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電椅審訊
雙管齊下全都無效。
朱越忍不住問道:「要不要對樊睿慈用刑?」
既然顏清輝一直覺得樊睿慈就是御木孝太。
軍統局內現在壓力這麼大。
戴老闆可謂是時刻關注,你不調查到線索怎麼交差?
軍統局沒有善男信女,樊睿慈背後又沒有靠山,用刑不必忌諱太多。
實在沒有辦法,用刑嘗試不能放棄。
對朱越提議上口亜希子第一個同意。
顏清輝自然也認為可行,畢竟他懷疑樊睿慈。
宋書堂覺得是可以試試,只有龍昊有些猶豫,畢竟審訊科的刑具那都是要人命的。
「那我開始負責審訊樊睿慈。」朱越說道。
「我一起。」馬飛打算一同審訊,畢竟這是現在唯一的嫌疑人,別管嫌疑大小,總之是有嫌疑的人。
顏清輝則說道:「我想再調查一下有關樊睿慈的所有信息。」
「我和你一起。」宋書堂說道。
他覺得審訊不需要這麼多人。
龍昊因為也不想審訊,決定去負責監視冉和同提議的可疑人員情況,雖然現在監視還沒有收穫和進展,但是這方面還不能暫停。
上口亜希子跟隨去審訊。
大家就分頭行動。
回到自己辦公室內,宋書堂對顏清輝問道:「你打算怎麼調查樊睿慈?」
「樊睿慈說了自己來山城的時間,而且提供了當日的船票,但我覺得有些太過刻意。」顏清輝說道。
「你認為船票不會保留這麼長時間?」
「對,普通人是不會有保留船票的習慣。」
「但樊睿慈解釋說自己是下船之後,直接去青雲觀,然後就一直在青雲觀內,船票就順手和行李放在一起,不是我們詢問他也忘了。」
「可他上船的位置,明明坐川江木船也可以過來,價錢還要便宜很多。」
「或許是他不知道呢?」
「那些來山城的百姓其實更多的都應該是先知道川江木船。」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他坐輪船其實就是為了留下這張票,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到山城的日期?」
「是的。」
可顏清輝不認為船票可以證明什麼。
畢竟船票只是日期和輪船的班次。
但是誰都可以有這張票,票上又不會記錄名字。
同船的人更別說了,誰記得住呢?
再說你都找不到同船的人,頂多找幾個罷了。
不是每條船上都有一個慶歌。
「還有一點讓我很奇怪。」顏清輝繼續說道。
「什麼?」
「就是鵬旭幫助了樊睿慈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冉和同知道,連鵬旭報社的同事都知道這件事情。」
在他們的調查之中。
冉和同知道很正常,畢竟冉和同和樊睿慈的交流,就是因為鵬旭建立的。
可是報社的同事根本就沒有見過樊睿慈。
但是卻也知道鵬旭幫助了樊睿慈。
說是鵬旭到報社之後和他們說的,說自己遇到了一個人,不是道士但是與道士相差無幾,還說為人非常的有學識等等,總之就是和大家講述。
導致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
時間點就是樊睿慈說自己來山城的時間。
可是在顏清輝看來會不會太刻意了,為什麼要告訴同事你幫助了別人呢?
難道是有這個習慣?
顏清輝說道:「其實種種跡象都表明樊睿慈就是早都來了山城,可是這些跡象表明的太過明顯,卻又不夠那麼明顯。」
夠明顯嗎?
夠。
很多人都知道。
不夠明顯嗎?
