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面聖

西苑萬壽宮內，嘉靖皇帝看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藍道行，神情冷漠的問道：「道友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回陛下，該說的貧道已經說了。」藍道行相貌堂堂，即便身居昭獄，依然無法掩蓋他身上的神韻，這是一位真正的有道之士。

嘉靖皇帝盯著藍道行，緩緩問道：「朕記得你說過，嚴淮中父子乃是大患。既然如此，天為何不除他們？」

「天留著給陛下正法。」藍道行神情平靜的回答道。

「那現在呢？」嘉靖皇帝指著外面的電閃雷鳴，繼續問道。

「陛下不正法，自然有人正法。」藍道行微微鞠躬，說道：「替天行道，保國安民。本該是陛下之職，可是陛下沒有盡職盡責。」

「藍道行，你好大的膽子！」嘉靖皇帝勐然拍了一下桌子，接著他站了起來，走到藍道行面前，冷聲問道：「朕的文武百官，什麼時候變成衣冠禽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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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慈航普度為陛下講經開始，便陸續有大臣消失。」藍道行緩緩的說道：「貧道提醒過陛下，只是陛下沒有相信貧道罷了。」

「那慈航普度到底是什麼？！」

「貧道不知，」藍道行搖了搖頭，說道：「但它能靠近陛下而不受龍氣影響，足以說明其實力深厚。」

「那外面打成一團的幾個人，你可認得？」

「那名劍客師承蜀山，另一個年輕術士師承崑崙。剩下的兩人...貧道看不出師承。」藍道行看著地板，心中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朕便派你去打探一番吧！」嘉靖皇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悠閑的說道：「若是能將仙師帶來，朕免你之前的一切罪責。」

「遵旨。」藍道行微微鞠躬，然後緩緩的退出了萬壽宮。

當他走出西苑時，正好看到空中呈現出一隻巨大的九尾妖狐，正對著天上的雷鳴長吼。

「九尾妖狐...難怪能取代嚴淮中執掌朝堂。」藍道行瞭然，他看向燕赤霞所在的位置，腳底一蹬便飄了過去。

此刻，張璧已經被燕赤霞逼入絕境，它在思考要不要投降時，突然感應到身後飛來一道碧光，來不及做出反應，身體就被那道金光打穿了。

「嗚啊！」張璧倒在地上吐了口鮮血，接著扭頭一看，只見藍道行單手一伸，碧光回到了他的指尖，仔細一瞧，居然是三支竹籤。

「天干演術還能這麼用，真是令我驚訝。」張璧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笑著說道。

「貧道藍道行，學道於蓬來，見過這位道友。」藍道行無視了張璧，朝著燕赤霞拱了拱手打招呼道。

「燕赤霞，道術學於崑崙。」燕赤霞還禮說道。

「居然是崑崙！」藍道行頗為驚訝，接著解釋道：「貧道見燕道友劍法通神，還以為是出身蜀山。」

「崑崙道法劍術眾多，我不過學了點皮毛罷了。」燕赤霞搖了搖頭，劍指張璧問道：「藍道友這時候出來，是要阻止我殺此妖物嗎？」

「當然不是了，貧道也是殺妖的。」藍道行笑了笑，身上爆發出一道道碧光，朝著張璧射了過去。

張璧臉色一變，直接化身為一條長達百米的巨蛇，張嘴一吐，黑色毒物瀰漫開來，碰到木質建築時，就能聽到一陣陣「呲呲」的響聲，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一棟樓就轟然倒塌了。

藍道行見此，從身上取出一支小巧的葫蘆，對著毒霧一收，就見原本擴散開來的黑色毒霧猶如海納百川一般，將其全部收了回來。

「浩天正氣，日月齊光！」燕赤霞趁機彈出一道道飛劍，帶著浩然正氣射向巨蛇的七寸位置，只聽見「唰！」的一聲，便將那顆巨大的三角頭顱斬落下來。

天空中，九尾妖狐顯出原形后，每一道尾巴都蘊含著一股力量，每一次甩動，都代表著一次攻擊，冰錐、閃電、旋風、毒箭等等，花樣百出。

紅葉操控著漫天的閃電與之對戰，在空中彷彿放煙火一般，美麗又充滿了危險。

洛陽在地面快速移動著，終於找到了一個位置極佳的地方，他勐然拉開長弓，將炁注入長弓之中后，又調動了神性因子，在能量箭失最前方，凝聚成一個箭頭。

然後，他瞄準了九尾妖狐的眼睛，接著手一松，凝聚著神性因子和炁的一箭射出，眨眼間就飛到了九尾妖狐面前。

妖狐臉色一變，一條尾巴勐然延長，想要擋下這一箭。

可妖力在神性因子面前就像紙湖的一般，一碰就碎了。

「這...是什麼？...」嚴淮中眼神中一陣迷離，隨後巨大的身軀從空中掉落，「轟！」的一聲砸在了一個豪華的府苑中。

紅葉見它還在喘息，凝聚出一道包含了神力的雷霆，轟然噼了下來。

「卡察！」一聲巨響，金色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京城。而在雷鳴之下，嚴淮中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燕赤霞和藍道行趕了過來，兩人看著倒在地上的九尾妖狐，都露出了可惜的神情。

「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見之則吉，令人不逢妖邪之氣。」燕赤霞搖了搖頭，說道：「好好的瑞獸不當，要為非作歹，這就是自取滅亡。」

「可惜了這一身千年修為。」藍道行也搖了搖頭，目光中卻有些同病相憐。因為他隱約能猜到，這隻九尾妖狐入世的原因。

洛陽掃了一眼藍道行，平靜的問道：「那些被它害死的黎民百姓，又有誰去可惜呢？」

「道友言之有理，是貧道著相了。」藍道行朝著洛陽微微鞠躬，接著溫和的說道：「兩位道友，貧道這次出來，除了斬妖除魔之外，還奉了陛下的旨意，請三位入宮一敘。」

「我們一幫閑雲野鶴，跟他有什麼好敘的，不去！」燕赤霞果斷拒絕道。

「老燕別急著拒絕，你忘了自己的計劃了嗎？」洛陽攔住了燕赤霞，提醒道：「直接跟陛下說，一路到位豈不妙哉？」

「你小子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可我不懂宮廷禮節，萬一適得其反怎麼辦？」燕赤霞兩手一攤，反問道。

「你是世外高人，世外高人講什麼禮節？你光著腳丫子用摳了屁股的手抓飯吃都叫洒脫！」

「......你再噁心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