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青春叛逆期

「暴殘天物啊！暴殘天物啊！」

這老幹部無暇顧及匆忙走出的白靈，看著我家院子里挖掉的幾個假山，連連頓足。

「叮鈴鈴…」

姥爺推著自行車，恰好回了家，看到老幹部同樣不理不睬。

可這老幹部不請自來，闖入客廳直接開門見山，說：「你家院子里那些假山去哪裡了？剩下的幾塊，你們要是還準備挖掉的話，買給我老頭子吧！」

「可惜這個院子了！」

一進門，他發現門口木架子上那個碩大的玉石貔貅雕像也沒了，神色間顯得十分無語，惋惜樣。小貔貅這會兒陪小丫在樓上玩呢，如果他知道小貔貅的情況，只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

一聽老幹部要買院子里的玉石原料假山，姥爺目光看向我。

「行，買掉吧！」

我心想，樓上庫房裡全部的，加院子里一半的玉石原料，都被我霍霍了，短時間內，也不急缺玉石，要是院子里那些剩餘的玉料假山能出手，也無關緊要。

「一定不要再挖給任何人！」

看到我和爺爺都同意，老幹部急匆匆走了，臨走前，他凝神仔細打量了一番客廳，然後帶著一點失望的情緒。

只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又來了，而且帶著一個麻將盒般的箱子，同行的還有郎老四和另外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人。

「……」

這一次，他進屋看到正在吃飯的小丫后，神色再變。

「老夥計！」

老幹部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姥爺，說：「這是十萬塊錢，外面那些玉料，我給拉走了。」

「……」

姥爺豁然抬頭，看著老幹部，似乎被如此巨大的數額給驚呆了。

十萬？？

那些玉石原料，能值十萬嗎？我聞言，心中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直覺告訴自己，這老幹部，似乎別有用心。

可似乎其中又沒什麼惡意…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老幹部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小丫的身上，開口和藹詢問。

「王小丫，老爺爺，這麼多錢，都是給我們的嗎？」

小丫奶聲奶氣，小手指放在嘴邊，黑溜溜的眼睛中滿是好奇的光芒。

「是的，都是給小丫你們的！」

老幹部說著，伸手輕輕握著小丫另一隻手，神色瞬即一凝，道：「小丫，好可愛的名字。」說罷，他面對姥爺，問：「老夥計，這小丫頭看著太惹人心疼了，要不讓我認個孫女，怎麼樣？」

他的話，明顯讓那中年人和郎老四一愣。

中年人眉頭微皺，而郎老四，卻是一臉羨慕嫉妒。

「少年，答應他吧！」

小貔貅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十分輕淡，生怕引起這李老的注意。

「……」

郎老四對著姥爺，擠眉弄眼，好像示意趕緊答應下來…

姥爺卻沉默不語。

這老幹部雖然來過幾趟，可我們都不知道他的根底，貿然讓小丫認他為干爺爺，以姥爺的作風，肯定不願意。

「老夥計！」

看到姥爺的表態，老幹部微微一笑，又道：「聽小郎說，天祺這孩子的戶口，都在農村還沒出來，上學是個問題，老頭子我還有點能量，可以讓他直接到師大附中上學…」

「老爺子，李老是一番好意，你就答應吧！」

郎老四終於忍不住，示意小丫道：「小丫，還不叫爺爺。」

「爺爺！」

小丫小小年紀，在外面遇到老幹部這樣的老人，都是開口叫爺爺，那知道其中的干係，順著郎老四的話，弱弱叫了一聲老幹部。

「好，哈哈！」

老幹部聞聲，立馬拿下挎在衣兜上的鋼筆，一個金燦燦的鋼筆，塞到小丫的手中，笑呵呵道：「爺爺今天沒帶什麼禮物，明天再給你帶來。」

「就不打擾老夥計你們了，明天老朽再來看小丫…」老幹部生怕姥爺反悔似的，立馬站了起來。

連院子里的假山玉料都沒帶，就走了。

出乎預料，本以為他帶著郎老四，那個中年人，還有停在外面小樓的幾輛車，要將院子里幾個假山迫不及待帶走，可認了小丫做孫女后，他似乎忘了這事兒。

「老爺子！」

郎老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暫時留了下來，沒有隨著李老離開。一等外面車子發動離開，他就迫不及待地說：「小丫的命真好，竟然可以認李老做爺爺。」

