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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軍中起了一陣輕微的波動,男性士兵們常年累月被女人統治著,誰不曾夢想過出人頭地耀武揚威,但男人不能用武將技,這想法也只能想想就作罷。聽說前面那個提槍的男將軍居然就是虎牢關大戰時的名將孫宇,徐州兵人人都伸長了脖子,墊起腳來看孫宇的樣子。
這就像後世的偶像名星一樣,明星們承載了許多普通少男少女的夢想,成為了他們夢想的實施者,有著一個時代標杆的作用,現在的孫宇就是那根標杆,男人翻身作主人的標杆。在男性士兵中的影響力,和後世那些明星的差別都不大了。
軍中的大車裡,糜竺和糜芳同時大吃了一驚,兩女一起對著糜貞問道:「他不是叫李楠?」
「嗯,他的真名是孫宇,字尋真。」糜貞答道:「我不是有意要騙姐姐們,是他叫我別說出來的。」
「原來他就是虎牢關之戰時唯一的男性將領孫宇孫尋真!」糜竺掀開車窗的帘子,看了一眼孫宇的後背,嘆道:「三妹,你這可真是嫁對人了,你的武將技用在他的身上,確實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不過……姐姐得問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歡他才嫁給他,還是為了證明你自己的價值才嫁給他的?如果是因為前面一個理由,姐姐由衷地祝福你,如果是為了後面一個理由,姐姐這就去找他退婚!」
「啊?」糜貞小小地一驚。
糜竺繼續道:「幸福是一個複雜的詞,它包含許多層面的意義,僅僅是為了證實你的價值的話,你現在已經證實了,那麼你的婚姻從現在開始就會成為你的負擔,將來得不到幸福,你必須說清楚,不然姐姐要作主給你退婚!」
「嚇!」坐在旁邊的已經變成了短頭髮的糜芳被大姐的話嚇了一跳,她平時飛揚跋扈,四處惡搞,都是姐姐幫著善後。大姐平時的樣子溫柔恬靜,從來不干涉兩個妹妹的生活,沒想到現在突然變得如此堅決地要插手妹妹的婚姻。不愧是大姐,這才是一家之主的氣度。
糜貞低下頭,想了半天,臉一紅,然後才認真地道:「我……最開始是想利用他證明我的價值,可是長時間相處下來,我真的覺得愛上他了。他是一個有擔當的好男人,對人溫柔,做事認真,又很尊重我……兩位姐姐……其實我和他還沒有同過……床……」
「什麼?」糜竺和糜芳一起大驚:「你們不是都成親了嗎?」
糜貞搖了搖頭道:「他和大姐說的話一樣,如果我不是愛上了他,而是只想用他證明我的武將技不是廢物,他就不願與我同床,其實他最初不願意和我成親,是我以死相逼他才同意的,所以我們至今還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啊。」糜竺看著孫宇的背影,一雙眼慢慢變得柔和了起來:「一個懂得愛這個字的男人,三妹……你將來一定會幸福的!」
這時糜芳也插嘴道:「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今天他還幫我洗了染血的衣服……那時我啥也沒穿,他卻沒有趁機對我做出不軌之事。」
糜竺:「……」
糜貞:「……」
「啥也沒穿?」兩姐妹一起轉過頭去,用奇怪的眼神盯著糜芳,在她們兩人心中,糜芳就是個無惡不作,什麼都拿來惡搞的混世女魔頭。如果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啥也沒穿,那一定是在用什麼陰謀詭計暗算那男人了。
「呃,大姐、三妹,你們誤會了……」糜芳趕緊解釋,不過她的解釋糜竺和糜貞都不太相信,這傢伙壞人當慣了,惡搞得太多,搞得親姐妹都不太信她。
糜竺嚴肅地道:「二妹,那個男人現在是你妹夫,是咱們一家子人了。你給我聽好了,別再去惡意整他,不然姐姐絕不幫你。」
糜芳對大姐還是有點忌憚的,她嘟了嘟嘴低聲道:「我要做個好人,再也不整人了。」糜竺和糜貞哪裡肯信,搖了搖頭都不再理她。
徐州軍行了大半天才慢慢回到徐州,陶謙趕緊召集文臣武將商議善後事宜,把糜竺也叫了去。孫宇則帶著徐晃、糜貞和糜芳先返回客棧里來。
此時車夫郭寶已經買了一套乾淨衣服靜候在了客棧,孫宇讓他自行去打理馬匹,有了這麼一個人使喚,感覺方便多了。孫宇不由得心中暗想:以後不光是車夫,還得有管家、奴僕、廚師什麼的來上一大堆,最好再弄個私人醫生,來個私人護士,搞個貼身小秘書一類的,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才有點勁道!
