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進階
整體的,沒有任何橫向格局的建築。牆壁在定部高強度聚光燈照射下,折射出冷硬的金屬光芒。如果這裡不是這麼暗,又如果沒有一進門就看到的站里在建築物內分分成三組的九個歐洲殺手首領的話。這裡也許形容成為封閉的墳墓會比較合適。而唯一到目前不能確定的則是.這裡將會是狂這邊一干殺手們.又或者是托馬斯那邊一於殺手們的墳墓。和牆壁結合成整體的金屬樓梯口站著另一名黑衣人,金色的發.湛藍的眼珠,全身上下爆發著戾氣。這個人應該是獨立與眼前的九名歐洲殺手之外的。他用兇狠的目光一一掃視過走進建築物內的狂等人。「先生有令,速戰速決。」丟下句生硬發音的中文,顯然這些話明顯是說給狂等人聽的,帶有濃厚的挑釁的味進。傳話者目光中有毫不遮掩的恨意,「其實.我倒是希望能親手解決你們這群垃圾。」「別和他們羅嗦,約翰遜……」從二樓穿來的,冷冽的充滿不屑的聲音井沒有將他語調中的輕蔑完全表達出來,就被一層建築物中,重體砰然倒地的聲音所打斷。分成三組,距離大門最近距離那一組中的一名歐洲殺手首領,捂著肩部砰的一聲栽倒在地。「白痴,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小五的聲音冰冷。有人蔑視挑釁你的時候.怒氣並不足以讓對方閉嘴,「只是射中了肩膀而己,真是脆弱的傢伙。」冷冷的嘲諷著,小五就是這樣的性格,平時嬉皮笑臉,當有人觸犯到他的時候.他就會以百倍的折辱找回來。明明可以一刀斃命,卻在飛出手的時算準對方躲避的移動軌跡。一道射中肩膀,只不過是對對方口出不遜的小小警告。憤怒的目光凝注在飛刀發射者的身上。約翰遜無聲的揮動了下手,「為你們外面光榮犧牲的屬下們報仇吧。」九名分成三組的殺手首領,在聽到自己上司命令的同時,目光中閃過殺氣。以靜制動。小五流風明澈分前後錯開站立,各自挑選著自己的日標。在對方三人一組撲上來的同時,三人以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文靜、木鷹黎和狂自然的閃在戰圈之外。三場三對一的生死角逐,在千餘平方米的建築物內上演。這九名歐洲殺手都是托馬斯路西法軍團下九路大軍的各自首領。其本身就是及身歐洲殺手排行榜上,榜上有名的人物。三人組合成的小型包圍圈在一開始就發揮了巨大的威力。每一組的三人都配合得天衣無縫,或拳或腳,每一擊都力挾千均。除卻小五最開始趁對方不備,又暗中使詐計算對方躲避軌跡才僥倖得手的一記偷襲后。到現在大家都不分上下。雙方都占不到便宜卻又打得異常激烈。如果是一對一的角逐,小五流風明澈倒勝過對手自然不難,甚至可以在毫髮無傷的情況下擊敗對手。只不過三對一,就將這種勝算降低到了原先的三分之一。僵持的時間己經過去了十多分鐘。「文靜,木叔,我們一人一個。」-」好!
狂的聲音剛落.木鷹黎動了,閃身介入距離他立身處最近的小五那邊。幫忙結果招呼向小五右肩的一幾手刀。和對手手掌相碰的瞬間,木鷹黎反手捉住對方手腕,再輕輕一帶,硬是將對方一米八幾的龐大身軀從三名首領殺手的配合圈中給拽了出來。小五那邊壓力頓時大減,原本右肩的一記重擊被木鷹黎化解,小五借著這電光火舌的變故,身體在騰動中猛然下滑,趁身體重心下落的時候,指間兩柄銀光從低處擦著兩名歐洲殺手首領的左右肩膀而過,帶出一溜血光。小五一招搶回早失的先機,剛才被他們三個圍攻的滋味的確不輕鬆。這邊的形勢正在向好的方而轉變。文靜負責的那邊亦然。文靜藉助自己異常靈活的動作,並沒有像木鷹黎那樣生扯出個對手。而是自己主動闖入流風所在的戰圈內。和流風背對背,分擔了一部分戰鬥壓力。文靜的拳頭,也許重量比不上男性殺手們,但是她的出奇的速度.讓人對招呼過來的拳頭手肘根本沒有防禦的能力,還有文靜敏銳的反應能力。她一加入就讓流風這邊整個的情況大為好轉。