不夠。
大家只是聽說,又沒見過。
「所以我們現在究竟要怎麼開始調查?」宋書堂問道,他確實不知道如何拿到實質性的證明,證明樊睿慈來山城的時間有假。
顏清輝說道:「如果樊睿慈是御木孝太,他一定會將這一切都掩蓋的非常好,我們想要找到破綻,或是想要找到能揭穿這一切的證據,可能性應該很小。」
「那你說要調查是調查什麼?」宋書堂問道。
顏清輝說道:「吃喝用度。」
「可是青雲觀的水是自己挑的,用多少我們不知道,吃的東西樊睿慈種植了一部分,就算是需要買的,他說早期都是鵬旭給自己帶的,這也查不到線索。」宋書堂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顏清輝卻說道:「我本來也覺得這方面沒有線索,但是後來我仔細想了想,樊睿慈一個人居住在青雲觀,就算是什麼都不需要,蠟燭總是需要的吧,那些牌位前可都是常有蠟燭點燃,那麼這個蠟燭的消耗量很大。
就算前期鵬旭連蠟燭都給樊睿慈帶去,那鵬旭去的又不頻繁,一次就要帶非常多的蠟燭,且不說這一路很遠帶著重量不輕,加上最後還要走山路累,就算是買這些蠟燭,恐怕也會被人記住,畢竟算是大主顧。」
聽到顏清輝的話,宋書堂想起來那些牌位前的蠟燭。
確實在他們去當日,燃燒的很旺。
如果樊睿慈真的是按照他說的時間來的山城,那麼蠟燭從那個時候就要開始用,畢竟牌位白事店很快就送去了。
蠟燭肯定不是樊睿慈買的。
畢竟如果是他買的,不需要情報科詢問,他都會說出來。
從而讓買蠟燭的老闆,來證明他的話。
沒說自然是別人買的。
這個別人是誰?
只能是鵬旭。
如果換個人,現在一樣可以站出來。
宋書堂說道:「我們從鵬旭的住所附近,以及工作附近的店鋪詢問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賣給過鵬旭大量的蠟燭。」
宋書堂覺得這個是可以調查一下的。
至於做牌位的白事店不用詢問。
如果他們賣給鵬旭蠟燭,之前就會說。
說干就干,兩人拿著鵬旭的照片,開始在能買到蠟燭的店內進行走訪。
有沒有老闆見過鵬旭,對他有印象。
但是各個老闆對鵬旭都沒有印象,如果有人買大量的蠟燭,他們都會有記憶。
就算是記不住鵬旭這個人,也一定可以記住自己賣過大量蠟燭這件事情。
但是都沒有。
經過一天的走訪兩人坐在飯店內吃飯。
宋書堂說道:「百密一疏。」
日諜可能真的百密一疏。
「但樊睿慈肯定還可以解釋,說自己早期就沒有用蠟燭,而是等到後期才開始使用大量蠟燭,所以鵬旭沒有買過。」顏清輝說道。
你現在讓樊睿慈解釋,他一定可以解釋。
「所以我們最好還能找到一些類似的線索。」宋書堂說道。
蠟燭的這個細節現在已經可以讓樊睿慈的嫌疑增加。
如果還可以找到類似的線索,那麼基本可以鎖定樊睿慈日諜身份,畢竟一次你能解釋,兩次你還解釋。
怎麼會出現這麼多需要解釋的東西呢?
但是思來想去,還有什麼地方,有類似的線索呢。
青雲觀他們都看過,好像是沒有其他的線索等待發現。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心裡思索。
顏清輝說道:「不如先回去詢問一下他們的用刑審訊情況,然後看看他們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好。」
兩人吃完飯就回到情報科內。
詢問朱越等人的審訊情況。
朱越搖頭說道:「樊睿慈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問出來東西。」
意料之中。
但不能證明樊睿慈就沒有問題。
同時宋書堂說了一下,現在對樊睿慈的懷疑,就是蠟燭上的問題。
想要看看大家有沒有想法。
幾人開始冥思苦想,發現不太好找。
你說菜地?
樊睿慈可以說自己最早並沒有開始種菜。
至於茅廁排泄物之類的問題,也沒有參考的價值,都是清理過的。
從什麼地方還能找到線索呢?
