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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宇的箭一脫弦,于禁心裡就暗呼不妙,別的人看不出來,但她身為一個常年累月與弓打交道的武將,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一箭之威。
五石大弓的弦力,完全超過了于禁的「弓將」為她的二石弓附加的力量,那箭矢帶出來的嗚嗚破空聲告訴于禁,這一箭比她的箭厲害得多。
白虹過處,「澎」地一聲巨響,孫宇射出的狼毫鐵箭沒入了盾牌堆里。
眼力好的士兵仔細一看:「哇!連尾羽都陷入了盾牌中。」
果然,孫宇射出的勁箭整隻都沒入了盾牌之中,只在盾牌堆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圓洞,從圓洞看進去,連狼毫箭的尾羽也看不見了。但剛才于禁射出的一箭尾羽還留在盾牌面上……這一下就算不去看射穿了多少塊盾牌,也知道孫宇的箭射穿的盾牌要比于禁多。
這一下曹軍士兵頓時傻了眼!反觀徐州兵,則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去數啊,看看射穿了幾塊?」徐州兵們大聲鼓噪了起來。
那幾個負責搬盾版的士兵都是曹軍士兵,此時見已方輸定了,都有點怯怯的不敢去數那盾牌,進退兩難十分滑稽。
于禁畢竟是個有氣度的大將,她將手一揮道:「不用顧及我的顏面,快去數!」
曹軍士兵聽了這話,才慢吞吞地走到盾牌堆邊,仔細數了數,鬱悶地報告道:「十塊……」
「哇!」這一下徐州兵和曹軍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聽了十塊,孫宇心裡呼地鬆了口氣,他雖然知道自己多半能贏,但還是有點擔心五石大弓的威力比不過武將技,但此時塵埃落定,證明五石大弓還是要更勝一籌的。孫宇心中暗想:以我現在的臂力其實不止可以拉開五石弓,說不定七石弓都能拉開,但是普通弓匠已經不靠譜了,看來只能找到「工神」,才能制出更好的弓來,以後一定得留意著。
孫宇射穿了十塊盾,于禁卻只射穿了五塊,誰高誰低已經一目了然,徐州兵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反觀曹軍,人人都鬱悶得低下了頭。
孫宇嘻嘻一笑,收了弓道:「這下是你們輸了,按咱們的賭約,今天之內,你們不得修建營寨。」
夏侯惇和于禁對視一眼,鬱悶地眨了眨僅存的右眼,撇著嘴道:「孫將軍,你欺負人!你明明能射出這麼強的箭,故意拿話來擠兌我們。」她心裡念著虎牢關時的舊情,對孫宇很有親近之意,結果孫宇跑來拉偏架,而且還使手段整她們。夏侯惇心裡老大不開心,一隻獨眼裡眼淚汪汪的。
咳咳,欺負小蘿莉果然會有負罪感啊,孫宇汗了一把,不過這偏架拉都拉了,也沒法變卦了。他攤了攤手道:「這次曹家家眷被殺之事,實在不是陶謙的錯,都是張闓那人見財起意做的,我把那人殺了,也算是幫曹家報了仇。這事情只能算天災人禍,不能賴在徐州人的頭上啊,你家孟德姐姐興兵來把人家都染成五彩人確實不對,我不算是拉偏架啊。」
夏侯惇嘟了嘟嘴道:「染成五彩人有什麼關係,又沒殺了他們……算了,我說了也不算。今天比弓輸了,我不建營寨就是了。」
她眨了眨獨眼,眼淚汪汪地道:「孫將軍,你好壞,居然不讓我們建營寨,今晚得夜宿草叢中了……嗚嗚,我不喜歡睡在草叢裡,有好多蟲爬來爬去的!」
咳,不行了,哥的負罪感上升到極點了。孫宇趕緊扭過腦袋,勒馬回城,硬梗梗地甩了一句話道:「你現在不是小女孩啦,是個將軍,既然是將軍就不要怕蛇蟲鼠蟻。」
夏侯惇扁著嘴,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收軍,咱們明天見。」孫宇勒著馬,領著徐晃、曹豹和一堆子徐州兵,搖搖晃晃地走回了徐州。剛走進城裡,就聽到徐州里暴發出了巨大的呼聲:「哇,孫將軍神箭無雙啊。」
