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假（1）

警察和救護車幾乎同時到，閃爍的警燈和呼嘯的警鈴讓一切變得緊張，廢棄的臨江大橋從沒有這樣熱鬧過。

橋中間走來一個中年男人，帶著肅穆，看到舒白時眉目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舒白抬眼，風吹得眼睛很乾，他眯起眼睛，看到了老齊，眉眼震恐。

一身標準的制服上「警察」兩個字晃得舒白心口痛，眼中幾乎浸在血里。

老齊走過去，向橋下一望，轉過身來平靜的看著舒白，「站起來。」

舒白站起身，眼裡聳動著不言而喻的目光，上前一把揪住老齊的衣領，舌耳共振，「你他媽竟然騙我。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對不對。」

老齊看了橋下一眼，轉過眼，「你現在知道也不晚。」

舒白一瞬間頹然，眼睛猩紅，脖頸見青筋暴起，死死抵住老齊，「你究竟有什麼目的，要把我們往死里逼！」

老齊四兩撥千斤的扳開舒白的手，一字一句的說，「警方的事，有權保密。」

舒白冷著眼，「是啊，保密，把所有人都蒙了進去，你們好大一場密謀啊！」

老齊淡淡的看一眼舒白，「警方到時候會給你們解釋，不用這樣激動。」

舒白徹底怒了，捏緊拳頭朝老齊揮去，卻被老齊輕飄飄的攔住。

舒白怒吼道，「那他媽是兩條人命，你們說一句解釋能換回來人命嗎！」

老齊不以為然，瞧一眼水面，「黎塘會游泳，橋不高，水也不急，我不擔心。」

「不過那位寧橋，我就不敢保證了，最好會水。」

老齊剛說完，另一邊小易猛的衝過來，在看到老齊的臉時，小易的神情變得凌厲，「沈健！」

幾乎同時，小易抓過老齊的衣領，「我不管你他媽有什麼目的，趕快給老子救人，要是寧橋死了，我他媽讓你死一百次！」

老齊望著同樣紅眼的小易，輕輕撥開他的手，毫不費力，「我理解你們的情緒，所以我可以認為你們不是在威脅警察。」

「但是，希望不要第二次」老齊撫了撫警服，朝身後說，「一個不落，全部帶回警局。」

「老齊轉過身，走到豁口處，身體朝前一探，毫無表情看了看腳下的江水，回過身走了。

橋下，黎塘早就拖著溺水的寧橋游到了橋墩下。她看著一臉蒼白神色的寧橋，自己也想不通為什麼要就她，明明自己是最恨她的。

黎塘喘著粗氣，妝花了一半。剛才寧橋竟然想跟自己同歸於盡，看來她還是小瞧了這個女人的心思，也沒有別人說得那樣單純。

黎塘看了看一身濕透，自嘲的笑笑。第一次救了小易，第二天在同樣的地方救了自己的敵人。

真他媽蠢，黎塘想。

看著躺在地上的寧橋，黎塘毫不猶豫的脫下寧橋的外衣披在身上，即使是濕漉漉的。她現在只等上面剛來的打撈隊來「打撈」她們兩個活人。

真他媽蠢，這一次黎塘罵的是寧橋。她看著黎塘還在出血的唇瓣，心說，活該。

「別他媽裝了，起來。」黎塘踢踢寧橋，發現對方毫無動靜。

「還真是個旱鴨子。」黎塘嗤之以鼻，剛才寧橋想跟她同歸於盡的凌厲她可記著，心裡充滿了嘲諷，「還真是拚命，果然隨了寧建華。」

說起寧建華，黎塘更加譏誚，彷彿那人就在眼前一般。

「我讓你醒醒。」黎塘又踢了寧橋一腳，寧橋還是毫無動靜。

黎塘皺著眉，蹲下來試探性探探鼻息。

操！沒有了！

黎塘一下子慌了，她記得自己撈她挺快的啊。再不會水的人一落水也不能直接死吧。

黎塘跪下來滿是石子的地面，耳朵貼近寧橋的身體，不知道是耳朵進水還是寧橋真沒有心跳了，反正什麼也沒聽到。

黎塘心臟驟的一跳，她不會真的死了吧。

於是她扯開嗓子喊，「來人啊，救命，救命。」

叫喊聲在空洞的橋墩下回蕩，上面的人應該聽到了。黎塘看到有人朝開著快艇朝這邊過來，心裡頓時安心了許多。

她直接上手拍著寧橋的臉，「你他媽別死，老娘給你帳還沒算完呢！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