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第340章 更了解女人
病房內。
朱越、龍昊負責看守。
病房外另有情報科成員做警衛。
夜已深醫院內沒了白日的喧囂,卻聽得走廊有推車的聲音,應該是醫護人員所用的小車子,上面放著醫藥用品之類。
車子推到病房門前停住,聽得外面科員問道:「幹什麼?」
「前來換藥和輸液。」
聽到這些對話,朱越皺著眉頭說道:「不是中午換藥了嗎?」
「但說是要輸液的,會不會記錯了。」龍昊問道。
「別開門。」朱越突然大喝一聲,但此時門已經打開一條縫隙,只聽外面車子被掀翻,然後有人掏槍。
朱越和龍昊見狀急忙閃躲。
然後也開槍回擊。
可門外兩個穿著護士服裝和醫生服裝的人,戴著口罩槍口直奔床上的男日諜,龍昊見狀不顧生死衝上前去。
然後胸前突然炸開血花倒地不起。
朱越也開槍反擊,打傷對方,門外警衛同樣開槍,兩人見狀沒了機會,開始撤退。
卻有一人被打傷,但兩人也消失在夜色中,情報科成員前去追捕。
朱越抱著倒地的龍昊大喊:「醫生,醫生來救人。」
醫護人員這個時候才跑進來,將龍昊給抬了出去。
朱越起身雙手抓住床上男日諜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如果他有事,我讓你償命。」
說罷急忙前去查看龍昊安危。
醫院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宋書堂、上口亜希子收到消息也是急忙趕來,兩人接替工作在病房內,負責看守男日諜。
臉色同樣很難看。
「這麼著急滅口。」宋書堂和上口亜希子說道。
上口亜希子也回應道:「他現在受傷也不能用刑,起碼也應該等看孔夢雲會不會開口,畢竟孔夢雲開口,他們滅口這個人意義不大,還要承擔風險。
如果孔夢雲不開口,他們再來滅口也來得及,畢竟這傷短時間內不會好。」
「不過他們選擇很對,孔夢雲確實寧死不屈不開口,雖然是對手也讓人敬佩。」
「敬佩有什麼用,還不是難逃一死,甚至於死在自己人手中。」
「這條路就這樣。」宋書堂說道。
「他怎麼辦?」上口亜希子看著病床上的男日諜問道。
宋書堂說道:「我看也不會開口,但科里肯定還是想要養好傷試試,不過我覺得都是浪費時間,反正也猜到了破風小組的計劃,不行就封鎖加強進出審查。」
「他們破風小組是夠小心的,計劃都暴露,現在還想著殺人滅口。」
「孔夢雲的刑是白受了。」
對話一直到這裡,病床上的男人才陰狠著開口:「你們對她用刑了?」
突然聽到聲音兩人也是有些吃驚。
不過宋書堂回頭說道:「她不配合我們當然要用刑。」
「你們用刑她也不會說的。」
「對,她確實沒有說,但我們會繼續用刑,會讓她的皮膚一寸一寸爛掉,讓她的血肉一塊一塊剝離,如果我們的同事出現問題,你的下場也是一樣的。」宋書堂沒有打算審訊的意思,有的只是報復。
同時還嘲諷說道:「她不開口又能怎麼樣,破風小組信任她嗎,現在你是躺在這裡,如果是她躺在這裡,一樣會被滅口。」
「我的同事選擇為你擋槍真的是很愚蠢的決定,你反正都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男日諜聽到孔夢雲被用刑那麼嚴重,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宋書堂偏偏要形容給他聽。
上口亜希子也很傷感的說道:「我是背叛了,可孔夢雲沒有,但她的待遇讓我難免有些心寒。」
「誰在乎你們的命呢,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我們的命又何嘗不是呢。」宋書堂嘆了口氣說道,好像想到了龍昊的事情。
龍昊都快死了,上面也不讓殺這個男日諜,不是異曲同工嗎?