而狂要做的則更是輕鬆,狂本身介入其中就能給人造成心理上莫大的壓力。而他要做的只不過是在明澈發動攻擊的同時,虛晃幾下拳腳擾亂對方的視聽。這樣的心理威脅壓迫的辦法,被真的招呼到身上的拳腳還讓人心驚膽戰。只不過幾個回合的工夫,明澈捉住對方的一個破綻,毫不留情的揮出一記最擅長的重拳。拳頭砸在對方的咽喉處,因為氣管血管突然遭受重擊的罷工引起的嗆咳讓對方陡然虛弱下去。狂只輕輕又補了一拳,就這樣輕鬆的結果了一名曾在歐洲殺手界赫赫有名的人物。「木叔,文靜。」那邊文靜和木鷹黎也幾乎是同時從對手的身體上收回自己的拳頭了「小五,明澈流風,剩下的就交給你們。」懶得跟一幫廢物浪費氣力的狂,無聊的說了一聲,開始邁進第二層。「放心吧,老大,「我這邊也交給你們了。」文靜說道,緊跟著狂邁入第二層,木鷹黎也去了同個方面。「絕對沒有問題。」後來才加入戰圈的KEN這時候,也不在乎的說著。「如果是一對一你們早完蛋了……。」當然小五這最後一句是對眼前的對手吼出的。雖然每組三去其一,可是算上文靜和木鷹黎撇下的那一組,小五、流風、明澈、KEN四人的壓力還是頓時增加不少,勝負的生死線無形中又向他們四人拉近了數米。要結果眼前的傢伙們,根本只是時間的問題。尋到破綻,或者等對方的殺氣泄盡,就這麼簡單。第二層幾乎完全一樣的空蕩蕩的建築物。唯一不同的就是狙擊對象換了。三名歐洲血統的男子,並肩站立在建築物中央,每人間隔百米的距離。在整片近千平方米的空間內,加上方踏入第二層狂,文靜和木鷹黎也依然覺得如此的空曠和陰森。頂部的聚光燈將每個人的影子都收縮在不足半米的範圍內。絕頂高手對決定高手的對決,一點點細微的光影差別都可以決定原本雙方生死命運的界定。「很好。你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可以親手為瑪莉他們報仇,一直是我心中所願。」最先說話的正是出現在一樓樓梯口的約翰遜。「約翰遜,德國人。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體重一百四十公斤。是德國第一王牌殺手.在歐洲排行榜上名列第六。與曾經排行第七的瑪莉曾是一對戀人。此外,你還有個身份,就是黑市拳的拳王。你的拳頭以狠和重出名,無論是誰只要被你的拳頭砸中都會內臟破裂。哦,不。是肝臟破裂而死。因為人體內臟中,只有肝臟破裂人才會死得最痛苦。要足足痛上三十幾分鐘,並且在此過程中傷者會不斷吐出暗紅色的血沫,直到受損的肝臟罷工,肺部咳出最後一口淤血,人才會真正死去。所以你本質上是個異常變態和殘忍的傢伙。我都說對了嗎?來吧,大叔我最喜歡跟你這樣的變態過幾手。」談笑風生間,木鷹黎己經挑好了自己這一戰要面臨的對手。以重拳和彪悍體型著稱的德國殺手,約翰遜。注目著對自己一口道破對方來歷傢伙臉上的冷笑,木鷹黎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對強者而言,能找到個堪與匹敵的對手,無論這場對決是否有關生死,都是一件值得認真對待和讓人覺得情緒高漲的事情。「很好!中國人,這將是我們兩個人之間公平的對決。」打量著眼前一身洗得發白唐裝的中年男子,約翰遜也收回了從剛才第一次露面就掛在臉上的輕蔑的笑意,「開始吧!」巨大且空洞的空間,是完全沒有橫向格局的建築物,足夠給眼前的六個人營造出整體獨立絕對不相互干擾的格鬥空間。木鷹黎和約翰遜率先挑選好了他們的戰鬥領域。無聲的對對手的注目后.一位德國最厲害殺手和一位中國殺手訓練師的格鬥拉開了序幕。「好。文靜,你先挑。」狂錯開一步,目光平靜的從面前剩餘的兩位臉上一閃而過。到現在時間己經到了中午。「你!」文靜,哦不,現在應該說是「洛」的目光冰冷而沒有一絲溫度。金髮碧眼,身材修長勻稱,如果不是對方目光中閃過的兇狠獰笑的話。