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火石
「殺人啦!」
趙香梅痛得齜牙咧嘴,連連求饒,但阿休可沒放過她。
「打…你…」
阿休眉頭緊皺,抓住趙香梅的手掌用力,青筋暴起。想打綰綰,那也要問問他同意不同意。
聶綰綰退後一步,笑眯眯看著怒髮衝冠的趙香梅,不嫌事大地說道:「伯母,我可沒指名道姓呢!」
阿休手一松,趙香梅掙脫出自己的手,捏著自己的手不斷摸索著,定睛一看,手上隱約青紫一片。
趙香梅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嚷嚷開來:「你說這火摺子上是梅字,這可不就是我嘛!」
聞言,眾人看趙香梅的眼神帶了狐疑,趙香梅在村子中來偽善,如此潑辣的模樣反而是第一次見。
聶綰綰微微一笑,小臉仰起,開口:「伯母,我只說寫火摺子上有梅字,有沒有說這火摺子一定是你的,而且——」話語一轉,聶綰綰盯著趙香梅開口,眼中綻放異樣光:「伯母怎麼會在這?貌似聶家距離這裡,可不止一時半會的事。」
趙香梅頓時愣住,她就知道碰上聶綰綰准沒好事,感情是在這給她設坑呢。
想到自己剛剛…
趙香梅咬了咬嘴唇,面上一變,死不承認:「我就是吃撐了睡不著出來走走,看這邊著火了肯定得來看看。」
聶綰綰再次詢問:「可就伯母一個人?大伯不還躺在床上需要人服侍呢!」
趙香梅開口得越多,暴露就越多,邊上觀戰許久的村民心中都有數,不少人看向趙香梅的眼睛已經帶了怒火。
張嬸才不慣著,懟回趙香梅:「好你個趙香梅,大半夜不睡覺來放火!你可知道這放火是會出人命的!」
趙香梅神色緊張,似乎語無倫次:「沒…我沒放火…我就…」
聶綰綰走到人群中間,傲然而立,小小的身軀蘊藏著巨大的能量,讓人不容小覷:「趙香梅就是放火的人!」
如此肯定的一句話,趙香梅瞬間叫嚷了起來:「我不是!聶綰綰你個***,就一個帶字的火摺子,怎麼可能是我!而且…」
「而且——」聶綰綰眼神微眯,趙香梅話語一頓,中間肯定包含著不好的事!
張嬸率先開頭逼問:「而且什麼?趙香梅你還想狡辯!」
趙香梅被氣暈了頭,從身上掏出自己的火摺子:「我的火摺子上沒有字!因為火根本不是火摺子放的!」
終於逼出來了!
聶綰綰挑眉一笑,心中已經有了把握。
她故意開口問到:「喔?看來這火還另有隱情啊?」
見二人爭執許久,村長沉聲問道:「聶家娘子,這火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香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村民心中便有了想法:
「看來這火真是她放的!」
「就是!放火者送去府衙見官!」
府衙!
趙香梅瞬間激動起來,她不能去府衙,她的兒子還要送去私塾,送去讀書考秀才的,若是她去了府衙留了案底,那她兒子的未來不就毀了嘛!
她一改先前囂張跋扈的尖利模樣,變得低聲下氣:「村長,這火不是我放的,我就看著有人路過,然後有個火星飛到了草從上!」
「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火星變火苗,火苗變大火?」聶綰綰冷聲開口,把手中的火摺子再次亮出,眾人湊著火把光看去,上面沒有所謂的梅字。
「啊!沒有字!你害我!」趙香梅猛然反應過來。
「不錯,這火摺子根本就沒有字,但是你確實是和這火災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聶綰綰扭頭看向秦嬸:「嬸子,我們從煙中逃出來時候您有沒有看到一道身影在門外?」
秦嬸皺眉回想,當時情形著急,但細細想來,確實有人影在門外晃過。
緩緩點頭,秦嬸開口:「沒錯,我確實看到了有人在門外。」
「伯母,你大晚上散步在別人家門口,還意外目睹了一場火災是吧?」
趙香梅見聶綰綰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冷哼一聲:「確實。」
誰知村長這時卻站了出來:「聶家娘子,那你來這幹什麼?」
趙香梅支支吾吾,面露難色,張小月忽然看見趙香梅的手中似乎還握著什麼東西,趁著趙香梅在掙扎之時眼明手快的搶過,只見一個紙包赫然出現在手心。
「這是…」
聶綰綰接過一看,用手捏了捏裡面的東西:「打火石?」
打火石?
這就難怪趙香梅說火不是火摺子放出來的,只不過這火用打火石放的還是火摺子放的,又有什麼區別呢?
趙香梅見自己的底牌已經被扒了出來,六神無主地癱坐在地。
完了,這下完了。
「聶家娘子,你還不老實交代!」
聶綰綰這才說出真相:「當時我見門口有人,沒有多想,但在救火之時卻沒有看見趙香梅的存在,直到剛剛找人,她在人群中的神色很不對勁,我這才用激將法激她。」
趙香梅悔不當初,一時的衝動和不過腦子,造成現在不可挽回的下場。
她本來是想打探聶綰綰在山中到底是靠什麼賺錢的,結果卻看見聶綰綰和阿休離開,忍不住動了歪心思。
她本來是用自己的火摺子點火,但卻突然摸到自己口袋中還放了兩塊做飯時疏忽的打火石,當聶綰綰手中拿出火摺子之時,她還以為老天都在幫她忙,她沒用火摺子,沒想到聶綰綰竟然是誆她!
聶綰綰這個***!
她辛辛苦苦養她,她不僅不給自己錢就算了,竟然還想處處害她!
趙香梅的眼眶頓時充滿了惡毒。
村長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秦嬸:「這草棚是你家所有,趙香梅燒了草棚差點牽連你家,都是一村中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寬大原諒吧。」
秦嬸哼了一聲,她本來就對趙香梅沒有好感,綰綰這麼可人的姑娘她竟然想用來賣錢,沒想到趙香梅竟然還想燒她家房子!
秦嬸真的恨不得送趙香梅去見府衙!只不過她身份特殊,若是去府衙,肯定會被人看到,若是被人認出……
聶綰綰搖了搖秦嬸的手:「秦嬸,這趙香梅確實該死,但是給個教訓就好。」
她知道趙香梅心心念念都是錢,讓她出點血,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