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第440章 大功一件
詢問？
看似簡單一句話的事情，但是其內所包含的信息則完全不同。
如何面對李群，需要詢問宋書堂的建議？
其實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心態轉變。
看似宋書堂是區長，嚴豐有什麼事情確實應該詢問，但問題在於他背後是李群，面對李群的時候，你覺得他會詢問嗎？
可今天卻會。
問出口之後嚴豐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卻沒有再表現的奇怪，宋書堂也好似是沒有聽出來一樣。
只是認真分析眼前情況說道：「憲兵隊這裡既然不追究，我們也不必告訴總部，免得這件事情惹麻煩。」
嚴豐其實也不想說。
為什麼？
因為總部都告訴你讓你躲著憲兵隊的人，你卻還是被他們當街堵住。
被不停的毆打，你是丟特工總部的人。
李群能有面子嗎？
無疑是被打臉。
其次則是說你還打暈了憲兵，這件事情憲兵隊說現在不追究，日後會不會追究？
這算不算麻煩呢？
你說是宋書堂打暈的？
你如果不背憲兵發現，不被憲兵當街毆打，宋書堂需要出手嗎？
再者說了，宋書堂出手還不是挽回特工總部的顏面，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嗎？
所以到時候麻煩都是嚴豐的。
因此他不想說。
聽宋書堂的意思也是可以不說，嚴豐立刻說道：「多謝區長。」
「那你在總部外等我，我且回去取資料，到時一起回去分區。」
「是。」
嚴豐現在老老實實聽從宋書堂的安排。
這就是變化。
他的心或許還沒有這麼快的轉變，但是影響是有的，而且影響還不小。
宋書堂回到總部之後，就見到了梅暮稚子。
今是經營維繫人脈，可是宋書堂打暈了憲兵，梅暮稚子怎麼可能還去做這件事情。
她之前也在憲兵隊外觀察，看宋書堂的情況。
自然知道嚴豐去而復返。
等到見宋書堂出來，梅暮稚子知道沒什麼危險，這才先一步回來總部。
在總部見面之後梅暮稚子上前問道：「沒什麼問題吧？」
「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沒什麼問題。」
「嚴豐這裡呢？」
「你也看到了，現在效果不錯。」宋書堂說道。
「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回去。」
「我確實也有點吃驚，而且他現在如何彙報主任，居然是會主動詢問我的意見。」
聽到宋書堂這樣說，梅暮稚子說道：「如此看來效果確實不錯，拉攏算是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就是潛移默化，慢慢進展。」
「我會幫忙的。」梅暮稚子說道。
在分區裡面梅暮稚子確實會比較多的和曹欣榮、嚴豐等人接觸，那麼她幫忙肯定是事半功倍。
「我先去找處長。」宋書堂說道。
嚴豐回來是可以直接找李群要資料。
但是宋書堂回來的話，必須要先找萬良，他不好直接去找李群。
見到萬良之後，宋書堂就表示之前的資料，全部都沒有用。
他想要問問還有沒有新的資料。
萬良也沒有對此前的資料抱有多大的期望，聽到沒有用之後也不著急，而是說道：「我此前已經去主任那裡幫你問過了，這些是最後的資料，但是我看了看和之前的區別不大，想來想要有收穫也是不容易的。」
「聊勝於無，有資料在租界裡面還能進行調查，如果沒有資料在租界裡面，反而是無所事事。」宋書堂說道。
雖然他們是租界分區。
但是他們畢竟剛剛成立不久，你說一直能有線索去調查，顯然是不行的。
畢竟他們也不算是在租界裡面經營多久。
需要時間很正常。
又是三個檔案袋的資料，宋書堂直接拿著說道：「多謝處長。」
「租界分區內沒有問題吧？」
「沒什麼問題，請處長放心。」
「布行的人怎麼樣？」
「他們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所以說現在布行的人只能算老實，也難起到作用。」
「軍統的人對他們一直們沒有興趣嗎？」
「屬下認為軍統的人可能是擔心鋤奸的時候被我們埋伏，所以現在沒有這個想法，再說租界當局的態度也很重要，所以布行的人應當是安全的。」宋書堂當然知道軍統不會下手鋤奸，所以現在說這種話，也算是告訴萬良這個情況。
