」
見狀吳掌事直接跪下,「王爺,王妃熱症退不下來,府醫已經束手無策,王妃好歹是武安侯府的小王爺,我們是不是……」
頓了頓吳掌事咽了咽口水。「是不是……可以請個御醫來瞧一瞧。」
白褚眼下婉轉,似乎嘲笑:「御醫?」
「他倒是好大的面子,身體不適就得請個御醫來瞧上一瞧,倒比得上皇帝金貴了!」
吳掌事抿了抿嘴,「王爺,王妃好歹是陛下賜的人,怠慢了想抓王爺把柄的人怕是又要有本上奏了。」
說罷連他看都不敢看白褚。
白褚手扶著腦袋,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淡淡開口。
「今日過後若還燒著,便去宮中請個御醫來瞧瞧。」
吳掌事大喜,立馬應聲出門。
這日午夜一過。
吳掌事便匆匆忙忙叫人快馬加鞭請來了宮中的御醫。
夜深人靜,攝政王府的柴房卻是燈火通明的。
宮中來的御醫,看著躺在床上的蘇離,一下子迷迷糊糊的困意一下子被沖走。
「你們攝政王府拿命這般不當命嗎?如此氣候才叫人來瞧!」御醫立馬放下手中的藥箱,給蘇離將葯里裡外外重新換了一遍。
拿出刀在他胸口划拉了一刀,頓時又放出了許多黑血出來。
蘇離痛的滿頭大汗,他虛弱的睜開眼睛,吳掌事依然在旁邊焦急的看著自己。
他真的好像一個時時刻刻都想保護自己孩子的父親,蘇離很感激他。
御醫給蘇離處理好傷口,又開了許多的藥方寫下整整三頁。
「明日天亮便去藥房按著我寫的抓藥,連續喝個十日,該是就沒事了。」
吳掌事趕緊拿出一錠銀子來遞給御醫,「多謝多謝,今日半夜將您喚來委實是對不住了,擾您清夢了。」
御醫也毫不客氣的接下銀子,「這小公子的傷你們自己也多留意些,若三日後還不退熱再來請我。」
「是是是……好好好……」
吳掌事一路將人送上了回宮的馬車上。
看著手裡的方子,急急忙忙半夜便跑去了藥房。
叩叩……叩叩叩……
吳掌事敲了許久的門。
醫館裡面的人終於是忍不住了,不耐煩的將門打開。
「死人了嗎,那麼急,天亮了來不行嗎?」
吳掌事掏出腰間的令牌,對方看見上面赫然的幾個大字,聲音兀自低了下來。
「您……您要什麼葯?」攝政王府的人,他們可不敢得罪。
吳掌事拿出藥方:「按照這抓。」
「是是是……」小斯拿著藥方規矩去抓藥。
吳掌事到了王府便將葯煎了餵給蘇離,都燒了幾日了,再這樣下去真的要人命了。
看著為自己忙前忙后的吳掌事,蘇離倒是從心底里感動和感激。
他拖著虛弱的尾音,「多謝你,吳叔,你人真好。」
吳掌事將葯喂蘇離喝下,「王妃說笑了,這些都是老奴應該做的。」
蘇離喝了葯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日蘇離便覺得了不少,胸口的悶痛減弱,沒有那麼感覺喘不了氣了。
如此養了半個月蘇離方才好的差不多了。
這半個月他一直在柴房待著,吳掌事送來一日三餐,白褚從未踏足此處,這倒正合蘇離的心了。
不用看見他可真好。.
看著過來的吳掌事,蘇離笑著。
「王妃。」
「吳叔,你找我什麼事。」蘇離見他身後跟著什麼人,像有什麼事刻意請來的。
「呵呵……王妃,這位是宮中的御畫師。」
吳掌事手引向身後的人。
身後的御畫師也規矩給蘇離行禮。「請王妃安。」
御畫師,什麼鬼?
蘇離蹙眉。
吳掌事看出他的不解,直接道:「王妃,這新婚夫婦畫像留存是契朝的規矩,大戶人家更是看重,你與王爺也成親有些時候,前些日子您又身體不適一直拖著……」
他又笑著看了看蘇離:「我見王妃這兩天大好,便叫來了畫師,給您和王爺畫一副。」
這這這……
白褚會願意嗎?
兩個男人成親已經夠荒唐了,還按照這些規矩習俗來,委實叫人尷尬。
以白褚的性子顯然不會同意的。
蘇離有些躊躇,「真的要畫嗎?」
「嗯,要畫的王妃,這是規矩。」
「那王爺……」蘇離咬了咬嘴唇。
不會來吧……
蘇離見那畫師擺著架子,將那幅畫了一半的畫攤開在上面。
畫中白褚一身碧深的祥雲刺繡華服,頭上簪這鎏金鶴樣騰飛的一套冠簪,不怒自威,到十分個儻。
就是眉眼依舊是繞不開的戾氣,叫人不想靠近。
「王爺的畫像早已畫過了,現在只需要將王妃畫進去就行了。」
還有這種操作嗎?
古代物理ps?
推脫不了,便也只能如此了。
「那……我去換身衣裳。」
「好,不急。」吳掌事笑道。
「嗯。」
言罷蘇離便進了屋。
合照是吧,他蘇離從小到大就沒輸過!
他在屋內翻箱倒櫃,各種搗鼓。
最後裡面穿了八件內衫,鞋子墊了十二層,就是為了看起來不輸了白褚的氣場。
待他從房間里出來,吳掌事眉眼蹙起。
還有人一個換身衣裳的時間能長高那麼多的嗎?
他大約是猜到蘇離的心思,暗自笑笑,也不點破。
蘇離走近畫師,「我好了,畫吧。」
「是。」
畫師給了他一束木芙蓉讓他抱著,蘇離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但也能猜出來,想必又是封建社會給人的枷鎖規矩。
因為木芙蓉是話語是,貞潔,純潔……
蘇離就這樣站著讓他畫,表情也一直很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刻意板著臉。
吳掌事也看出來了,「王妃,這是成親的閨畫,是要裱起來的,您還是不要那麼嚴肅的好。」
「嗯?」不那麼嚴肅?那不是比不過白褚了?
「是啊是啊,您笑一笑。」畫師也趕緊搭腔。
真的是誰厲害誰說了算嗎?為什麼白褚就能陰森森的,自己還得笑。
蘇離咧出牙齒,「這樣可以嗎?」
畫師搖頭,「有點假。」
蘇離抿嘴咧開嘴巴,「這樣呢?」
畫師蹙眉,「太刻意了。」
蘇離再扯出一個笑容。
畫師語調變高,「對對對,就這種感覺,您再發自內心的笑一笑。」
發自內心?
他哪裡來的什麼開心事。
見蘇離如此,畫師也不再勉強,提筆就將他剛剛和煦的笑容畫了出來。
畫完之後,蘇離過去看,差點沒給他氣死。
他在白褚面前,還抱著一束木芙蓉,還給他畫的笑臉盈盈的,哪裡有絲毫的氣勢可言?
他站在白褚面前,怎麼就那麼像歡欣雀躍的小嬌妻呢!
「你怎麼回事啊?我只有他肩膀高嗎?」蘇離繞著畫走了一圈。
「你自己看看這合適嗎?」
畫師低頭了一眼蘇離的鞋子,他可能不知道因為墊的太高,他方才走路都不太穩了。
「那……重新畫一副如何?」畫師被訓的小聲極了。
重新畫一副?又要像剛剛一樣在這裡站半個時辰。
他可不願意。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是。」
見吳掌事將人帶走,他立馬回到房間將多餘的東西都撤了下來。
真是氣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