「這李老是做啥的？」

姥爺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抬頭問郎老四。

「民族學院上面那座大廈，高高的，就是那座，知道吧，省公安廳的，李老以前就是公安廳的領導，他的兒子，可是咱們省的副省長，你們說他的來歷大不大。」

他爺爺的！

這麼大的來歷，姥爺聞聲，看著小丫，半響無語。

這一切，我看在眼裡，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怎麼回事？」

上了樓，我立馬默語問小貔貅，如果不是這個傢伙提示，我肯定第一個反對小丫認親的事。

「不為什麼，難道你讓小丫一個小丫頭，就跟著你和你姥爺兩個大男人長大？本尊希望她能得到更多的親親，更多的照顧，好好長大。」

聽它的語氣，就好像小丫是它的女兒般，提到小丫時，語氣中滿是溺愛之情。

「……」

頓了頓，我問道：「可他好像看出小丫不同平常小孩，似乎別有用心！」

「廢話，你天天拿道鼎煮東西給小丫吃，而且她學了本尊的神龍拳，那個李老頭，身為一個武者，不注意才怪。」

小貔貅絲毫不在乎地說：「小丫命中注定有很多貴人相助，你這個妹妹，未來將十分了不起，你就別干涉了！」

「你還會算命？」

第一次聽小貔貅說這個話題，好奇道：「那你看看我的命，未來怎麼樣！」

「……」

小貔貅沉默，最後道：「本尊看不出來！」

切！

我鄙視它。

一夜，無語。

第二天一大早。

蹬！蹬！蹬…

我光著屁股還在被窩裡好奇最近小丁丁周圍好像長毛的事，白靈風風火火上樓，闖了進來。

「別啊！」

大夏天的，只蓋著一個薄薄的毛巾被，這白靈大姑娘家家的，要是看到我光屁股的樣子，那還了得！伸手剛拉過被子蓋住小丁丁部位，她就撲到床邊。

「站住，別過來！」

「……」

白靈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滿臉的激動，一雙大眼中閃爍著火熱的光芒，走過來半蹲半跪在床前，握上我的胳膊，說：「天祺，謝謝你，謝謝你的符，我媽終於好了，我媽終於好了…」

說著，她那丹鳳眼變成了水龍頭，眼淚嘩嘩的。

摸了一把眼淚，她滿臉期盼，哀求道：「「你還有符嗎，能給我一張嗎，我阿爸也身患重病…」

「我為什麼要給你！」

想到她一直對我鄙視又嚴厲的態度，我硬下心來，道：「不給！」

「……」

白靈聞聲，頓時瞪大淚眼，微微張著潤紅的小嘴，不知所措，她蹲在床邊，領口張開，露出粉色小內衣都沒有察覺到。

一股從來沒有聞過的淡淡幽香，從她身上傳來…

很快，她又開口，語氣堅定如珠玉落盤，清脆有力，「天祺，我真的再想要一張昨天那樣的符，就一張，只要我阿爸也能健健康康，我白靈這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做牛做馬…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眼珠子一轉，我內心小邪惡發作，以前看電視裡面，那些少爺公子都有丫鬟伺候穿衣吃飯，心中羨慕的不得了，要不…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考慮考慮！」

身子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發熱，我揮揮手，對她示意。

「……」

白靈卻不走，等我確定的答案。

「沒看到我沒穿衣服啊，先出去！」

「啊！」

白靈總算意識到了眼前我的狀態，她嗖地一下站起來，退出房間，在門口，我聽到她蚊子般喃喃自語：小屁孩…

什麼？

竟然說老子是小屁孩？

我內心剛消失的小邪惡馬上又冒了出來，本來打算直接給她一張『祛』字元文，算是給她疼愛小丫做家教的獎勵，可她竟然說我是小屁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多麼希望自己是個大人，還偶爾拿墨水畫鬍子，看自己長大后是啥樣子，最是反對別人說沒長大。

逆反。

放任少年的本性，十四歲的我，有一種叫叛逆的東西，在心中悄悄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