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7章：【番外】不是逢人苦譽君（17）

阮芽心虛的側過頭：「這不是大家都不想打架了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懷序：「……你又騙我。」

「誒，這怎麼能叫騙你呢！」阮芽道：「事先我也沒有料到啊。」

阮栒無情揭穿自己妹妹：「你聽她瞎扯，她肯定事先就知道打不起來，否則封遲琰會放她一個人過來嗎？不可能的，她就是騙你來打白工的。」ωωw..net

阮芽：「……你這人怎麼恩將仇報呢！」

「我只是實話說而已。」阮栒道：「雖然我很感激你，但我不會為了你撒謊。」

阮芽氣的想要揍他，阮栒輕巧的一個轉身躲開了，道：「還是干點正經事吧阮小芽，這小姑娘估計都嚇傻了，你安慰安慰她。」

阮栒將霍藿塞給阮芽，隨便找了個帳篷鑽進去，舒出口氣。

在林間奔襲一夜，與死亡擦肩而過，導致他渾身肌肉都酸疼，他拉伸了幾下才終於感覺好點，又灌了自己大半瓶水，這才覺得算是活過來了。

忽然燈光一暗，阮栒還以為是柯擎東他們進來，一抬頭卻發現來人是柳然。

「柳小姐？」阮栒挑眉：「找我有事嗎？」

柳然在他對面坐下，道：「我已經見過霍藿了，她狀態還好，也沒有受傷。」

「嗯哼。」阮栒說：「然後呢？」

柳然抿了下唇，道：「……霍藿說，當時在廟裡，你們真的就生死一線了，但你選擇讓她先走，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放棄她。」

阮栒笑了笑：「作為一個軍人，這是應該做的，柳小姐是來表揚我的？」

柳然猶豫了一下，道：「我只是不理解。」

「我了解了你的身份，從出身來講，你的命比霍藿的命更加值錢，如果非要做出一個理性的選擇，我想大部分人都覺得你比霍藿更應該活著。」

阮栒實在是有些累了，他往後一靠，抽出一根煙：「不介意吧？」

柳然搖頭，阮栒就點燃了那支煙，煙霧裊裊里他淡聲道：「就算今天要救的不是霍部長的女兒，而是一個小乞丐，我也不會放棄她。」

柳然一愣。

「我見過很多，像你說的那種，理性的人。」阮栒點了下煙灰，莞爾：「比如說我的兩個兄長，我的妹夫，或者是我的母親……他們都理智到了冷酷的地步，為了大局，什麼都能忍，就算是切膚之痛也能咬住牙關一聲不吭。」

「——但我做不到，我生來就註定容易感情用事，我幼年時候，老爹總說我做事之前不考慮清楚後果，他教我走一步看三步，可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學會，這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改不了。」

「所以不管過去多久，我都不會在人命之間做出衡量，判斷誰更有價值，誰應該活下去。」

柳然良久說不出話來。

這個比她小了將近十歲的年輕人，看著弔兒郎當不靠譜，但他心中自有一番自己的處事原則，這是很多人直到死亡都學不會的事情。

「抱歉。」柳然說：「為我之前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