這名名為埃德森的瑞士男子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位英俊的角色『。埃德森不同與約翰遜,他全身上下線條不見一絲張揚力度,只是協調,腳步和舉止都配合得該死的協調。看著他慢慢的走進,你會覺得這是一隻美洲從林中正遠距離觀察獵物.踏著優雅卻隱藏殺機步伐,緩緩走進的美洲獵豹。他剪裁合身的灰色衣服袖口和靴子口處都閃現著冷冽的金屬光芒。這是一位異常擅長使用冷兵器的角色。即使只是一塊廢鐵到了他手裡,也可以在瞬間取人性命。而他最擅一長的兵器現在就在他的袖管中,一把小巧別緻,甚至精緻到可以當做藝術品把玩的匕首。「最後,看來只有我們兩個無從選擇。」注目著文靜和埃德森劃定的戰鬥區域。狂悠然的走到建築物中獨立的一角。而狂的對手,那名名為韋特的法國男子,正用法國人最喜歡抱有的怡然態度打量著狂。對於外國人來說韋特的身高不夠高。和狂站在一起,反而是狂顯得更加修長。對於前兩位對手,木鷹黎和文靜可以毫不費力看出或猜出,或根本就知道對方所擅長的招數武器。而眼前的這位金髮藍灰色眼睛的傢伙,卻讓狂在注視他的第一眼中,猜不準。不夠彪悍也不夠修長的身材。全身簡單的灰色戰鬥服也沒有特意處。其實不僅僅是狂,就算是在托馬斯的路西法軍團中,到目前也有絕大多數人不知道韋特到底擅長何種殺人手法.大家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韋特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三員大將中實力最強的一位,他的強悍在一與他的深藏不露。從他加入路西法軍團,每一次交託他手上的任務都是圓滿漂亮的完成,而碰到單獨獵殺任務,他更是需時最短,手段最乾淨利落的一位。這種優良記錄和他隱藏著的殺人手法才是他最可怕之處。套用句老話,因為未知所以可怕。不同與第一層的混戰,這一次的對決都是一對一。一對一總是讓人覺得分外的精彩,無論是觀者還是身在其中者,都會感覺到加倍的情緒高漲。木鷹黎己經結束了首輪試探性的攻擊和防守。木鷹黎不是殺手,從來都不是,就像他當年因為不願意做殺手從而寧願選擇殺手訓師作為自己在日本生存的籌碼一樣。木鷹黎從來就不喜歡血腥,但是他又矛盾的比誰都了解「殺手」這種另類。每一個殺手,都是由殺手訓師調教出來的。殺手間的共性,來源於殺手訓練師的共性。而木鷹黎,正是曾經訓練出天規殺手排行榜單上第七名和第四名「臨兵」和「洛」的頂一級殺手訓練師。可以大膽的斷言.沒有人比木鷹黎此人更了解一個好的殺手身上具備的特質,當然,也包括一個殺手身上弊病。無論他是不是一位出色的殺手,身為殺手的弊病是誰都無法避免的。木鷹黎耗費近半個小時的徒手格鬥所要的就是找出約翰遜身的弊病。因為弊病在生死對決中就意味著,弊病所有者的死亡。約翰遜又一記重拳揮出,木鷹黎輕輕閃過。右手順勢拂過對方的拳尾。沒有殺傷力,卻有如貓戲老鼠的狡黔和輕辱。臉上掛著微笑的神情,木鷹黎滿意的看約翰遜的瞳孔又猛力的收縮了一下。這己經是木鷹黎第三次輕鬆避過約翰遜力可分金裂石的一擊。而不是像首輪試探一樣硬碰硬的強接。微笑在木鷹黎的嘴角擴大:「貌似你的拳頭並沒有傳聞的那麼強!」刺激神經話輕飄飄落在呼嘯而過的拳風中,約翰遜爆發出一聲怒吼,像被惹毛了猛獸,不顧一切的向自己的目標獵物撲來。來勢又猛又狠。而就在他右腳起跳的瞬間,木鷹黎好象幽靈一樣,閃到他的面門,銳利的己經看透對方弊病的目光像利刃直插對方的眉心。居然像一隻蠻牛一樣.經不住紅色跳躍物的逗弄。只是這樣一個.連自己戰鬥情緒都控制不了的所謂「一流殺手」嗎?木鷹黎眼中閃過嘲諷微笑的瞬間.拳頭閃電一樣擊向對方的面門!文靜和他的對手從開始就處於纏鬥狀態。甚至都沒有開始的熱身試探賽。這一對對手從開始的第一招就是致對方於死地的殺招。修長靈活得對手,對抗同樣敏捷纖細的女子。力量不是這場對決的重點。