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43 風之封印(1)恢復更新了

十 43 風之封印(1)恢復更新了

提要:白銀城內亂,迪墨提奧被捉進哭塔,絲羅:潛入塔內先救下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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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既然與帝國盤根錯結,城主就應當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無論如何,城主夫人必須留下丈夫性命才能抰主令眾。雷澤菲兄妹情深,蝴蝶夫人也會被扣作人質。再說,只要雷澤菲對自己的後備力量越有信心就越能忍辱負重,絕不會有捨生成仁的念頭。」

「蹲下,借個肩膀。」

「不必借,整個人都是你的。」銀翼嘴角露出輕淺笑意,一口白牙在黑暗裡招搖。

「尤里斯,」絲羅娜腳踏著他質感優良的肩膀,故意停止了繼續向上,「你跟他們沒有親戚關係,我原諒你這種風涼口吻……行了,謝謝。」

「樂意效勞……」銀翼仰望少女像只機靈的松鼠溜進了夜色與枝葉的掩護里。「如果樹根下沒有蒼耳草,給你趴著都成。」他低聲咕噥,隨手從屁股上扯下幾粒刺兒果。他剛剛拒絕達爾相幫,修長身軀順從地一蹲再蹲,讓少女優雅地攀上了一棵參天大樹,因此渾身上下粘滿了帶倒鉤的蒼耳子。

樹葉沙沙作響,頭頂傳來公主更接近自言自語的忿忿之音。

「那個光頭揮舞著親兄弟兀自血淋淋的腦袋,面無愧色坐在高頭大象上頤指氣使,你不覺得太無法無天了嗎——尤里斯,給依迪信號,可以開始了。」

銀翼掃掃監視目標,把明珠掖進領口以免自己看起來像只奇怪的螢火蟲,迅速埋身躲入達爾精心挑選地藏匿點。

「……她非得爬上去嗎?」達爾往林外張頭探腦。又扔出一塊石頭。聽到這個信號。林外灰影一閃。依歐迪斯拿著幾片水靈靈地濕葉子走近了那圈怪石。

「據說。」銀翼沒好氣地道。「上面音響效果更好。」

「你怎麼了?」聽出聲音有些心不在焉。達爾好奇地收回目光。盯著他。

「當兄弟。也就是一場博弈吧。」

銀翼沒頭沒腦蹦完半句話。又立即沉默不語。用特有地貌似漫不經心、實際認真謹慎地目光注視著哭塔密口。

濃塵把哭塔裹成巨筍。山一般傲立中宵。然而那是森林地另一頭。此刻由於角度。四周夜幕阻擋著視線。陰幢幢地樹影瀰漫神秘寂寞。連蟲鳴都聽不見半分。疑似密道入口地空地寥佇著幾塊大石。沉沉穩穩地站在那裡。活象大地地心事。

雖然看不到那對襲覆黑影地瞳光,但上司緊抿嘴唇的側臉充滿令人不寒而慄的肅穆,猛地提醒了達爾他的正確身份。環境會加重情緒,通曉皇家經地騎士神色一凜,隱約察覺沉默下潛藏著無可言傳的闌珊,不敢再問。

人也好動物也罷,生存場上地對壘雙方並不總是勢均力敵。正如堪國馴鷹老手有個總結,禿鷲總在孩子出生時就為它們布置了命運擂台——它們會先後孵出兩枚蛋,間隔約七天,是鷹類鳥卵孵化時間間隔最長的。最後出生的孩子往往被哥哥或姐姐啄上幾下,就不得不忍氣吞聲、飢餓至死,屍體最終還會被它們撕碎后慢慢享用。

對先出生的雛鳥而言,後來不過是它的美味佳肴。

達爾知道,銀翼不但是他們王家之鷲里最後出生的雛兒,還曾被王后一派作誤闖鷹窩地布谷鳥。

自從奧國進行了「皇室潔凈運動」,尊嫡奉長日益成風,逐漸影響到他國。王家私生子們即使再有名有歷,也慢慢被視作鳩佔鵲巢的卵蛋,日子過得越難堪。當初來歷不明地雪卿王子頂著正妃之子的身份大搖大擺出現,就沒少招惹流言蜚語。他成年後,外貌不凡、身手卓爾又頭腦敏捷,無論站在王宮哪個角落都閃亮得像顆明星,即使面對宮外地廣袤天地也一無畏懼——然而一旦觸及家身,再堅強的王子也難落俗套露出點忌諱與憂鬱,宛如惡劣氣候中那些隱而不、藏危納險地詭風譎雲。

那年,達爾記得很清楚,小尤里斯與他們這幫提姆家的臭小子們次跟著國王隨獵,半個月後才回家,母妃寢宮就人去樓空了。次年,銀少年披著一件作為遺物的羊毛斗篷,在驅龍節前夕孑身前往拜祭母妃。他不管天高地厚,偷偷摘下種在王宮裡的全國朵開放的百合,於微雪中致獻亡人,那些丟失了主要祭品的女神官們都氣急敗壞地尋到了墓前。

