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宇智波的境況

日向日足帶著愛女離開了，他走得比較急因為還要趕回去安撫自己的族人們。

楠樹的巡邏任務也因為這突發事件而宣告提前結束，理所當然的暗部們離開前下了封口令。……

冰冷的夜晚吹拂著寒風，楠樹望著星空的月亮，獨身一人默默的走在漆黑的街道上，他離開白天繁華無比的熱鬧街區，經過30分鐘的腳程來到偏僻無比的木葉郊區，比起城中心的人口眾多熱鬧喧囂這裡就像是被遺忘的黑暗角落。

經過一片茂密的樹林，走在石頭鋪墊的道路，筆直的向前大約一百米就能看到一片被規劃出來的街區，街區周圍是青白相間的牆壁。

矮小到六歲兒童都能輕鬆翻越的矮牆，卻將這裡的街區和整個木葉徹底分隔開來，牆內的世界是被驅趕至此並且被日夜監視的一族，而牆外的世界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的村子。

明明是那麼矮小的牆壁卻猶如天塹般將木葉和宇智波劃分開來。

望著那矮小的牆壁，楠樹心想或許城牆可以輕鬆的翻越，但人心的偏見卻永遠不會消失，只要那份排外的成見還糾纏著人心，無論翻越多少牆壁都會出現更多更高的牆壁。

宇智波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失去所有力氣，說不定就會被那巨大的壓力給徹底擊潰。

無法理解，這種將一族當成災星驅逐到世界邊緣的村子，究竟還有什麼好留戀和猶豫的？

說實話，如果宇智波一族願意主動脫離木葉村或許才是正確的選擇，而自己的任務也就能更輕鬆的完成了。

楠樹來到家族的大門前，和守在那裡的值班打了個招呼。

「巡邏辛苦。」

「畢竟是特殊時期，等過段時間就能輕鬆點了。」

宇智波一族雖然對外人冷漠高傲，但是對同族卻非常客氣，如果是彼此熟悉的人說不定還能去附近的小攤喝上一杯，而就算不認識也會彼此打著招呼。

楠樹認為這或許是外部的壓力導致的內部團結也說不定，當然也可能是宇智波一族的溫柔只會對同族和親近的人展現。

不可否認的是宇智波一族確實有著極端傲慢的情緒，對待外族人不夠友善，冰冷，孤高，盛氣凌人，這是宇智波一族的族群性問題。

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一旦獲得宇智波的認可等於找到了最值得信賴的同伴，這些宇智波一個個都不懂得控制內心的感情，一旦相信某個人后就會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二代目火影說的沒錯，宇智波一族是瘋狂崇拜愛的一族，不懂得控制愛的深淺一旦陷入就會瘋狂投入全部的感情，最典型的就是宇智波帶土那個瘋子，雙勾玉直接跳到萬花筒光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如此深厚的愛一旦轉化成了恨……那真是讓整個世界感受痛苦啊。

和看守寒暄著順便了解一些情報，楠樹基本是在了解家族最近的一些動向，比如老樣子的家族內部依舊有著鷹派和鴿派的紛爭。

鷹派主張對木葉高層強硬展現宇智波的強勢，鴿派還是堅持妥協政策不想將兩者的矛盾尖銳化。

最近的家族會議兩派總是爭吵不休好幾次還差點打起來，但總體來說兩者都是為了家族的未來，只是外部的壓力尤其是來自高層的排擠，讓宇智波內部感受到的壓力越來越重，最近就連鴿派都有種被壓制的無法呼吸的感覺了。

嗯……各種意義上的無法呼吸。

「家族的人都說最近附近監視的眼線越來越多了，很多人懷疑村子是不是對我們徹底失去信賴了。」

楠樹靠在門邊也不急著回家，而是和負責看守的宇智波直葉聊了起來。

「你也知道，最近雲忍的和平使團來木葉談判本來就是咱們警備隊負責巡邏，但現在暗部公然插手了還說是奉了三代大人的命令——楠樹你是警備隊的也該明白，這擺明了就是防著我們宇智波和雲忍暗中接觸，要我說高層的人都像是白痴一樣，真那麼害怕的話就對我們宇智波好點不行嗎？.