在這裡速度和反應才是勝負的衡量標準。文靜從踏入戰圈開始就覺得自己被陰森的寒氣所圍繞,對方的身手敏捷到另人吃驚的地步。偷襲向來是身為力量天生弱於男性的女殺手們慣用的招式。可是偷襲在埃德森身上根本就行不通,在文靜偷襲對方的同時,所要防範的卻是對方的偷襲。靈蛇纏鬥,迅捷得像風掠過,像電閃過。整個的畫面沒有定格,沒有靜止,如果非要說有什麼點綴的話,那就是埃德森袖子中,早就蠢蠢欲動的一點寒光。文靜尋了空隙,翻身退出半步,再進身的時候,手中己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日本軍刀,刀不長,卻狹窄銳利。閃爍著冷兵器特有的陰森光芒。埃德森的短匕首也終於找到機會出手。匕首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近戰最有力,相對文靜的短刀,埃德森的匕首不到它三分之一的長度。兩個人,兩種冷兵器。戰鬥又從開始的比速度比反應發展到,看誰更能為自己的兵器找到合適的攻擊和反擊距離。貼身的近距離就是埃德森受益,反之,如果兩人的距離再稍微拉開一點,那麼就是文靜佔先機!在文靜和埃德森陷入爭奪戰的同時,狂這邊的情況明顯有趣的多。「原來,你最擅長的竟然是中國武術!」有些驚訝,但又從鎮定的眼神中讓人錯覺,狂心中早就明了一樣。戰鬥中,狂輕輕說道。「中國人,中國武術並不是你們中國人的專利。相反.對於這門古老的暴力藝術,我這個法國人反而更有駕御他的資格。」微微冷笑著,狂到現在都是採取的不攻只守的戰鬥方略。他只是想看看這個法國人潛心修行的中國工夫己經到了怎麼樣的境界。對方攻守兼備,即使在狂只守不攻的時候,對方的招數也依然有條不紊,並不急進,而是充分發揮出中國工夫中的穩字訣。步伐穩健,攻擊有力,防守嚴密。狂饒有興趣的陪他玩到現在,似乎顯得興趣依然不減。忽然,一直不攻擊的狂忽然動了。非人的速度,韋特只可以看到眼前黑色的身影一閃.本來應該承受他一記側踢的狂忽然失去了蹤影。額頭上冷汗簌簌而下的時候,韋特感覺到自己的背心忽然一涼,一柄精緻的小刀似警告般只淺淺插入他的背心半寸。狂,輕意擊中自己,這並不是讓韋特肝膽具裂的原因。甚至在剛才狂一語道破他所修鍊的招式是中國功夫時,韋特心中還潛藏著的竊笑和嘲諷早就在狂這刀淺淺插入他背心半寸的瞬間,轉化為滿頭的冷汗與滿心的恐懼。只因為,這一刀插入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背後脊椎第三根與第四根脊骨的縫隙間。刀鋒只是入肉,沒有切斷骨頭間用以聯繫的韌帶。如果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只憑這麼淺的刀鋒就感覺出這些,只可惜,他是韋特。因為,事實上韋特最擅長的並不是完全的中國武術。大部分情況對於某些自作聰明,以為猜出韋特套路,而面露喜色心存輕敵的蠢貨而言,韋特的中國武術只是幌子。他真正擅長的殺招是人體骨骼構造。類似與庖丁解牛的鬼斧神工,韋特可以在對手誤以為窺見他秘密的瞬間,只需要用他那隻靈活卻狠辣的右手,在格鬥中和對手擦肩而過的瞬間,輕輕的,輕輕的挫斷對手的第三根脊椎和第四根脊椎骨的錯層,就可以讓對方在瞬間因為大動脈被擠壓而引起的窒息中,猝死!多麼巧妙而溫柔的殺人方式。這就是韋特這個歐洲頂一級殺手的真正秘密!現在這個秘密被狂輕巧容易的破解。下一刻,當狂的第一把飛刀射穿韋特叫喉的時候,一切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對方的臉上反而已經沒有了本該出現的驚恐。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完美而精湛!三場一對一的對決,當文靜第二個結束和埃德森的戰鬥后,狂早已經登上第三層樓長達二十多分鐘之久。