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寒夜飄零
南城錦衣衛百戶所突然出動一大批錦衣衛沒日沒夜的抓人，這個消息瞬間引爆了臨江城，因為這一次，錦衣衛不再是以前那欺軟怕硬的形象，居然是直接對上了南城第一大幫派天水幫。
短短几天里，
天水幫不少場子都被錦衣衛掃了，很多青樓、賭坊都是直接查封，不少商鋪也是各種檢查，幾十個老闆被抓。
這件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因為那些老闆都是明面上的身份，實際上都是天水幫的一些大小頭目。
一時間，各方面都動了起來，臨江府各大幫派都在密切關注，官府之中也是暗流涌動，天水幫更是與錦衣衛發生了多場衝突，還有不少流血事件。
而在這段時間裡，
一個叫顧斬的年輕錦衣衛出現在了臨江城各方勢力眼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旗使，瞬間冒頭，被很多人關注。
因為這場針對天水幫各個堂口掃蕩的領頭人就是顧斬，之所以能夠引來這麼多關注，就因為這人的行事風格，狠辣無情，短短几天，砍死砍傷數十人，和以往錦衣衛那種欺軟怕硬的形象不一樣。
傍晚，南城百戶所，東院。
辦公大廳里，一眾錦衣衛正在不斷的整理著公文，都是關於最近清掃天水幫各大堂口的資料。
顧斬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一杯茶，查看了一下系統頁面，經驗值累積達到了一百點。
不過，他沒有急著使用，
目前刀法和輕功都夠用，他主要還是想著提升修為境界。
這幾天里，與天水幫發生的衝突都不大，
因為都是光天化日之下，以錦衣衛之名，拿著證據去拿人，天水幫除了少部分頭鐵的，基本都沒敢有太大反抗，而一些高層則是早早就將自己摘了出去，沒有任何犯罪證據，能夠穩坐釣魚台。
抓的都是一些大小頭目，衝突自然都不是很大。
「大人！」
突然，有一個校尉神色激動的從外面跑進來，說道：「找到了天水幫舵主邢寬與泥瓶巷侵地有關係的線索了！」
顧斬眉頭一挑。
天水幫，是南城第一大幫派，能夠做到這個層次的，等級秩序自然是很明確的。
最高的就是幫主，其次是兩個副幫主，之下便是四大舵主，這已經是天水幫絕對的高層之一了。
而這一場之後，
針對天水幫的這一仗，就該換人來領導了，古川就該親自下場了。
「大人，」陳飛說道：「這刑寬不比我們這段時間抓的人，他是天水幫四大舵主之一，且不說他一身修為早已經是上三品，就說他手底下的掌握著三個堂口，高手不少，刀手都有一兩百號，要抓他可不容易。」
顧斬輕笑道：「能不能抓到無所謂，我們只需要走這一場，最好是他們動手，到時候，直接就讓守備軍出動了，我們是錦衣衛是去抓人的，又不是江湖幫派去跟人火拚！」
陳飛恍然道：「屬下明白了，能抓就抓，不能抓就不強求。」
顧斬微微頷首。
「不過，大人，」陳飛又說道：「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人都叫上。」
顧斬點頭道：「把東院的人都叫上，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去一小部分人，其他人在外面接應便可以了。」
……
入夜之後的臨江府顯得很寂靜，但是，總有一些特殊的坊市是不夜的，到了這夜裡，反而會比白天更為熱鬧，長寧坊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這是幾條不夜街組合而成的，也是臨江城中為數不多的消金窟，這裡的幾條街都是娛樂場所，青樓、賭坊、酒樓、地下拳庄等等，這個時代能有的娛樂設施這個地方都是應有盡有。
一到了這夜裡，此地就會無比繁華。
而這個地方，也是天水幫四大分舵之一的長寧分舵的舵口所在之地。
長寧坊外，
一隊錦衣衛快速奔襲，所有人都臉色嚴峻一絲不苟，飛魚服在這夜色里顯得有些壓抑，偶爾有路過的人看到這副姿態的錦衣衛都趕忙躲避，生怕惹火燒身。
領頭的正是顧斬，他帶著三個小旗，十個校尉，七八十號錦衣衛直奔長寧坊。
來到一條長街路口時，
顧斬微微招了招手，示意眾人停下，然後點了七八個錦衣衛，說道：「其他人留下。」
一個小旗急忙道：「顧大人，還是讓我們跟著一起去吧，長寧坊是天水幫長寧分舵舵口，平日里長期留守的刀手都有上百號，其他那些幫派外部人員加起來也有好幾百號，要是起衝突就麻煩了。」
顧斬微微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只是去抓人，不是去砍人，抓不到我不會強求，如果真有意外，我就會發信號彈，到時候你們殺進去接應我就是，我們人多了，反而不太好！」
眾人見顧斬心意已決，也都不在勸了，只是警惕著目送顧斬去往長寧坊。
夜晚的街頭吹拂著寒風，
幾十個錦衣衛都嚴陣以待。
顧斬幾人的身影漸漸消失遠去。
寒風呼嘯著，
陳飛都時刻保持著狀態，隨時準備接應顧斬。
……
此時，在長街旁邊的一處巷口裡，正隱藏著一伙人，悄然的躲在巷子里。
領頭的人，正是南城百戶所東院總旗雷雲。
「大人，顧斬已經去長寧坊了。」
雷雲猛然睜開眼睛，眼睛里爆發出一抹精光，臉上露出一縷笑容，輕聲道：「他去的不是長寧坊，而是他的黃泉路。」
說罷，雷雲望向旁邊的幕僚，問道：「你都跟刑寬說好了吧？」
幕僚急忙點頭道：「已經說好了，顧斬進入長寧坊之後，他們直接動手殺顧斬，只要我們這邊將負責接應的錦衣衛攔下就行。」
雷雲點了點頭，嗤笑道：「果然，要使一個人毀滅，就要使其先膨脹，這顧斬就是膨脹了啊，竟然真敢只帶那麼點人就進去，真以為天水幫不敢殺他？到時候隨便交幾個人出來頂鍋就行！」
幕僚皺了皺眉，道：「就怕古百戶不會善罷甘休啊？」
「哼，」雷雲不屑道：「誰會為了一個死人而起大紛爭，到時候，天水幫只要交出一些人給個台階就行，而我這邊，再返回去走一遭，就說顧斬貪功冒進，我們支援晚了，人活著，事情才會鬧大，死了，誰還會為他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