萬良其實不在乎布行的人生死。
若是能引來軍統的人，這是新的調查線索，肯定是更加重要的。
但布行的人運氣還不錯，現在居然是安全的。
不過既然安全，那麼這些就算是他們的人，萬良這個時候說道：「盡量將他們都利用起來。」
「分區的人手現在完全不夠用，屬下打算收編一點人，但是這些人畢竟是新加入的，肯定不能完全信任，所以不想他們出現在分區，也不想他們知道分區的情況，不如就將布行當做據點。」宋書堂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畢竟你發展人是必須的。
萬良一聽也行，這樣布行便算是新的據點，哪怕損失暴露對分區的影響也不大。
但是這個發展人選，就比較敏感了。
你打算怎麼發展？
是讓萬良給你安排特工總部的人，還是說李群來安排。
或者是宋書堂自己安排。
萬良問道：「你打算如何發展？」
「看處長。」宋書堂直接說道。
他自然能聽明白，萬良的話就是試探。
那麼既然你是試探，我肯定是要說一些你喜歡聽的話，但是最後能不能做到，宋書堂不保證。
畢竟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萬良聽到宋書堂的話，確實是非常的開心，因為宋書堂的話無疑是告訴他，他來控制分區是沒有問題的。
萬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會幫你留意的，如果有合適的人選，會告訴你。」
「多謝處長。」
合適的人選？
特工總部的人，不是萬良說讓去什麼地方工作就能去什麼地方工作的。
分區自然也不是萬良說誰能加入，誰就能加入的。
宋書堂說了都不算。
最後肯定還是李群這裡要同意。
那麼到時候萬良要安排人進來，必然是需要做些手段，讓李群來同意這件事情。
宋書堂當然會配合。
可是嚴豐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你說他會配合嗎？
而且嚴豐能不能知道這件事情，還不是宋書堂說了算。
宋書堂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看著萬良，繼續安插人手到分區來，而是要開始準備將軍統的人弄進來了。
萬良今天反正很開心，還是將宋書堂送出來，然後他和梅暮稚子離開。
梅暮稚子出來之後問道：「處長怎麼這麼開心？」
「讓他給分區繼續安插人手，你說他能不開心嗎？」
「讓處長繼續安插人手？」梅暮稚子覺得這個不可取，畢竟如果繼續安插人手，那麼分區真的就很難掌控了。
你現在看似是拉攏了嚴豐。
但是嚴豐在分區這裡，本來就勢力不如曹欣榮。
萬良這裡繼續安插，曹欣榮的勢力只會越來越大，到時候嚴豐根本就不頂用。
那麼宋書堂也是如此。
不敢說是被架空，但是也差不多。
宋書堂卻說道：「先這樣說讓處長開心一下，具體情況到時候看了再說。」
「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梅暮稚子對宋書堂還是很熟悉的。
畢竟兩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宋書堂笑而不語。
梅暮稚子便沒有繼續問。
兩人出來不遠就見到了嚴豐，嚴豐看梅暮稚子一起過來，就明白當時宋書堂和梅暮稚子應該是在一起，而是看到自己出事之後，宋書堂一個人上來。
這種行為是需要巨大的勇氣的。
「區長，梅暮稚子小姐。」
「走吧。」宋書堂將檔案袋遞給嚴豐，三人回去分區。
回到分區之後大家看到嚴豐臉上的傷勢，都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
而且是和宋書堂他們一起回來的，會不會是宋書堂打的？
嚴豐也看出來了下面的人有這個想法，當然是告訴他們和宋書堂沒有關係，而是宋書堂幫了自己大忙。
下面的人肯定是相信嚴豐說的話。
曹欣榮這裡也是好奇，趁著沒人的時候跑上來詢問：「區長，嚴豐是怎麼了？」
「遇到憲兵了。」
「憲兵打的？」
「嗯。」
「這麼嚴重？」
「所以說你躲著憲兵點。」
「是。」
曹欣榮沒有想那麼多，覺得就是遇到憲兵，然後被人家發泄打了幾巴掌。