一時間病房內的三人,都有些同病相憐。
上口亜希子卻說道:「但其實孔夢雲是可以活的,她還年輕。」
上口亜希子和宋書堂是有些默契的,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個男日諜對孔夢雲的態度不太一樣,因此話題就集中在孔夢雲身上。
「她自己找死,怪不了別人。」宋書堂一點好感都沒有。
但病床上的男日諜卻說道:「能不能給她一個痛快。」
「痛快只有破風小組能給,我們給不了,你剛才差點就讓破風小組給痛快了。」
「你們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她什麼都不會說的。」
「不說那就要一直折磨下去。」
「你們……」
「我們彼此彼此,你也不要如此仇視。」
「你從醫院出院的時候,她恐怕已經死了,你們是見不了面了。」上口亜希子說道。
「你不是說不殺她。」
「折磨夠了就殺了,不開口留著做什麼?」
男日諜現在很糾結。
其實今日的滅口,他就已經心裡不是滋味,明明不怕死,明明不會開口,明明自己可以找機會自行了斷。
為什麼還要這樣。
孔夢雲不會開口,這點他堅信,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堅信呢。
他們這些情報科工作者,得不到什麼人的信任,連自己人也不會完全信任他們。
今天的滅口可能是假的,但也可以是真的,男日諜已經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
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了一次。
現在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與在對岸被上口亜希子擊中時,完全不同的感受。
「我告訴你們想要的,你們能不要折磨她了嗎?」男日諜的一句話,讓宋書堂和上口亜希子明白,見效了。
「你最好也勸她開口。」
「我們知道的情報一樣,我開口之後,她開口與否也就不重要了。」
「是嗎?」
「是。」
「那你說吧。」
男日諜看著道:「我叫花石大貴,她叫中狹花衣,我們都是破風小組成員。」
「此前撤離山城的是破風小組成員嗎?」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知道破風小組成員都有誰,但我們確實是破風小組的。」
「你們隊長是御木孝太嗎?」
「是,但是被你們抓了。」
「那現在誰指揮你們行動?」宋書堂問道。
「是新接替的人。」
「新接替?」
「是的。」
「這麼快就接替完成了嗎?」
「我也覺得速度很快,但確實是新的聯絡方式。」
聯絡方式是新的,但是人不一定是。
他們策反白泗是兩個月前就開始了,抓捕樊睿慈不過是前一段時間,可見名單和樊睿慈提供的名單是有一定出入的。
那麼就證明樊睿慈提供的名單是假的。
也就可以證明他不是御木孝太。
「怎麼聯絡?」
「通過報紙上的尋人啟事。」
「什麼報紙?」
「《商務日報》。」
「你就只知道這些線索嗎?」宋書堂顯然不滿意。
花石大貴繼續說道:「白泗的上司簡曹此前也在我們的策反目標,但是白泗這裡比較順利,所以我們就放棄了簡曹這裡的策反,畢竟消息是同樣的,如果讓簡曹現在知道我們所掌握的消息,他肯定會對白泗不利,那麼白泗就有可能暴露我們的行蹤。
但簡曹這個人手裡有很重要的山城經濟方面的情報,所以破風小組還是想要策反,但我們已經不適合繼續跟進,因此這個策反工作就轉交他人,策反的手段沒有使用男女私情這個情況,而是用白泗提供給我們,有關簡曹這個人的信息,我們騙白泗說是為了幫他對付簡曹。」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破風小組成員,也在策反簡曹?」
「是的。」
「成功了嗎?」
「我不清楚。」
「這是你現在能提供的所有線索嗎?」
「是。」
安排人繼續看著花石大貴,宋書堂從病房出來,見到了等在外面的朱越、龍昊。
兩人立即問道:「開口了嗎?」
「開了。」
「提供了什麼?」
「安排人去《商務日報》調查尋人啟事,看看都是什麼人在登報尋人啟事,找到這個人的信息,同時盯著簡曹,破風小組成員,還在策反他。」宋書堂說道。
「還要策反簡曹?」龍昊問道。
「簡曹位高權重顯然是日諜想要策反的,只是最開始得到的情報更加適合策反白泗,所以選擇白泗,畢竟姨太太這件事情,告訴簡曹他可能也是泄怒殺人,而不是和白泗一樣被威脅。
但白泗提供了新的消息,這就讓簡曹重新成了目標,日諜可不管簡曹和白泗日後在偽政府如何相處,他們想要的是擴大偽政府的影響力。」宋書堂對這點看的很明白。
「樊睿慈是御木孝太嗎?」龍昊再問道。
「花石大貴說御木孝太就是樊睿慈,因為被我們抓的就是御木孝太,但是顯然是不對的,如果是御木孝太,他作為破風小組的負責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完整的名單,告訴我們的名單明顯是不一樣,且花石大貴和中狹花衣作為破風小組成員,樊睿慈也沒有提供這個信息。」宋書堂覺得樊睿慈一定是說謊了,這點母庸置疑。
「樊睿慈現在行動受限,外面發生什麼他在情報科內根本就不知道,現在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麼?」朱越也覺得宋書堂之前說的有道理,那就是樊睿慈進來軍統局,然後被審訊,只是為了掩護破風小組行動嗎?