可誰忍心要回鮮花呢?月下的光華公子,純凈得同暮春最後一片冰花,在皎光中折柳輕楊,連月亮都捨不得投落陰影,責備他的一切心思都會不由自主就隨雪落化。

關於「母妃」去向,某個保姆有眼鑿鑿地透露——以防日後有人利用這個私生子和那層假託關係製造混亂,王后出了手,最後還得到國王的原諒。

沒有任何母愛記憶,為爭取父親器重日覆薄冰,渴望從沒有血緣關

友身上尋找兄弟情深,對敵人卻像鐵血無情……尤里常幻想自己就是被父王安排給長兄的一道登基晚餐嗎?達爾不禁如此思量,也深信對方定必作如是想。

像拍馬屁又像表達同情,他伸手掃掃王子半邊肩膀。無事被獻殷勤,王子出的微響,朝他翻起疑竇的白眼。

「幹嘛?」

達爾淺淺一笑。「雖然我直接授命於陛下,」他順手撣撣王子褶里公主的泥腳丫子,輕聲瓮氣地說,「如果你們兄弟鬩牆,我會站在你這一邊。」

銀翼顯然不屑回應他的烏鴉嘴,拉緊表情陰沉地不再吭聲,目光緊驟地落在林外那塊空地。

後半夜,密林除了霧就是樹,除此之外只剩下了寂靜,彷彿有什麼隔絕著這片區域,連松針落地都怕會掀起大波。池子般的空地橫七豎八著幾塊斷垣碎石,看似自然實際毫無道理。因為目睹蛤蟆吱溜一下闖進那圈陰影就再也沒有出來,銀翼感覺即使中間憑空又冒出來個人來,也會讓人有多大驚訝。

他們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連蛤蟆帶路都深信不疑——銀翼開始覺得自己有些瘋,然而絲羅娜這個更大異數就在身後,就在他地頭頂,他又不感到突兀了。

月亮與雲朵較著勁,斷斷續續把青藍色石群照得一目了然。越沒有奇特之處,秘密就越像霧花,更加撲朔迷離。公主伏在樹上,王子與騎士趴在濡濕胸膛大腿地草叢裡,等候奇迹。

風裹著草腥,寂夜飈起了寥落卻脆亮的葉笛聲。

依歐迪斯施然站在林沿,半沉眼瞼,一手抓著一把就當取材的濕樹葉,挑出幾片按在唇里裝模作樣,吹奏起優雅悲傷的曲子。

這是,少女的心聲吧?

真正吹奏葉笛的人不是唱歌愛跑調的爽朗青年,而是總給人驚喜地絲羅娜。銀翼不知道這是女亡魂傑作,接受了公主曾向希亞王子討教吹笛的解釋。聽啊,他想,那動人心弦的顫音就是少女青澀的心跳,哀婉徘徊地低音便是愛慕與傷感的證明。

滿腔音樂化作語絲隨風飄蕩,與林枝葉嵐絲絲入扣,教人混淆了它升起位置。

不管是演員,還是笛手,聽著都好像不存在了。音樂令原先籠罩一切的寂靜如同漠空生化萬星,由清冷轉向燦爛。聽眾們因為耽溺笛聲,都快變得跟石頭一樣。

娜娜啊,你何時竟有了這麼深沉悠遠的思緒?銀翼松馳著表情,說不清感受地閉上了眼睛。

他似乎看到一個永恆背影,顧鏡自憐般地獨自演奏,雖然感染了旁人,連時光都願意停下來凝神聽,但這些彷彿對她毫無意義。她就那麼一直背對觀眾,忠實地吹響自己的曲子表達音樂。他想啟聲召喚,也捨不得打斷那種情境交融的和諧,彷彿宇宙也是為聆聽這種心聲和情感才開始了誕生。

葉笛從遠方搬來一條小溪,高高在上澹澹不安,若如少女哭著的喃喃細語,持之以恆地撩動此時此地非同尋常地寂靜。

跟公主朝夕相處已有段日子,可如果沒有枝葉阻隔,三位男士仍然想看看少女吹奏葉子時的獨特風情。同伴尚且如此,何況是不知情地敵人?

然而月光漸漸增強,風吹得雲層分崩離析,空地明如照鏡,樂音還是沒有引來任何生物,只有聽與吹奏完全沉醉在各自的感動中,幾乎忘記了行動目地。

咕嚕嚕——

銀翼皺起眉頭,惱怒地在黑暗裡盯著達爾。

「抱歉……」達爾漲紅脖子,緊張地捂住肚子,低聲解釋,「我餓了。」

「沒聽過秀色可餐嗎?」銀翼隨口嗔道。

「雖說可為藝術和愛情勇舍麵包,可現在也不會有音樂或女人能比烤肉香饃更吸引我。」

「娜娜也不行嗎?」銀翼失笑。

達爾故意逗他。「這可得她肯讓我吃。」

「給你也不敢……噤聲!」銀翼聲調急轉而下,「有情況!」

「那是什麼?」

兩人屏神凝息,像被人整齊地各敲了一記,目瞪口呆得說不出話。

雲朵於月亮周圍逡巡,進進退退地,地面也是一明一暗。在最後一次明暗交替之後,橫卧豎倒的石還是那幾塊石頭,笛聲依然嘹亮,唯獨周圍平添了許多黑影。達爾視力極好,仔仔細細地望去,現這些有規則線條地參差殘影,竟像某座古老花園的廢墟。

「竟然是……障眼法?」

「有人!」

==感覺找回來了。另外,十分感謝小兔子,你在我最鬱悶的時候給了我很多安慰。今天這章算是獻給一直支持銀翼的你,還有各位更喜歡他的朋友,希望你們更心疼他吧,他畢竟也是好孩子。==(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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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諾利亞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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