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勢如破竹
冷兵器肉搏交鋒,只要裝備沒形成代差,士卒的勇氣,便至關重要。
只幾個回合,清兵就發現自己不是在跟人打仗,而是在跟發狂的猛獸打仗,就算砍掉河北兵一條手臂,也擋不住河北兵與他們同歸於盡。
僅僅一刻鐘,孫部清軍的陣型就動搖了。
清兵眼中都露出恐懼之色。
「殺,屠光韃子,殺。」
陳逸之拖著一條傷臂,凄厲撕喊。
突然看到不遠處正指揮作戰的孫思克,頓時紅了眼眶。帶著一群河北兵就沖了過去。
可憐的孫思克,麾下親兵早已撒了出去,此時身邊就七八個近衛扈從。
當陳逸之帶著一群河北兵衝來時,毫無抵抗之力。
「噗」
孫思克剛提起大刀和陳逸之戰在一處,不知從哪裡遞來一桿長槍,將他胸口刺了個透心涼。
還沒等孫思克反應過來,又是三四支長槍遞過來。
這些河北兵早已殺瘋了,對著孫思克的屍體亂捅。
孫思克身中數十槍,直挺挺倒地,成了一灘爛肉。
「孫將軍死了。」
「孫將軍死了。」
清兵本來就害怕,這時看到帥旗倒下,孫思克隕難,再也沒有了任何鬥志,紛紛跪地投降。
黃河北岸,順利被新北軍攻下。
「我的天,河北兵只用了半小時就擊潰了兩萬多清軍……」
張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項羽也愣住了。
怕是自己的騎兵衝鋒,破陣速度也不過如此吧?
更何況還是輕甲輕武的河北步兵。
就在這時,河對岸發生了一件讓張遼和項羽大驚失色的事。
只見河北兵對著那些已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的清兵,大砍大殺。
根本不給清兵求饒的機會,一桿桿長槍就刺穿了清兵的喉嚨。
「不可。」
張遼驚呼。
新北軍的規矩,是不能戰場殺俘的。
倒不是要優待俘虜,而是要全部押回中軍,誰該殺,得經過軍政部審核。
只有那些參與屠殺漢人的士兵必死,其他士兵最多只是被送上黑船。
河北兵戰場殺俘,是嚴重違反新北軍軍規的行為。
可是河北兵彷彿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軍規一般,轉眼之間,兩萬多清兵被殺得所剩無幾。
當張遼和項羽率領大軍渡河,趕到時,清兵已經一個不剩,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每個士兵都被捅了兩槍以上,死狀極為凄慘。
「陳逸之,你闖大禍了。」
張遼厲聲大吼。
「張將軍,你不必說了,陳逸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至於軍規,只等打下河北,公子可以秋後算賬。
是砍頭,是凌遲,是下油鍋,陳逸之都受了。」
「你……」
張遼鬱悶不已。
對嘛,陳逸之和他麾下的河北兵,反正打完仗后都會被處死,那怎麼死有什麼區別?
軍規能約束別人,還真約束不了河北這群亡命徒。
站在張遼身後的項羽,差點沒憋住笑。
這一刻,他倒是有點欣賞陳逸之和他麾下這群河北兵了。
……
新北軍先鋒部隊全殲孫思克部,攻佔濟陽,拿下了黃河以北的橋頭堡。
大軍經過短暫休整,留下麴義一部駐守濟陽,項羽,張遼,再次率軍向北進攻。
臨邑江童茂部清軍,本來打算支援孫思克部,誰知道還沒趕到,就得知濟陽已經淪陷。
江童茂只能回撤臨邑。
就在回撤的過程中,遭遇項羽的騎兵部隊。
江童茂部騎兵很少,又只是綠營騎,哪裡是項羽楚軍騎兵對手,一觸即潰,亡命般逃回臨邑。
並且派出多路信使,分別向聊城、濱州,以及滄州的張勇、王進寶和簡親王愛新覺羅·喇布求援。
張遼再次派出陳逸之率領河北兵猛攻臨邑。
江童茂部清兵被項羽擊潰,早已人心惶惶,面對悍不畏死的河北兵,更是膽戰心驚。
臨邑城在陳逸之攻擊下,搖搖欲墜。
江童茂心急如焚,只盼著三路援軍能儘快趕到。
可是很快,就傳來噩耗。
張勇和王進寶本來是率軍援助濟陽,聽說濟陽失陷,正在回返途中,遇到江童茂派出的信使。
兩人都是名將,知道此時如果不援助臨邑,被新北軍長驅直入,他們要麼淪為新北軍的瓮中之鱉,要麼被滿清追究戰敗罪責。
無論如何,都是個死。
所以兩人只能再帶兵折返,前往臨邑。
可是兩人率領的兵馬,分別遭遇項羽和張遼的截殺,死傷無數。
兩人只能率領剩下的殘兵敗將,繼續向北撤退。
這兩路援軍,是再也來不了臨邑了。
「那簡親王呢?佟將軍呢?」
江童茂焦急喝問。
援軍再不來,臨邑就要被河北兵這群瘋子攻破了。
「滄州方向……毫無動靜,簡親王和佟國綱將軍,似乎沒有出兵的意思。」
「什麼?這兩個滿狗竟然見死不救?」
江童茂又驚又怒。
「將軍。」
這時副將站出來,咬咬牙道:「既然都成這種狀況了,不如……投降吧。」
「投降?」
江童茂豁然抬頭看向副將。
副將趕緊低下頭,但還是道:「將軍,我們是想報效朝廷,可朝廷如何對我等?
簡親王和佟國綱,就駐守在滄州,卻不肯援助我們。
這些滿人分明沒把我們漢人當人。
就好像現在正在攻城的那些河北兵一樣,滿清不過是讓我們這些漢人替他們送死而已。
既然清狗不仁,又何以怪我等不義?」
「對啊,將軍,投降吧。」
其他漢人將領也紛紛勸降江童茂。
可是江童茂卻猶豫不決。
「鄭克均不是個善茬,我等為滿清賣命這麼多年,殺了多少漢人?
南京,杭州,雲南,鄭克均殺人如麻。
當初耿精忠,尚之瑛等人,戰場起事,反清投降,卻還被鄭克均殺死。
我等投降,會不會遭遇一樣的命運?」
「將軍,根據末將對鄭克均行事的了解,他殺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參與大規模屠殺漢人的人,一種是在覆亡明朝的過程中,起著舉足輕重作用的賣國賊。
我等雖為滿清效力,但不曾參與過大規模屠殺,在當年滿清入關之時,我等更是還未成年。
主動投降又怎會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