「李初期先生,不,孫尋真先生,你是我的偶像啊……」
「尋真……我是城北怡紅園的小桃花,你來我這裡玩兒吧,我不收你錢哦……」這句話剛響起,還沒落尾音,人群里就響起了糜芳的怒吼:「小桃花?你敢勾引我妹夫?」
「……」
人群一陣安靜。
糜芳顯然是徐州一霸啊,小桃花有多遠躲多遠去了。
不料又一女音叫道:「糜芳!小桃花怕你,我小杏子卻不怕,你這女人前些天在霸王樓才出了丑,被人扇了臉,現在出來裝什麼雌老虎?尋真大帥哥,莫理那潑婦,來我小杏子這裡,不但免費,我還給你提供……特……殊……服……務……哦!」這話說得極膩,顯然是個青樓名妓說出來的,粘乎乎的直勾人心裡痒痒。
咳,孫宇心中一抖,差點從馬下摔了下去。還好來到三國之後天天被女人圍著,現在抗女人打擊力比較強,所以他才穩住了沒摔下去。
然而孫宇好不容易穩住,卻聽到糜芳大叫道:「你能提供出什麼特殊服務?哼哼,你是女人我就不是了?你會那些我也會!」
噗嗤,孫宇這下真的摔下馬了,他趕緊讓NM01在人群中一掃,找到糜芳的所在,孫宇飛奔過去,一把抓住她的後頸,像提小雞一樣起起來道:「你不是要做個好人嗎?當著全徐州的人的面和風塵女子吵什麼嘴?還吵得如此不堪!跟我回家去。」
說來也怪,孫宇這伸手一提,糜芳頓時變得像小貓一樣,不吵不鬧了。
這時本是孫宇得勝回城,陶謙還想上來感謝他兩句,再和他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對付曹軍呢。結果被糜芳這麼一鬧騰,所有人都抹著汗水看著孫宇……這是什麼情況?咳咳,糜家的事真複雜,咱們外人看不懂啊。」
陶謙哪還好意思走過來,只好遠遠地站著。
孫宇汗了一把,對著陶謙告罪道:「陶大人,曹軍今天沒事可鬧騰了,我明天早上再來和您商議怎麼對抗曹軍,今天先回去處理一下家務事。」
陶謙也不知道說啥好,苦笑道:「成,你趕緊回去吧,再讓糜芳鬧一回,咱徐州都不知道要變成啥樣了。」
孫宇提著糜芳的後頸,風風火火跑回糜府,將她向大堂里一扔:「我管不了你,等你姐姐回來收拾你。」剛才在城門口鬧得這麼厲害,糜竺肯定也看到了,過一會兒老大肯定要回來收拾老二,孫宇看到她就頭痛,自然就懶得理她了。
這天夜裡,月兒如鉤,孫宇躺在床上翻來翻去,心裡總想著這一場仗打得值不值得,以前打仗的對手都是壞蛋,自己心裡一點負擔也沒有,但這次對上咪咪眼的軍隊,怎麼就狠不下手去打呢?今晚夏侯惇如果遵守諾言,她一個小小蘿莉,沒營帳睡,只能睡在草地里,那不是很可憐嗎?
孫宇忍不住翻起身走到前院,從自己的大車裡拿出一個睡袋來,這東西是它仿照後世的行軍睡袋設計的,又軟又暖和。孫宇騎上自己的白馬,星夜跑到西城門邊來,見到孫宇,守夜的士兵乖乖地給他開了城門。
孫宇縱馬來到城西,只見平原上橫七豎八地睡著曹軍的士兵,因為沒有紮營,所有人都是睡在草堆里的,兵器和甲胄胡亂擺放著。幾隊巡夜的士兵拿著火把,圍著這些睡得奇形怪狀的士兵巡視。
見到孫宇單人匹馬過來,巡夜士兵小小地吃了一驚,趕緊迎上來道:「你是孫尋真,你來做什麼?」
孫宇揚了揚手上的睡袋,嘆了口氣道:「我來給夏侯惇將軍送一個睡覺用的袋子。」
巡夜士兵哪肯信他,全都如臨大敵地把他盯著,如果孫宇不是一個人來的,只怕曹軍就要敲梆子叫人來海扁他了,現在看他一個人,以為他是來當使節的,所以才沒有大鬧起來。
不一會兒,巡夜士兵叫來了于禁!她向孫宇抱了抱拳,嘆道:「孫將軍……你不是拉偏架幫陶謙的嗎?跑來送東西就有點好玩了吧。」
孫宇也嘆了口氣道:「於將軍,這個嘛……我有個夫人是徐州人……咳咳。」
于禁搖了搖頭道:「算了,咱不說這些,兩國交兵是另一回事,私底下咱們的主公是很欣賞你的,也沒必要把你當敵人看,進營……呃,進來坐坐吧。」她以前說順口了進營來坐坐,但現在根本沒營寨,曹軍全像野人一樣睡草地上……進營從何談起?這還都是孫宇害的。
兩人有點小尷尬,但孫宇還是硬著頭皮,拿著睡袋走了進去。
于禁輕聲道:「說話小聲點,夏侯惇將軍和典韋將軍都睡著了,吵醒他們後果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