「現在男士大多都是短髮,樊睿慈是長發,而且打扮的就很像道士,所以同船人員說不定有人記得他,畢竟他是有記憶點的。」上口亜希子說道。
獨特的記憶點。
就是與眾不同的地方。
樊睿慈顯然是有的。
別的不說,就這長發就算一個。
而且看起來也是仙風道骨的,肯定會被人多看幾眼。
「但是同船人員現在不好找。」朱越覺得找當日同船的人員是一個比較大的問題。
「其實找船上的工作人員看看照片也行,畢竟這個記憶點對工作人員來說也是比較獨特的。」
「可工作人員每日要見的人很多,說不定不會有什麼印象。」
「如果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印象,不是也可以更加增大,樊睿慈不在船上的嫌疑。」
上口亜希子的這番話也有道理。
朱越說道:「我會安排人帶照片去詢問船上當日的工作人員。」
同時他繼續問道:「還有什麼想法?」
馬飛這個時候也說道:「戴老闆表示如果御木孝太願意提供名單,可以給他想要的待遇。」
這一點雖然對調查沒有幫助。
但是對審訊的幫助太大了。
戴老闆親自說的話,可信性是很高的。
「查。」朱越說道。
接下來一天時間就已經查完。
船上沒有工作人員對樊睿慈有印象。
但你讓他們說樊睿慈就不在船上,這他們也不敢說,畢竟記不清楚。
只是目前掌握的這些線索,已經足夠表明樊睿慈是非常具有嫌疑的。
如此情況之下,毛主任親自出面,審訊樊睿慈。
鮑意偉也在場。
宋書堂他們沒有進入審訊室,只能在外面等待。
但裡面沒有聽到用刑的聲音,可見今日是遊說為主。
毛主任表示只要樊睿慈願意配合,提供名單,那麼軍統局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
不僅僅是活命這麼簡單。
甚至於是好的生活也可以。
但是樊睿慈還是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毛主任讓上電椅。
電椅這個東西其實審訊科都不經常用。
手段是厲害,但是不確定性太高。
你電流不夠強大,其實效果不好。
但是你電流足夠強大,很容易將人弄死。
因此來說是不太好控制的。
可是毛主任的話無疑表明戴老闆已經沒有耐心了,他不願意看到滬上方面,再一次出現國府成員投誠。
因此必須要撬開樊睿慈的嘴。
你不是御木孝太,那麼死也就算了。
你是御木孝太你不開口,和死沒有區別。
重要歸重要,但是軍統局已經快失去耐心了。
破風小組調查如此之久。
搞出這麼多事情。
醜聞一件接著一件,現在直接上電椅。
樊睿慈被帶出來,去了電椅室。
曹硯寧親自負責用刑。
龍昊見狀眉頭緊皺,他還有很長一段了要走。
電椅室內的慘叫聲響徹在審訊科內。
宋書堂等人面無表情。
醫務室的醫生帶著護士在門口嚴陣以待。
盧巧唯也在其中。
對於審訊科的事情她也習以為常,且日本人轟炸山城的慘狀更是殘忍,面對日諜盧巧唯沒有所謂的婦人之仁。
但是她並不知道樊睿慈的身份並沒有被確認。
不然不知道會是何種表情。
醫護室內的人衝進去兩次,將樊睿慈搶救過來。
等到夜裡八點左右,曹硯寧面色嚴峻的出來說道:「鬆口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包括朱越在內。
起碼他們沒有用刑錯人,而且還真的抓到了御木孝太。
毛主任得知這個消息,立即讓人對樊睿慈進行救治,然後準備展開審訊。
畢竟已經拖延了很久。
這一次審訊依然還是毛主任主持,但宋書堂等人已經可以進入旁觀。
畢竟現在只需要詢問問題,樊睿慈會回答你。
樊睿慈再一次被帶過來,捆綁在審訊室內的凳子上。
樣子非常凄慘。
這都還是醫務室救治,而且恢復了一些體力之後的模樣,在電椅室內的樣子只怕是更加凄慘。
曹硯寧不在場。
雖然他對日諜仇恨,但是一場電椅審訊下來,曹硯寧也需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內心。
毛主任看著眼前的樊睿慈說道:「你如果狀態不好,隨時告訴我。」
「謝謝。」樊睿慈披頭撒發。
「你是御木孝太?」
「是我。」
「代號?」
「『先鋒』」
「是破風小組組長?」
「沒錯。」
樊睿慈說出『先鋒』二字,就足以表明他不是屈打成招。
因為情報科沒有在樊睿慈面前提過這個代號,他知道這個代號,就表明他是日諜。
曹硯寧自然知道不是屈打成招,不然也不會在出門之後告訴他們,樊睿慈已經鬆口。
這個進展讓在場所有人都放鬆了神色,軍統局的壓力現在太大,這是一個巨大的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