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8章 無始無終
殺生域，誅心刀。
但在秦軒的面前，卻像是螳臂當車之刃。
此刻的秦軒，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殺生大帝笑了，她並不曾有半點意外，反而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之，她便揮手，一切散去。
秦軒欲動，可他彷彿察覺到了什麼。
「你輸了！」
「是象主輸了！」殺生大帝回應著秦軒的話語。
秦軒身軀卻是猛然一震，隨之，天鼎便從他的眉心處徐徐而出。
每一絲顫動，秦軒的身軀都在崩裂，就像是山崩地裂。
當天鼎盡數而出時，秦軒的身軀也已經破敗不堪，好在，有濁仙力在。
殺生大帝揮手，秦軒與殺生大帝便一同消失在了此地。
輪迴路旁，堪稱此身無量的象主頭顱之上，殺生大帝卻是盤坐著。
她像是武林中的俠客，坐在象主的頭顱之上，一手搭在曲起的左腿上，身軀向後微傾。
在她面前，秦軒破敗的身軀還在自愈。
「若你我同代，如今便是你有量劫境的極限，那麼，你仍舊不會是我的對手。」殺生大帝笑道：「真寶這種東西，當時我也有不少！」
不少！
秦軒閉眸，他自然不認為殺生大帝騙他。
他藉助天鼎之力，才能夠壓制住堪稱手無寸鐵的殺生大帝。
「不過，如今的你，也不是有量劫境的極限。」
「所以，你也是贏了。」
殺生大帝含笑道，她輕輕一揮手，便有一瓶酒浮現在她的手中。
此酒，可秦軒之前留的酒一樣，但憑藉殺生大帝之力，卻是隨手複製創造出來。
她喝了一口，辣的她吐舌頭。
「但，有量劫境界古帝時的我，不強。」
「我真正恐怖的時候，是在無量劫境巔峰！」
「在無量劫境巔峰之時，我斬了一位域外始皇，儘管，是域外最弱的一位始皇，還不如如今這個時代的始皇和大帝，但能夠在無量劫境界將其斬殺，古今無二！」
殺生大帝看向秦軒，「我見前古無人，後者至今也是。」
無量劫殺大帝！
縱然是秦軒，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古今無二的恐怖實力。
殺生大帝的眸子炯炯有神，望著秦軒，隨之，大笑一聲。
「你的確和我見過許多生靈不一樣，本以為，斬去至親至愛，便是我，也要困在心牢之中。」
「可你，卻已然從其中走出，我那一刀，居然未能夠破你半分心境。」
「我知道你曾經在混沌界的時間長河遊走過，橫渡無盡歲月，心境、意識打磨至登峰造極。」
「但，有些人，別說是九萬億古歲，就算是九萬億紀元，也未必能夠想明白一些問題。」
「有些人，卻是在轉瞬之間，便明悟。」
殺生大帝再次大口飲了一口白酒，吐出一口酒氣道：「歲月，的確能夠加持許多東西，同樣，也會消磨掉許多東西。」
「可這種加持也好，消磨也罷，都不是絕對的。」
她也不在意秦軒一句不回，就像是自言自語。
「小秦，古帝只是開始，大帝也只能算是初窺門庭。」
「在大帝之上，有兩條長河，一條，通往一切之始，無人能見過這盡頭，便稱之為無始長河，這一條長河，通往過去。」
「還有一條河，在前方，通往未來，同樣，無人能夠看到未來的盡頭，所以，這一條河，稱之為無終。」
「當你有朝一日，踏入到這長河內，前方即是無終，回頭便是無始。」
「你可以活到一個個的紀元破滅，你會遇到一位位強大的敵人，可你卻始終如同一尊孤魂野鬼般飄零著。」
「有人追求力量，在其中，卻未曾掀起半點漣漪。有人追求著更高的存在，卻發現，在那裡，只是一片虛無與空寂。」
對於殺生大帝的話語，秦軒終於睜眼了。
他此刻的身軀也癒合了許多，那一雙淡漠的眸子望向殺生大帝。
「無始無終，略有耳聞！」秦軒淡淡吐出八字。
「你太狂了，野心太大，別人未必會選擇踏入到無始無終，但你卻一定會踏入其中。」殺生大帝咯咯笑道：「你與我很像，是指有些部分。」
「說夠了，我應該去救安羅了！」秦軒負手而起，他知道，殺生大帝在為他指路，不對，是為他打開一扇大門，通往著上方的大門。
留在此處，他能夠知道許多，原本的秦軒，或許會異常好奇。
可現在，秦軒卻並不打算多聽。
殺生大帝彷彿也看出了秦軒之意，嘴角的笑意更加濃郁。
「小秦，我有一問，當你無邊強大之時，長生不死之時，你求的是什麼？」殺生大帝收起了笑意，她的臉上，卻很認真。
秦軒足下一頓，他回頭看了一眼殺生大帝。
「我從來都是弱者，由坑窪之地，向江湖之中奔波。」秦軒回應道。
殺生大帝卻只是靜靜的望著秦軒，秦軒閉眸思索了片刻。
「一個對手！」秦軒吐出了四個字。
殺生大帝不由愣住，她旋即哈哈大笑道：「我本以為，你會說和自己的家人、朋友，永遠幸福。」
「嗯……對於你而言，這個回答才應該對。」
秦軒睜開眼，他露出了一抹淡笑，「我曾經是一個凡人之時，我的確是這樣的想法。」
「可我不是，我在時間長河之中歷經了九萬億古歲，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思考。」
「百年歲月，我和家人朋友能夠維持幸福。」
「百萬年歲月，若我為無上至強，我和家人、朋友，真的能夠還能夠維持幸福？」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萬年復萬年，所行之事皆已千百遍，一切，都像是無窮止盡的輪迴，重複在眼前，心境不達者，不談瘋了，也大概在歲月內被磨盡了一切。」
「不談無盡，談一下我親身經歷的九萬億古歲，若是在這九萬億古歲，是我和家人朋友一同渡過這九萬億古歲。」
秦軒望著這無邊的輪迴，「我幾乎無法想像，他們要怎麼渡過！」
「連我，都要快要被那時間長河磨盡一切。」
殺生大帝聽聞，她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捶胸頓足，好不快哉。
忽然，她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的眼神，變得無比悵然。
「不錯，應該是一個對手，如黑夜中的明燈，至少讓人明白，向何處前行。」
秦軒點頭，踏步而出，他要離開此地了，向輪迴而去，救下安羅。
殺生大帝望著秦軒的背影，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小秦，無始無終內，九萬億古歲，也只是……」
「彈指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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