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追天
系統頁面有了一些變化,不過,主要也就只有兩個變化,一是經驗值取消了,只保留了本源值,第二便是修行的變化。
超凡三境,對應的乃是元嬰三境大教主,已經達到了修鍊的頂峰,而下一個境界,乃是仙境,只需要本源值,另外,也沒有了武技或者修真道的法術。
顧斬也接受到了系統的註解,
仙境,是一個很奇妙的境界,到了這個境界之後,已經超脫了凡人,完全升華成了另一種生命層次,這個層次的生靈,一舉一動都牽引著規則之力以及天地感悟,
因此,這個境界的生靈,在戰鬥時,已經脫離了法術或者武技這種原始的技能,比拼的乃是對境界的領悟,對規則的掌控,自然而然的,到了這個境界,也就不再需要依賴功法,而是靠的生靈本身。
顧斬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系統的提示,確定沒有錯漏之後,便收了系統。
就在收起系統的那一瞬間,
顧斬突然渾身一震,
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突然降臨,那彷彿是一道目光,彷彿是一種無盡古老且深不可測的冷漠在俯瞰。
那一剎那裡,
顧斬渾身冰涼,如芒在背。
不過,這種感覺卻轉瞬即逝,
就彷彿是一種錯覺一樣,就那麼微瞬之間便消失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但是,
顧斬可以確定,剛剛那種恐怖,絕對不是錯覺,他也不可能產生這種錯覺,這種感覺太恐怖了,他已經好些年沒有產生過這種情緒了,
這是一種恐懼,
這種恐懼,就像是森林裡的動物遇見了老虎一樣,即便老虎只是看一眼,也會讓那些普通小動物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
那是天生的畏懼,
哪怕是沒從未見過老虎的動物,第一次碰見老虎,也會不由自主的誕生恐懼。
顧斬剛剛就是這種感覺,
那一瞬間之中,他堂堂武帝,竟然在第一剎那間的反應是恐懼,而不是對抗。
這讓顧斬內心難以接受,
他出道以來,從一個不通武道的普通人開始,一步步走到現在,遇到過很多次遠超自身實力的對手,可從未出現過剛剛這種情況,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但是,他沒辦法否認,剛剛那一瞬間,他只有一種恐懼的反應,下意識里根本沒有應對的念頭,
可,最讓他感覺到驚悚的是,他連敵人或者說是對手的面都沒能夠碰到,他甚至都不知道剛剛那到底是什麼?
威壓?氣勢?目光?或者是對方已經出手了?
「剛剛那到底是什麼?」
顧斬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他靜站在亂雪之中,微微眯了眯眼睛,勐然抬起頭,雙目之中金光泛濫,破開一層層迷霧,仰望著虛空,
一道神光沖霄而起,帶著一種磅礴殺意,更有一種蒼天傾塌的感覺,他要破開一切虛妄,追尋而去。
……
就在此時,
遠在北海的天機仙朝中,一座名為神符城的巨中,一個正在密室閉關的老者突然睜開眼睛,下一瞬間,他就出現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閣樓之外。
這個老者乃是當今修真界中久負盛名的第一符師閆青山,四大旁門中,符門的門主。
這棟閣樓,乃是符門的天機樓,是符門的中心之地,如今四大仙朝中的天機仙朝便是因此而得名,天機樓浩大巍峨高聳入雲。
閆青山飛入閣樓中部,落到了一處露台上,微微抬起頭,眉頭緊鎖。
危樓風寒,閆青山的白髮飄飛著。
就在這時候,又有幾道流光飛掠而來,出現在閆青山身旁,展露出真身,都是符門最高層,也是符門能夠屹立在修真界最頂端的戰力保證,五位大教主級別的元嬰修士。
一個身材有些句僂的老嫗拄著拐杖走到閆青山身旁,低聲道:「門主,剛剛發生了什麼,那個……怎麼會突然又看向人間?」
閆青山眉頭緊鎖著,手指不斷地掐算著,說道:「奇怪了,不在另外三門,那到底是哪裡冒出來一位叩仙門的道友?」
隨著閆青山此話一出,另外幾人都大驚。
他們幾人雖然都是大教主級別的修真界,也都是元嬰三境的超級高手,達到了修行的巔峰,可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叩仙門的修士。
所謂的叩仙門,便是在元嬰三境都走到了頂端,達到了一個極限的境界,這個極限,不僅僅是修為,還是意識、靈魂等等,各方面都到達了一個極限,才能夠有資格觸摸到了仙境的門檻,而這種狀態,便被稱之為叩仙門。
而符門,作為修真界最頂端的存在,四大旁門之一,擁有著一共六位元嬰三境大教主級別的高手,卻也只有門主閆青山達到了叩仙門的資格。
「這怎麼可能呢?」那老嫗難以置通道:「三大祖脈已經消亡,如今人間,除了四大旁門,還能有什麼勢力能夠叩仙門?是不是弄錯了?」
「不可能錯,」閆青山微微搖頭道:「如果不是有人叩仙門了,天上那個……」
說到這裡,閆青山停頓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里露出了一種強烈的忌憚之色,沉吟了好一會兒,道:「只有叩仙門的修士出現,才會引起『它』的興趣,否則,人間又如何值得『它』看一眼呢?」
那老嫗問道:「可還有什麼人能夠叩仙門?難道是什麼地方還有隱世高人躲過了萬年前的浩劫?」
「有可能,」閆青山說道:「當年的浩劫,三大祖脈以消亡為代價去應劫,為人間爭取到了時間,也讓部分高人得以偷得一線生機,難免會有人……」
說到這裡,閆青山突然愣住,勐然抬起頭,眼中流露出一抹震驚,臉色蒼白,道:「怎麼……怎麼可能,竟然有人敢去追『它』?」
那老嫗震驚道:「門主,你說什麼?」
閆青山吞了吞口水,說道:「剛剛那位引來『它』側目的道友,竟然去追『它』了,這世間竟然會有這樣的人嗎?這是得有多麼的無所畏懼?
那……那……可是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