回到客棧里,張白騎和太史慈等他們已久,見孫宇等人都安全回來,太史慈還拍了拍小胸脯,嘆道:「幸虧你把糜姐姐追回來了,晚一步就被人販子賣到兗州了。」
這下徐州的事算是處理完了,孫宇有心想要離開徐州,早點回去見軟妹子。但徐州接下來的下場已可猜到,曹操必定會起大軍來攻徐州,為她的家人報仇。這事情《三國演義》中有記,雖然那個世界與這個世界很有些不同,但孫宇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非發生不可。
考慮到陶謙畢竟是和公孫瓚結了盟的,她這人也不壞,就這麼撒手去了好像不太好,再加上糜貞的家也在徐州,城破之時,安有完卵?陶謙昨天知道糜貞嫁給孫宇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認了糜貞當乾女兒,孫宇左思右想,陶謙不能不幫,而且糜家已經成了自己的親家了,撒手而去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勸糜竺舍了陶謙而逃估計也不太可能,只好幫徐州一把了。
孫宇回到房間里,脫下了身上的商人衣服,換上了一套整肅點的衣服,然後出門叫郭寶駕了車,直向徐州的官衙而來。此時徐州士兵早已互相口傳公孫家的孫尋真到了徐州,見他到來,門房不敢怠慢,趕緊傳了進去。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小校出來,引了孫宇直入大堂。
只見大堂中坐滿了文武官員,老奶奶陶謙高坐主位,左手一排是陳珪、陳登、糜竺等文臣,右手一排是曹豹、孫觀等武官。徐州人才之少,用手指也數得過來,以這樣的陣容想迎敵曹操,簡直是痴人說夢。
見孫宇來了,陶謙精神一振,趕緊道:「有請孫尋真將軍入席。」
孫宇坐到末席,就聽到陶謙長嘆道:「為今之計該當如何?張闓殺了曹家一半的家眷,連曹操的弟弟都殺了,曹操豈有不報仇之理?不需多久,曹軍就要大軍壓境。只有我自己負荊請罪前往曹營,任由曹操剖腹刮心,才可解徐州之難了。」
咳,笨蛋陶謙,雖然曹操起兵的理由你猜對了,可是她真正的原因是借題發揮,搶佔你徐州的地盤,你負荊請罪有啥用啊?孫宇嘆了口氣,他站起身來,抱拳道:「陶大人,張闓已經被我殺了,按理說這仇怨已經了結。但不論說什麼曹操也不會聽解釋的,這盆子屎她一定會扣在徐州的頭上,為今之計是想想怎麼迎敵,而不是想別的方法去消弭災禍。」
堂中諸人一聽,都覺得理。
孫宇又道:「只靠徐州這點人手和兵力,肯定擋不住曹操大軍,必須得請援軍才行。北海孔融與陶大人交厚可以相請,另外青州太守田楷屬於我公孫家的武將,我可以送個信去讓他來援,還有九江太守邊讓……」這幾個人都是《三國演義》里記載過出兵幫助了陶謙的,孫宇說起來自然毫不費力。
當然,《三國演義》里記載的陶謙最給力的援軍是劉玄德,孫宇肯定不會錯過,他抱了抱拳道:「平原縣令劉備是個值得求援的對象,有他相助,曹兵一定可退。」
「劉玄德?」陶謙搖晃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就是虎牢關使用『痛哭』武將技的那個女子吧,她的兩個妹妹,分別是『戰神』和『斗神』,如果她們肯來相助,確實非比尋常。可是……好像她們的個性有點靠不住的樣子……」
咳咳,她們的個性不是有點靠不住,是非常不靠譜!不過沒她們不行啊。孫宇默默地一算,曹操手下本來就有一個金色級數的大將嗜血蘿莉夏侯惇,現在應該已經多了典韋,文官方面也應該比虎牢關之時多了不少怪物,例如荀彧、荀攸、程昱、郭嘉、劉曄什麼的,那真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人才濟濟。如果沒有劉關張,拿什麼和人家對抗?
陶謙聽了孫宇的話,想了半天,只好派出使者,向著各路諸侯求救!同時向孫宇道:「孫將軍,看在咱們徐州和北平是盟友的份上,還請寫封信給北平的公孫將軍,請她也發兵相救。」
孫宇點了點頭,心想:《三國演義》中公孫瓚也曾派馬步軍兩千來救徐州,我寫封信給軟妹子討點救兵也是順應歷史之舉。想想也真是鬱悶,我不過是來幫老婆出口氣,說明她的武將技很厲害,結果怎麼就牽扯進么大的麻煩里了呢?
咪咪眼,咱們又要見面啦!孫宇心裡忍不住想到:她現在又變成個啥樣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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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日記:
那天我數次想過離開徐州,不願意攪進這一池渾水裡,然而每一次我都放棄了離開的念頭。
我對糜家有責任!
人是一種群居動物,人和人之間會產生各式各樣的關係,而這所有的關係中,唯有親人的關係是最牢不可破的。
我孤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原本無牽無掛,除了治我的病之外,沒有什麼必須去做的事情。然而隨著我慢慢地融入這個世界,我擁有了親人,這代表這個世界接受了我,也代表我接受了這個世界。
徐州有難了,糜家也有難了!在這種時候,我不能走,至少我無法說服自己的心,讓自己可以毫無愧疚地抽身而去。我知道自己不是咪咪眼的對手,但我也並不擔心咪咪眼會殺掉我。
也許……我可以成為徐州和咪咪眼握手言和的紐帶!
以上,是我給自己的理由。
其實,我留在這裡不走並不單純是想當一個和事佬,在我心裡,有一個潛藏得很深,很隱蔽,甚至我自己都沒有查覺的念頭……
直到許多年之後,直到我抱著孫子,坐在搖椅上回憶我這一生的點點滴滴時。這個念頭才慢慢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原來……當時我很想見咪咪眼一面,真的,我想見她了。
孫宇
記於「逢魔元年」徐州之戰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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