應該是另有所圖。
在不明白樊睿慈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就先不要打草驚蛇。
但現在必須要快點調查,花石大貴提供的線索,看能不能抓到更多破風小組的人。
這兩個線索都是非常重要的。
搞不好都會有收穫。
因此連夜開始查。
同時朱越和宋書堂要回去,將事情彙報給沉淥水,這個時候必須要向上彙報了,告訴處長鮑意偉。
花石大貴親口承認是破風小組成員。
猜想就已經得到證實,這個時候要讓鮑意偉等人知曉,軍統局要做好準備。
趕回情報科和沉淥水彙報這個問題,沉淥水已經提前一步給鮑意偉打電話了,鮑意偉現在就在辦公室內等著。
三人進去之後,沉淥水將目前的所有情況說明。
鮑意偉聽完之後也是吃驚不已。
他對沉淥水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敢瞞著不說。」
沉淥水無奈說道:「我當時說的話,處長會信嗎?」
鮑意偉沒有反駁這句話,確實他可能不會信,一方面是沒有證據,另一方面是他不想相信。
「此事必須立刻告知戴老闆。」鮑意偉一刻都不願意耽誤。
沉淥水跟著鮑意偉去見戴老闆,直接去戴老闆家中。
宋書堂和朱越在情報科等消息。
一直等到夜裡兩點多,沉淥水才回來,朱越、宋書堂兩人上前問道:「戴老闆怎麼說?」
「戴老闆已經向校長彙報,今夜開始加強對進出山城的所有路卡的排查工作,理由是防止日諜滲透,要求我們情報科,務必抓到御木孝太以及破風小組成員,獲悉真正的策反名單。」
這些安排可見戴老闆和校長都是支持工作的。
同時沉淥水說道:「戴老闆說為山城內調查提供一切便利,報社方面如果有線索可以全城搜捕,簡曹此人如果配合提供線索就詢問調查他的情況,如果不配合可以帶回軍統局。」
簡曹這種高官現在都可以帶回軍統局。
只能說現在沒有人想要看到出問題。
原本調查簡曹可能會遇到一些阻礙,但是有了這個命令,朱越等人的調查工作就好展開得多。
宋書堂說道:「明白科長,我們一定調查清楚。」
沉淥水低聲說道:「還有樊睿慈進入軍統局的目的,戴老闆親自向我秘密交代,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將樊睿慈抓了便一了百了。」
抓樊睿慈你也審訊不出來東西。
畢竟這可是扛過電椅的人。
但是樊睿慈進入軍統局在戴老闆看來也是另有目的,那麼就一定要查清楚。
並不是說你阻止了樊睿慈就行。
因為你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可能僅僅只是阻止還不夠。
有關這一點宋書堂的想法也是這樣,他是打算將問題搞清楚的,畢竟樊睿慈犧牲這麼大,你說沒有重要目的,確實難以令人信服。
從沉淥水這裡離開,宋書堂、朱越並未回去休息,而是在等待情報科的調查結果,看報社等方面會不會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