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帶娃歸來
綿軟的大床上,沈知薇半夢半醒間,男人的身體壓了上來。
柔軟的唇被堵住,唇齒間很快溢滿濃烈的酒香,沈知薇徹底驚醒。
看清楚壓在她身上的人後,她嚶嚀了聲就要推開,男人的大手忽地扯掉兩人間唯一的遮擋!
沈知薇被嚇得不敢動彈,雙手抵在他的胸膛,聲音都在發顫:「不要……」
「處心積慮嫁過來,不就是為了這個?」
厲聿寒譏諷的聲音響起,他扣住她的手,強勢地放在頭頂。
沈知薇的身體抖得厲害,眼中都是苦澀與不安。
頂著這張因為那場火災徹底毀容的臉,除了三年前那場意外,這是他第一次碰她!
是因為喝醉了嗎?
然而情潮上涌,男人咬住她的唇,她像是被拋入高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隨著男人不斷沉浮。
一夜情纏。
等到她再次醒來,浴室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她微微動了下身體,頓時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她咬著唇,臉上飛起半片羞紅。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卻猝然響起。
沈知薇剛摁下接聽鍵,繼母張月梅的聲音就傳來:「死丫頭,公司還萬,你別忘了跟厲少說一聲,讓他轉過來!」
話音一落,浴室的門猝然打開。
厲聿寒的身影垂落在她的腳底,帶著諷刺的冷漠目光猝然朝她看了過來,沈知薇的臉色通紅,她驚惶失措地掛斷手機。
厲聿寒卻收回了目光,走到一旁的茶几邊,拿出一份文件丟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冷冷看著她:
「簽了它,萬我替你出。」
沈知薇的目光落在文件的封面上。
離婚協議書。
她仰著頭看向他,艱難地解釋:「聿寒,我嫁給你不是為了錢,我真的……」
喜歡你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厲聿寒淡淡睨著她,似是漫不經心:「景秋回來了,她還有一個孩子,三歲。」
沈知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腦中轟地一聲,像有什麼徹底坍塌。
他娶了她,卻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她的心痛的幾乎窒息。
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她和他原本也是有一個孩子的。
只可惜……那是一個死胎。
厲聿寒看著她紅了的眼眶,漆黑的眸一點點沉下來,語氣冷淡:「沈知薇,我不喜歡貪心的女人。」
只是想讓自己的丈夫多看自己一眼……也是貪心嗎?
沈知薇笑得眼淚幾乎掉下來。
也許,是時候結束這段婚姻了。
「好,錢還是留給厲總養孩子吧,離婚協議書,我簽。」她啞著嗓音說道。
厲聿寒冷冷掃她一眼道:「隨你。」
察覺到男人的冰冷,沈知薇抿著唇,接過筆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給你三天時間,從這裡搬走。」
他只冷冰冰地撂下幾句話,轉身離開。
房間內只剩下沈知薇一人。
男人冰冷的氣息消散。
然而想到曾經的種種,沈知薇終是崩潰地哭出聲。
她愛了這個男人三年,最終卻是慘敗收場!
她哭的撕心裂肺,最終眼淚幾乎乾涸。
不知過了多久,她靠在床邊睡了過去。
再睜眼,門外響起張姨陰陽怪氣的聲音:「有些人不會捨不得厲夫人這個位置吧,我奉勸你還是抓緊時間收拾,免得景小姐見到了晦氣。」
「謝謝提醒,我不是厲夫人了,可有些人永遠是厲夫人的下人。」
沈知薇眼底淌過絲淡漠,她乾脆利落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最終只拿走了自己的幾件衣服。
那些屬於厲夫人的首飾,她通通沒有帶走。
沈知薇拉起行李箱,最後看了眼這個所謂的家,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走出厲家的那一刻,沈知薇只覺身心俱疲。
她並不想回到沈家,面對周玉寒母女的嘴臉。
想到這,她拉著行李箱朝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房子走去。
然而,就在她打車回去時,房子的位置正燃起熊熊大火!
沈知薇怔了一瞬,隨後淚流滿面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她的媽媽唯一留給她的遺產!
她哆哆嗦嗦拿出手機準備報警,就在這時,身後一隻大手裹著毛巾緊緊捂住了她的嘴。
她奮力掙脫著,雙腳拚命抵著地。
然而藥效上涌,她的意識一點點流失著。
徹底喪失意識前,她聽到男人陰狠的聲音:「厲總說了,有些人留著只會礙事……」
等她再次睜開眼,她被丟在母親的房子里。
四周是熊熊大火。
火蛇像是要徹底吞沒眼前的一切。
沈知薇絕望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碩大的淚珠砸落下來。
厲聿寒……
你就這樣厭惡我嗎?
煙霧湧入,烈火朝她撲了過來,禁閉的門窗讓她逃無可逃……
而此時。
酒店內。
女人看著對方發來的已辦妥的簡訊,唇角微微勾起。
等厲聿寒走到她身邊,景秋咬著唇,一臉內疚:「聿寒,你還是多補償她一些,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離婚……」
厲聿寒皺著眉:「她和你不一樣,補償她只會讓她多出痴心妄想。」
景秋還要說些什麼,忽然,敲門聲響起。
助理林和推門而入,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厲聿寒。
「什麼事?」厲聿寒微微蹙眉。
「先生,警方那邊傳來消息,夫人母親的房子意外失火,房子里還找到了一副骨骸,和夫人的身形十分相似……」
那個女人,死了?
厲聿寒怔住。
不知不覺間,他的拳頭一點點收緊。
半晌。
他啞著嗓音應了聲:「知道了……」
四年後。
機場。
一個穿著緋色長裙,外表清冷絕艷的女人牽著一個奶萌的小糰子往外走。
兩人乍然出現,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頓時有人驚呼出聲:「快看,那對神仙姐妹,也太漂亮了吧!」
聲音乍然響起,扎著兩個啾啾,萌化了的小姑娘就咬了咬手指,一本正經糾正:「你們笨笨,不是姐姐!是媽咪!是媽咪啦!」
「軟軟,不能沒禮貌。」女人將小姑娘拉回自己身邊。
她的目光淡漠地落在眼前這座曾經讓她痛苦絕望的城市上。
四年了。
她終於還是回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