「一天到晚不是防備就是監視，現在連和外界接觸都得被暗部監視起來了，難怪族人們對高層越來越惱火了。」

「嗯，難怪最近感覺族裡的一些人有些坐不住。」楠樹問道。

「這誰能坐得住啊！別忘記咱們可是被人從村子中心趕出來的，堂堂宇智波一族被掃地出門丟光了臉面，現在又像是喪家犬一樣被局限在村子的角落裡——我告訴你啊楠樹，這也就是族長大人能夠鎮壓的住，不然咱們和木葉之間遲早要出大事！」

宇智波直葉直接開口抱怨道，他本來就是家族內部的巡查員經常和族人們打交道，所以他口中的話語往往也代表了大部分底層族人的心聲。

是的，確實會出大事。

頭頂的那輪圓月是如此皎潔明亮，直至有一天它被鮮血染成紅色。

「話說回來，最近少爺經常回來嗎？」

楠樹提問道。

「你是說鼬少爺嗎？」

直葉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你不問我還真沒有注意到，最近鼬少爺越來越少出現了，而且每次出來都會站在門口看著家族的駐地，有時候他能站一個下午都不帶動的。」

「他有什麼其它異常表現嗎？」

「誰知道呢，鼬少爺承載了族長大人太多的期待，可能是壓力太大導致行動異常吧。但我覺得鼬少爺是咱們家族裡最出色的天才，如果不是……」

直葉的話語戛然而止，露出一副悲傷的表情。

「如果止水大人沒死的話，咱們宇智波或許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雖然有人猜測止水大人的死和鼬少爺有關係，但我相信鼬少爺不可能回做這種事情。畢竟他可是族長大人的兒子，又是宇智波最備受期待的天才，他如果殺死止水的話就意味著背叛了家族……可是這從道理上說不通啊，所以我寧可相信止水的死是木葉高層的陰謀，也不相信鼬少爺會背叛自己的家族。」

楠樹微微挑起眉毛，直葉的話發自肺腑同時也代表了大部分族人的心聲，此時的宇智波包括到滅族夜爆發的那一刻，都沒有人相信宇智波鼬會背叛自己的家族。

「要我說早晚有一天宇智波會恢復往昔的榮耀，而帶領咱們的那個人不是富岳族長就是鼬少爺，我敢和你打賭楠樹！」

在很多人眼裡宇智波鼬都是完美的天才。

一個溫文爾雅，通情達理，實力強大，總是面露微笑對任何人都非常和藹可親的美少年。

一直到滅族夜的那一晚，宇智波鼬拿起屠刀，收斂笑容，以冰冷狠辣的手段聯合外人屠殺了全族老幼。

而類似直葉這種曾今無條件相信和支持他的人都慘死在那個血夜裡，本應該被深愛和保護的同胞倒在了血泊中——老人，女人，孩子，甚至就連剛出生的嬰兒。

宇智波鼬親手拿著屠刀將他們一個個殺死，割斷他們的咽喉如殺豬般放血，任由族人倒在地上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如果說他在滅族夜前是所有族人心中完美的貴公子，那麼滅族夜以後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劊子手，不管以何種理由來掩飾，都無法掩蓋他屠殺老幼，殘殺同胞，弒殺雙親，覆滅己族的罪大惡極。

而最令人痛恨無比的是他滿口仁義，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和平，卻固執而又自私的留下了弟弟的性命。他但凡真的殺個一乾二淨都算的上是個狠角色，但從他留下宇智波佐助的那一刻起，這個男人也就不過就是一個滿口理想主義的偽善小人。

但是楠樹對於宇智波鼬的觀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楠樹需要宇智波一族存活且延續下去，所以早晚宇智波鼬將會成為他的絆腳石，正面衝突也只是時間問題。

「直葉我先回去了，剛結束巡邏感覺有點累了。」

楠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他有些累了，轉身向著自己的房子走去。

望著楠樹離開的背影，直葉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直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但就當是楠樹辛苦一天太累了沒心情聽自己說那麼多，直葉苦笑著轉身繼續看守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