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權力喪失
賀依琳伸過手來,彈了彈雷響的額頭。
「響哥,我點牛鞭,你臉紅什麼?
牛鞭女人不能吃?」
雷響眉頭嘴巴幾乎皺在一起。
「能吃,能吃!聲音小些,別整個店裡都知道你要吃牛鞭。」
賀依琳嘻嘻笑著,終於消停了下來。
點好菜,雷響一本正經地問道:
「依琳,你說有重要事情跟我說,什麼事情?」
賀依琳也嚴肅起來,把公司領導班子會議的整個過程細細地道了出來。
雷響怔怔地聽著。
嚴曉頻讓賀依琳告訴自己這些,目的很明確。
必須儘快地把田福生和邱大貴拿下!
可她為什麼不直接找自己?
思忖片刻,雷響突然就想明白過來。
暗自佩服嚴曉頻的聰慧。
「響哥,今天看到嚴總幾乎就是一個人跟那幫人斗,我很難過。
我想幫,可我沒有資格發言。」
其實,雷響也在心疼嚴曉頻。
好在班子里還有個冷恩平站在她那邊。
頓了片刻,雷響說道:
「其實,今天這種狀況,對於嚴總來說並非壞事,至少她看清了班子這幫人的真實面目。
也給她的下一步洗牌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賀依琳點了點頭。
「響哥,你說縣裡會關閉衛生紙小作坊嗎?如果不關閉,斯達康肯定不會跟我們公司合作。」
雷響想了想。
「其實,斯達康跟咱們合作,不一定就是造紙產業。城裡的步行街或國寧縣的地標,他們都有計劃。
只是安總想一塊兒把造紙業這塊一起拿下。」
賀依琳長長地嘆了口氣。
「可我感覺那是很遙遠的事情!
那個時候嚴總不知還在不在國寧當老總。」
說話間,酒菜上齊。
雷響給賀依琳倒了滿滿一杯啤酒,再給自己滿。
「來吧,咱們先喝再說。」
賀依琳很痛快,跟雷響碰了一下,一大杯啤酒直接下肚。
看著賀依琳象喝水一樣喝酒,雷響大吃一驚。
「依琳,酒量大有長進啊,嚴總帶出來的?」
賀依琳呵呵一笑。
「當然啊!嚴總有應酬,我都跟著去,經常幫她擋酒,酒量就練起來了。」
說完,賀依琳又給自己添酒。
「響哥,你說嚴總會不會離開國寧?」
雷響把杯里的酒喝凈。
「誰說的?她剛來才多久啊。」
賀依琳壓低了聲音。
「公司里都這麼傳,說嚴總要準備打道回府了!」
雷響一下子靠在椅子上,兩手一攤。
「放風的人,肯定就是朱日兵!
他恨不得嚴總早點走,他好坐正。
記住了,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告訴嚴總!」
賀依琳點了點頭。
……
吃完飯,雷響把賀依琳送至招待所。
立即就給吳龍剛去了電話。
「喂,小雷廠長,我在城裡,跟蹤田福生到了一會所。」
雷響眼睛一亮。
「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吳龍剛回答道:
「目前還沒發現什麼,他來這裡洗腳按摩。」
「如果發現他有嫖娼行為,立即通知我!」
說完這話,雷響牙根咬了咬。
他知道,直接報警對田福生根本沒用。
他跟警捕的關係眾所周知。
……
第二天上午,雷響也不避諱田福生,直接走進雷光耀的辦公室。
雷光耀一愣,瞥了一眼門外,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
「小子,看你這陣勢,有大事發生?先坐下再說。」
雷響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老哥,你不用瞅門外,我不怕田福生看見我到你這兒來。
昨天公司的領導班子會議,嚴總遭到了那伙人的圍攻。」
雷光耀苦笑著在雷響的對面坐了下來。
「聽說了!公司上下及各鄉鎮糖廠都傳開了。
大夥原本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總裁充滿了希望,昨天這個事傳開,都認為她根本就不是朱日兵的對手。
本來就是外地人,不僅不了解情況,還跟朱日兵對著干,打馬回省城是遲早的事。」
雷響愣然而聽。
他沒想到消息出來那麼快。
按會議要求,班子會議的過程屬保密等級。
可不到一天的時間,卻到處傳滿。
咬了咬牙。
「把這樣的消息傳出來,不是朱日兵和他的那些嘍羅們,還有誰?」
雷光耀點了點頭。
「只能是他們了!這麼傳播,無非就想回到朱日兵一統天下的過去。」
雷響憨然冷笑。
「我不會讓他們得呈的。老哥,必須儘快拿下田福生,殺雞給猴看!」
雷光耀點頭。
「吳龍剛那邊跟蹤有線索嗎?」
雷響搖了搖頭。
「沒有!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
不過,不幹凈之人,總會經常踩屎,不怕抓不到他!」
雷光耀想了想。
