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是我做的又如何
看似平靜無波的一句話，實則話里滿是逼問。
聶綰綰微微一笑，徐徐道：「這毒藥中含有一味叫信石的葯，它含有大毒，腐蝕性極強，因此我才說長時間接觸會侵蝕皮膚。這是藥物的藥性，豈是我能胡說的？」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他拿下！」縣丞聽完聶綰綰一番話，催促道。
幾個衙役迅速上前，徐林在幾人靠近時反手想掙扎，卻直接被抓住了手！
聶綰綰走上前，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徐林的指尖有蛻皮的痕迹，但是手上的氣味卻微乎其微，聶綰綰猜測，徐林應該是一段時間沒有再碰過那味葯。
「如何？」縣丞見聶綰綰檢查完，立刻問道。
聶綰綰道：「大人，他碰過那毒藥。」
聲音一出，縣丞當即一聲令下：「拿下！」
幾個衙役聞言，將徐林的雙手反剪到背後，押住了他的肩膀。
徐林掙了兩下，沒掙動，他只得就著這個姿勢道：「縣丞大人，你們恐怕是誤會了……」
「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想狡辯？」縣丞冷笑。
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想狡辯，聶綰綰不得不恨佩服徐林的心理素質了。
「徐林，你利用王三投毒殺害薛家莊七口人，意欲何為！」縣丞高聲質問。
「大人……嗯……」衙役強硬地押著徐林往下跪，徐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被迫跪在地上，再想掙扎也是不可能的。
「本官在問你話！如若你還不從實招來，休怪本官對你用刑！」縣丞大怒。
徐林雙膝雖跪在地上，但腰背卻仍舊挺得筆直，他冷嗤一聲，一身風骨凜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膽！」縣丞氣得臉上橫肉一抖，大掌「嘭！」地一下狠狠拍向面前案幾：「你執意不肯交代，那本官也不客氣了！給我上刑！」
立刻有獄卒拿了刑具上來，聶綰綰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個由十根木棍連著堅韌的細繩組成的，以前只有電視劇中看過用這東西來夾犯人的手指，聶綰綰沒想到會親眼看到那樣的畫面上演。
刑具一拿上來，徐林便是再從容身體也不由一僵，他面色沉冷地開口：「大人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縣丞怒笑道：「你拒不配合審案，本官動用一些手段，有什麼問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招是不招！」
徐林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刑具，忽然抬眼看高堂之上的縣丞，一字一句道：「草民交代的句句屬實。」
「不知好歹！」縣丞一聲令下：「給本官上刑！」
一開始徐林還能忍耐，可很快當疼痛越來越劇烈時他終於忍不住從喉間溢出了痛苦的呻吟。
案子查到這裡機會已經明了，只是徐林咬死不肯承認，這一點十分棘手。
用了會刑，徐林已是滿臉痛苦，縣丞叫了停，冷聲逼問道：「徐林，你招不招！」
一層層冷汗不住往下掉，徐林咬緊了牙齒：「我沒做過，如何招！」
「好、好！」縣丞氣得簡直想拍手叫好。
聶綰綰這時上前道：「大人，不若再去查一查他們的住處。」
縣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在看到聶綰綰的表情時，縣丞立刻明白了，他點頭道：「可行。聶綰綰，既然你認得這毒藥，那便由你帶人去。」
徐林的眼神一亂。
因為含有劇毒，尋常人很難用到信石這味葯，哪怕是學醫的大夫碰到，如果不是專門研究過對其藥性也很難說個明白。
聶綰綰帶著一群衙役進入徐林的住處，開始地毯式搜尋。
只跟徐林見了一面，聶綰綰便看出這人絕對謹慎至極，不過按徐林的性子，能在自己手上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就證明他可能並不知道那葯會留下痕迹。新筆趣閣
聶綰綰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信石是礦物葯，市面上大多是出售沒有經過炮製的，所以徐林要用，就必須要先碾成粉末。
聶綰綰將目光重點放在一些能夠裝盛東西的容器上。
「聶姑娘，都找過了，根本沒有可疑的東西。」衙役來跟聶綰綰說話時，她正好拿起一個研缽。
湊到畢竟一聞，聶綰綰神情一動，激動道：「找到了！」
雖然經過了清洗，但研缽里還是有一股淡淡的味道。聶綰綰大腦飛速轉動，向衙役道：「可否麻煩大哥去查查鎮上有哪裡賣信石的？」
這衙役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聶綰綰的意思。
一個時辰后，衙役從外面帶回一個畏畏縮縮的中年男人。
「聶姑娘，你猜的沒錯！半個月以前果真有一個人去買過那葯！」衙役迅速將得到的信息說了。
一行人回到縣衙，縣丞當堂審問被帶來的藥鋪老闆。
「你說向你買葯的是個年輕女人，可還記得她的長相！」縣丞問道。
藥鋪老闆彷彿極怕縣丞跟所處的地方，顫顫巍巍地道：「啟啟稟大人……那女人就……就是他的妾妾室……」說著話，藥鋪老闆伸手指向了徐林。
這一下包括徐林在內，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縣丞愣了一下后很快回過神：「你是如何知道的！」
藥鋪老闆道：「那女人……以前是回春院的花魁，小人以前見過……後來聽說她嫁人了……小人……小人不小心看到過……」
藥鋪老闆越到後邊，說話的聲音越弱。
然而這個時候縣丞也沒功夫去管藥鋪老闆為什麼會看到，他聲色內荏地瞪向徐林：「徐林！本官現在倒是要看看你還要如何狡辯！」
徐林的此時的臉色難看至極，他目光陰鷙地盯著藥鋪老闆，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居然毀在這個人身上！
「本官在問你的話！」見徐林不答，縣丞勃然大怒，「人證物證具在，你認不認罪！」
從頭到尾從容淡定的徐林忽然露出一個陰森至極的笑容：「狗官，就你這蠢樣也敢審案？是我做的你又如何？我最可惜的是居然才死了七個人，枉費我心思去弄那些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