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跪磕頭
「白小姐可真有意思,怎麼沒事還喜歡拐著彎罵自己呢?」
「席望舒!你……」
天天纏著談盛宇的人,可不就是她白憐雨嗎?
圈子裡誰都知道,只要有談盛宇的場子,白憐雨就算是削尖了腦袋也得往裡面擠。
被席望舒反將一軍,又正好戳在了痛處,白憐雨一時間惱羞成怒。可礙於談盛宇還在旁邊,她又不得不端著那淑女的做派,不能直接翻臉罵人。
可憐了那張白得像是颳了大白的小臉,憋得一陣青一陣紅。
而此時,在一旁看戲的談盛宇卻是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其實,今天我是特意把兩位約到一起的。上次你們在我派對上鬧了些不愉快,聽說還影響到了生意合作。所以我想當個和事佬,給兩位一個握手言和的機會。」
好一個握手言和。
席望舒一聲冷笑。
這件事明明就是他談盛宇在背後興風作浪,而他現在還好意思站出來說要當什麼「和事佬」,真不知道那肚子里又憋著什麼壞水。
很顯然,白憐雨也沒打算真要跟席望舒講和。就算是談盛宇開了口,她還是氣鼓鼓地坐在一邊不出聲,想等著席望舒先表態。
這時,席望舒的手機振了振。
雲紗;「人已經派出去了,一個半小時後到你家。」
看到這條消息,席望舒心下不自覺緊張起來。
她攥緊手機,默默提醒自己必須忍耐,盡量拖延時間,只有這樣才能讓家人順利離開……
「好,既然談少都發話了,那我當然願意跟白小姐講和。就是不知道,白小姐肯不肯一掃前嫌?」
為了爭取時間,席望舒莞爾一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見她突然轉了性,談盛宇眉心一擰,狹長的眸子狐疑地打量著她。
席望舒心知自己太過順從的態度,可能會讓人起疑。於是,她順手舉起酒杯,話鋒一轉:「那天派對上的事情,是我做得太過分了。我借這杯酒向白小姐道個歉,希望你能看在談少的面子上,原諒我這一次。另外,關於永安集團和雲弈集團的合作案,還請白小姐在白總面前幫我斡旋一二。」
雲弈集團的利益向來是席望舒最看重的,沒有比這件事更合適的借口。
白憐雨馬上就被她誆住了,自以為是地哼了一聲:「哼!我就知道你這女人死性不改!說什麼跟我道歉,還不都是為了讓我在我爸面前替你們說好話!我勸你還是收起你那些假模假式吧!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爸改變主意的!再說了,這件事情也是談少……」
「小雨,席小姐都跟你道歉了,你也該消消氣了。」
白憐雨這蠢貨說話不經大腦,差點就把談盛宇抖落出來了。
談盛宇適時開口打斷了她,乍聽之下看是在替席望舒說話,可隨即又意味深長地補了一句:「要是你實在覺得不解氣,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看看席小姐是不是真的有道歉的誠意。」
「真的嗎?不管我有什麼要求,席望舒都會照做嗎?」聽了談盛宇的話,白憐雨像是領了聖旨似的,洋洋得意。
看這兩人一唱一和地在面前演戲,席望舒心裡膈應得緊。但她咬了咬牙,還是面帶微笑:「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說說看。我盡量滿足。」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白憐雨不懷好意地笑了,「那你現在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吧。只要磕得夠響,我就讓我爸重新考慮和雲弈合作!」
「什麼?」
「跪下,給我磕頭!聽不懂嗎?!」
仗著有談盛宇撐腰,白憐雨頓時氣勢拉滿。
聽到她得寸進尺的要求,席望舒眉間頓時塌出一道深隙。
就算她如今再怎麼落魄,她終歸還是雲弈集團席家的大小姐。
要她在這裡當眾下跪磕頭?
痴人說夢!
席望舒側目看向談盛宇,他仍然淡定地坐在那兒,根本沒有半點想要出手干涉的意思,甚至眼裡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興。
顯然,這個瘋子今晚把白憐雨帶來,就是想要看到這樣的局面。他要借白憐雨的手來折磨席望舒。讓她越是難堪,越是狼狽,他就越是滿意。正如那天在夜宴一樣,今天這場飯局,也是他為了羞辱作踐她而設下的鴻門宴。
但,她絕不會輕易讓他如願以償!
「席望舒,你剛才不還說會滿足我的要求嗎?現在怎麼又啞巴了?!」見談盛宇是這般默許的態度,白憐雨越發囂張,「談少,她那天那樣欺負我,必須給我磕頭道歉才行~要不然,我可不會原諒她!」
「是嗎?」男人不疾不徐地抿了口酒,語帶揶揄,「我聽說,席小姐為了雲弈集團,可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這陰陽怪氣的話在影射些什麼,席望舒當然聽得懂。
可就算心裡再怎麼氣憤,她也仍然緊咬牙關忍耐,面上鎮定如常。
她定了定神,皮笑肉不笑:「談少說得對,雲弈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只不過,要我下跪磕頭,我還真怕白小姐受不起這大禮,再一不小心折了壽。」
「席望舒!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可是真心在關心白小姐的,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發脾氣了?」
「就你這種態度,還說什麼跟我道歉?!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可能原諒你!永安的合作案你想都別想了!」
白憐雨這下是真被氣得不輕,扯著那尖細的嗓子大發脾氣。
見席望舒不但不討好白憐雨,還故意激怒她,談盛宇眼裡劃過一抹猜疑,視線緊緊跟隨著席望舒的一舉一動。
席望舒還是那副禮貌的微笑,舉起手邊的酒杯:「白小姐,真生氣了?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如,我再敬你……」
「咔嚓——」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脆響——
剛才還在席望舒手裡的杯子摔在地上碎成兩半,紅酒全都灑了出去,弄髒了她的裙擺,也濺了不少在談盛宇的衣服上。
見狀,談盛宇皺了皺眉。
不等他開口問責,席望舒不緊不慢地揚起嘴角,主動道歉:「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說話時,她已經起身來到談盛宇面前,好聲好氣:「談少,這紅酒漬容易留下痕迹。趁著還沒幹透,我陪你到洗手間清理一下吧?」
「那就有勞席小姐了。」
談盛宇瞥了人一眼,就知道這女人是故意的。但他還是順著她站了起來,反手直接拉著她出了包廂。
下一秒,席望舒就被他帶到了洗手間門外空無一人的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