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3章 一心之下
當人生所歷，如記憶所印，截然相反。
那麼此人，究竟是記憶所成，還是人生說就！？
在這一刻，彷彿給出了答案。
此刻秦軒的記憶，皆被所謂的夢主篡改。
他是秦長青，卻早已經不是秦長青，記憶之中，他是另一個人生。
在他面前，這位女子，也不是昔日的妻子蕭舞，而是無上的夢主，對他有大恩大德之人。
甚至，秦軒的性格，也發生了改變。
曾經，他秦長青一生，不屈於世間一切，可現在，他雙膝跪的卻是嚴嚴實實。
夢主望著秦軒，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望著跪在雙膝，俯首稱臣的秦軒，手掌一探，便有一把長劍浮現在她的掌心處。
面對對其畢恭畢敬的存在，夢主回應的，卻是一劍。
這一劍，直接穿透秦軒的眉心，秦軒的身軀一震，隨之，頭顱便被夢主穿透。
「能夠走到這一層，也足以自傲了，可惜，你遇到的卻是我！」
夢主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隨之抬頭望去，目光卻隱隱泛著一絲冷意。
她想要做什麼，忽然，像是察覺到了。
「是她！？」
夢主的眼神中有著濃濃的忌憚，其外貌一變，居然化作了秦軒的模樣。
與此同時，在幽冥帝宮之中，殺生大帝正慵懶的望向輪迴。
「象主那傢伙，居然動了她的過往身，便不懼反噬么？」
殺生大帝彷彿看到了什麼，隨之淡笑一聲，「我若不在，怕這幽冥還真會鬧一些亂子。」
一旁的北陰皇聽她開口，眼神變得凝重。
「過往身，象主拓印了某位過去的存在么？」輪迴之中的象主，北陰皇自然也不陌生，關於其能力，他也明白。
「夢主，可以輕易篡改一切記憶，掌『神』之力，將其修鍊的出神入化的存在。」
「我曾與其交過手，不弱！」
殺生大帝玩味的笑道，可她的話語，卻讓北陰皇的瞳孔凝縮。
殺生大帝有多強，他自然明白，可這所謂的夢主，居然被殺生大帝稱之為不弱。
「不朽時代，夢主……未曾聽聞！」
北陰皇神色凝重，「掌『神』之力，篡改記憶么？」
「你自然不會聽聞，他不想留痕，世間便不會有關於他的半點記載。」殺生大帝開口，「這尊始皇的力量很是麻煩，看來，小秦要麻煩了。」
「你不怕，他的路斷在此處！？」北陰皇出聲道。
他知道，殺生大帝定然是看重秦軒的，如若不然，也不會在此浪費功夫。
在這片歲月之中，讓殺生大帝挂念爾等存在太少了。
同樣，從超脫之地至此，也必然不是輕鬆隨意之事。
殺生大帝如今坐在此處，觀望輪迴路，已經代表了一切。
殺生大帝笑了笑，卻並未回應北陰皇的話語，她只是臉上的那一抹笑意更濃了。
……
與此同時，正在化作秦軒模樣的夢主，忽然間察覺到了什麼。
他轉過頭望去，卻發現，原本應該應死的秦軒，卻一隻手握住了手中之劍。
夢主的眉頭皺起，下一刻，只見秦軒的眉心之劍，直接暴滅。
不止於此，從秦軒的身上，浮現出了無窮無盡的煞氣，一道道恐怖絕倫的煞氣、殺氣，就像是不斷蒸騰的雲霧般，以秦軒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開。
「斬去了所有記憶，失去記憶之『神』，與死亡無異。」
「原來如此，反倒是成就其本能了。」
「殺意、憤怒、悲傷、絕望、痛苦……壓制著無盡歲月，以心制衡的本能，如今卻彷彿失去了枷鎖。」
夢主望著身上散發著無盡暴虐氣息的秦軒，此刻的秦軒，如若一位暴君，身上煞氣，瘋狂的涌動著。
忽然，秦軒抬眸了，那一雙猩紅的眸子內，倒影著夢主的身影。
隨之，秦軒那一張略顯恐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獰笑。
轟！
一瞬間，秦軒的身軀消失了，下一刻，一隻手，便直接轟落在了夢主的身上。
夢主之身，無形無色，一切幻化由心，這一拳轟擊在夢主之上，彷彿一拳轟入到雲霧之中。
雲霧只散，不傷半分。
下一瞬，秦軒的雙拳，便爆發出了千萬，雙拳如暴雨，剎那間，便將夢主所化的白衣，直接轟滅了。
秦軒彷彿一尊發狂的野獸，可其之力，卻是貨真價實的古帝。
本源之力、不朽之骨、極殺台、濁仙力……
眾多之力融為一體，無道無法，卻是最為純粹，最為本能的攻伐。
憑藉其心境，壓制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那種本能。
儘管失去的所有記憶，可曾經背負的一切，卻早已經不知不覺的烙印在了他內心的最深處，只是不露於世間。
夢主之身在另一處重聚，仍舊是以秦軒的模樣，靜靜的望著秦軒。
原本還在不斷攻伐的秦軒戛然而止，隨之轉頭，一雙眸子牢牢的鎖定在夢主身上。
轟！
暴起，落拳，再一次，夢主的身軀破散。
夢主再次出現，她忽然雙手輕輕一震，彷彿要在秦軒的記憶中繼續書寫。
可隨之，她的眉頭緊鎖。
即便是她書寫了記憶，可憑藉她撰寫的記憶，卻根本無法抵擋這無比暴虐的本能與那壓制了無盡歲月的背負，可斬盡至親至愛的悲怒與殺意。
「太弱小了，改下的記憶太短暫了。」
夢主的身軀再一次被轟散，再次重聚，她的眼神也變得尤為冰冷。
改寫一切記憶的力量的確恐怖，可如今的她也只是在有量劫境古帝的層次。
她能夠改寫的記憶，勉強能有十萬年不易了。
可秦軒曾經的記憶，卻是不知多少個億年，所背負一切的執念，那無盡歲月磨礪而成的心境方才承載一切，背負一切。
夢主所能夠做的，就畫出一根稻草，卻要壓制萬丈山嶽。
夢主之身，再一次破散，再一次重聚。
這一次，他神情逐漸恢復平靜，隨之，淡淡道：「好在，是在此地，若在長河內，縱然是不能隕落，也要吃大虧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軒，隨之，抬眸望向這一方天地，冷冷道：「莫要以為仗輪迴司能，便可肆無忌憚，再有下次，希望這小小輪迴幽冥，能夠承擔得起。」
「你的手，太長了！」
聲音落下，他便是一步踏出，居然直接離開了這一重天地。
失去了目標的秦軒，此刻卻看向四周，隨之，他便是凝聚周身之力，轟擊這一段洪流。
彷彿，他要轟斷這洪流，衝出這象主塔第六層。
最為奇怪的是，這一層，卻並未有任何旁觀者。
也不知多久，忽然在某一瞬，秦軒的身軀一震，那暴虐的眼眸內，浮現出了一絲清明。
此生記憶，如同潮水，去而復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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