「就讓吳龍剛緊緊地盯住城郊維也納酒店!既然王荷秋經常出現在那裡,田福生就有可能往那裡去。」
雷響答道:「好,我馬上給他電話!」
……
嚴曉頻在公司領導班子會上遭到一致反對,領導權威基本喪失。
消息不僅傳遍公司上下,還傳到了集團公司上面。
這天,在嚴曉頻的辦公室。
座機響起。
嚴曉頻看了看,趕緊接過。
「李董,一大早的,有重要事情?」
電話那端的李啟明直接說道:
「你那公司領導班子會議,是怎麼回事?」
嚴曉頻皺了皺眉。
「都傳到集團公司去了?」
李啟明嘆氣。
「對,還傳到我這裡來了。領導權威都喪失了?」
嚴曉頻咯咯笑。
「李董,你認為呢?我是那種讓手中的權威喪失的人嗎?」
李啟明斬釘截鐵。
「當然不會!不過,國寧的情況錯綜複雜,要應對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到那裡任職之前,我就跟你說過無數。」
嚴曉頻不改舒暢的心情,又是呵呵一笑。
「放心吧,我都記著呢。至於我的權威喪不喪失,你就等著看好了。」
「好!」
李啟明用一個字作了回應。
卻讓嚴曉頻感到滿滿的鼓勵和信任。
……
公司領導班子會議炸窩,朱日兵大獲全勝。
全公司上下都認為朱日兵的時代又回來了。
就連縣裡各個部門的領導,有事沒事都會請朱日兵吃個飯喝個茶什麼的。
朱日兵又終於活在老大的氛圍里。
作為朱日兵的鐵杆心腹,田福生當然也興奮不已,樂在其中。
只要嚴曉頻滾蛋,他上位公司副總毋庸置疑。
宋春艷自上次搶著要買王荷秋的別墅、被田福生削了之後,心裡一直不痛快。
幾次找王荷秋訴苦,暗自觀察王荷秋。
王荷秋卻一直站在宋春艷這邊怒斥田福生的不是。
別墅也不賣了,說資金周轉過來了。
雖然找不出田福生跟王荷秋暗渡陳倉的蛛絲馬跡,宋春艷心裡還是有了個結。
這天,宋春艷約了最要好的閨蜜小美出來吃飯。
在金茶花酒店的一包廂里,兩個人對杯而飲。
宋春艷喝了幾杯,臉上紅撲撲的。
小美端著酒杯,晃眼看著宋春艷。
「春艷,你為什麼不把荷秋一塊兒叫上?咱們仨很久不聚在一起了。」
宋春艷揮了揮手。
「現在人家不是你口中的荷秋了,人家是大大的王總!
你想這麼一個有派頭的王總,是你我能叫得動的嗎?」
小美把酒杯放下,拿過手機。
「她再怎麼大,都還是閨蜜!我就不信,就叫不動她!」
說著,直撥王荷秋的電話。
可電話卻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宋春艷愣住。
她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每次懷疑田福生的時候,撥打他的電話,幾乎都是出現這個聲音。
小美把手機放下,端起酒杯碰了碰宋春艷。
「關機了。好了,找不到她,咱們倆自個喝!
話說回來,我就是覺得奇怪啊,一個大生意人,關機怎麼做生意?
我這小本生意的,還不敢關機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宋春艷的心情瞬間就陰鬱起來。
田福生是一廠之長,手機是不能關的,可他為什麼不經意就關機?
這樣想著,宋春艷突然就拿起了手機,直撥田福生的電話。
可電話里又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小美聽見了,側過頭來瞅了一眼宋春艷的電話。
她看到了閃爍著田福生的名字。
呵呵一笑。
「春艷,咱們今天運氣不好,打的電話都關機。」
說著,把杯里的酒喝乾,再抬頭。
看到宋春艷傻愣著,心事重重。
輕輕地拍了拍宋春艷的肩膀。
「春艷,你這是幹嘛呢?
田廠長關機,你不舒服了?
很正常啊,有時候手機沒電,有時候開會,有時候……」
話說到這裡,小美突然就打住了。
她差點脫口而出。
有時候男人做那事的時候,也會關機。
宋春艷似乎猜到小美要說什麼,抿了抿嘴巴。
「小美,怎麼不說了?說下去!」
小美嬌手一揮。
「沒了,都說完了!
春艷,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想些什麼,男人嘛,在外應酬都有逢場作戲的時候。
特別象田廠長那樣的男人,有官有顏值,還有錢。
他不去惹人家,人家那些女人還往他身上掛呢。
想開些,守住你那個家就行了。
不用管他在外面幹什麼!」
話音落下,宋春艷的手機信息響起。
宋春艷不經意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發過來的信息。
本想轉頭不看,卻看到田福生的名字,就趕緊拿過手機仔細一看。
維也納酒店一樓十三層七號房間,你老公田福生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