沒有想到還有後面的事情。
嚴豐自己肯定不會說的，他就是怕知道的人太多，宋書堂也不說。
只有這個秘密守住，才算是兩人之間的秘密。
至於新拿來的資料，宋書堂第二天就開始翻閱，想要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但其實也是想要看看，如果真的有線索，就通知組織和軍統，將這個隱患給消除掉。
資料比較多，宋書堂看的很慢。
曹欣榮和嚴豐還是老一套的工作。
但是資料整體看下來，沒什麼問題。
宋書堂覺得起不到作用，於是就故意挑選出來了一些看似有價值的內容，交給嚴豐和曹欣榮去調查。
嚴豐現在的工作積極性很高。
宋書堂安排的任務，他都會去執行，而且他現在和李群聯繫的頻率明顯少了。
這個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
梅暮稚子也是有意無意的和嚴豐拉近關係。
但是就在調查這些無用的線索之中，嚴豐卻突然有一天找到宋書堂，說道：「區長，我這裡調查有發現。」
調查有發現？
宋書堂確實是有些吃驚，畢竟就他給出去的情報，能有發現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聽到嚴豐的彙報，他還是非常有興趣的問道：「什麼發現？」
「我根據總部提供的資料發現，抗日分子可能就在跑馬場工作。」
跑馬場就是賭馬的地方。
宋書堂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之前的資料上面顯示，當時在租界外面發現有接頭的情況，但是等到我們的人趕過去的時候，沒有抓到人。
但是在現場發現了一些馬糞。
推斷是養馬的馬夫，或者是拉車的車夫。
但是後續調查都沒有任何發現，就認為可能這個人是在租界裡面的，只是租界裡面的情況不好調查，不過屬下這幾日將租界內的馬夫、車夫之類的都調查了一下，發現可能方向錯了。
因為當時他們接頭見面的地方，是一處茶館，雖然消費不是很高，但是車夫、馬夫確實不怎麼會去，那麼有沒有可能是跑馬場呢？」
聽到嚴豐的話，宋書堂覺得他確實是認真考慮過的。
因為當時宋書堂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確實也想過跑馬場。
而且租界內的跑馬場是有幾個，並且都很火爆，賭馬的人非常多。
但是這個很難調查。
跑馬場那麼多，工作人員也很多，而且不一定就是工作人員，可能是去賭馬的人。
因此宋書堂就沒有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關係。
嚴豐能想到這一點，確實不錯。
但是你說想要調查到線索，只怕很難。
嚴豐說自己有發現，這個確實有點誇大其詞。
但是宋書堂還是很肯定的說道：「你說的這些非常關鍵，確實有可能是跑馬場的人，你負責深入調查一下。」
「是。」嚴豐說道。
自從憲兵的事情過去之後，嚴豐確實是想要在宋書堂面前表現一下自己，所以這幾天就比較認真，才想到了這一點。
見到宋書堂認為有道理，而且還讓他負責深入調查，嚴豐這裡鬥志十足。
看到嚴豐離開，雖然宋書堂覺得不太可能調查到東西。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覺得和組織還是軍統說一聲，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還需要和步凱捷見一面。
讓軍統方面開始準備，安插人手進入分區。
這個安排需要配合萬良這裡的行動，不然宋書堂這裡是不好動的。
提前準備好，等待萬良安排人的時候，用些算計就行。
既然如此宋書堂就準備找機會和步凱捷見面，但是不用著急，畢竟跑馬場的事情，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調查明白的。
而且這個跑馬場多數背後都是外國人。
是租界當局的人。
嚴豐想要調查，是那麼容易的？
搞不好過兩天嚴豐就不會調查了，畢竟這個太困難了。
他們在租界裡面，可不能引起租界當局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