在確定木鷹黎那邊穩操勝券,絕對沒有問題之後,文靜也踏上了通向第三層的金屬樓梯。長達十餘米的冷硬金屬樓梯,輕微的踐踏也會在整個建築物內響徹出金屬交叩迴音。短短的十幾米的距離.文靜走得並不快.調節著自己的呼吸,和自己的步伐,因為她必須再踏上第三層建築的瞬間就達到最佳戰鬥狀態。守侯在第三層的那個人,不用猜,文靜也知道是誰。一個對狂,又或者是蕭哲來說都異常特別的人,半個小時之後。呵,呵!文靜急促的喘息著,汗水也順著額頭流淌了下來。想不到托馬斯麾下的「六大將」,居然都是這麼難纏的傢伙。這一回,文靜總算知道當初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幹掉其中三個,是多麼的幸運與難得的一件事情了。「丫頭,我們再上去吧!時間不多了,狂己經上去了半個小時了,再過半個小時,差不多金融交易所與股票市場就下班了。到時候任遙軒他們幾個就算是再有本事亞洲也就算塵埃落定了。」木鷹黎也不輕鬆,還不容易殺掉了對手后,居然身上也帶著幾道傷痕。自嘲的笑了笑,看起來自己真的己經老了。不適合這樣的場面了。『」木叔你先下去.接應一下KEN他們,一旦收拾完手上的活,再上第三層找我們。我現在就去找狂。」文靜很乾脆的就做出了判斷,邁開了步子準備上去。「恩,小心啊,丫頭。」看著體力大量消耗的文靜,木鷹黎也邁開了步伐,同時還不忘記臨走前還要提醒一句。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文靜費力的邁上了樓梯。第三層,同樣的一無所有,假如加上地上躺著的那個人的話,一共也才兩個人。那個站在哪裡,奇怪的一動不動的是G,而地上躺著的……天啊!是狂!文靜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的狂,一瞬之間神情錯愕,怎麼可能?從戰場的痕迹來看,狂是經過了和G一陣的戰鬥之後,才最後倒下去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狂會敗在G手上?飛刀。對了,與G這樣的對手交戰,在雙方實力與雙方差距相隔不了多少的時候,唯一能夠定勝負的,就只有他們手裡的必殺技——飛刀了。默默的走上前去,只見狂的手裡,還是緊緊的握著那一把飛刀,並沒有射出去。「不能夠對自己姐姐出手嗎?愛情算什麼,實力才是永恆的,連這個道理都不明自的話。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這時候托馬斯的怒吼,從樓梯上傳來。原來,一直呆在第四層期待著狂去找他的托馬斯.最後卻換到了一個失望的結果。狂並沒有為了活下去,而殺掉他最心愛的女人,愛情這種東西,托馬斯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弄明白的,而之前狂在倒下去那一刻,跟G說了些什麼,托馬斯也一輩子不會知道。「這一條命是我欠你的,我永遠不會對你出手,而日……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夜,狂在說昏迷前最後一句話的時並沒有太多的情感摻雜其中。語氣平淡得彷彿要放下一切的淡漠。他靜靜的注視著G,眼睛中曾經的恐懼與此刻的悲哀,匯聚成一根無形的針直插入G的腦海中。G的頭腦中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攪合撕扯。從六年前就空白一片的腦海中,有細小的浪花翻滾著,狂的目光每多看一眼就覺得腦海中的波動越大。她有些難奈的抱住頭,目中迷惘驚恐仿徨,所有情緒像走馬燈一沾即走……斷斷續續的畫面,好象一部被惡意剪輯過的電影,一幕幕場景幻燈片一樣在腦中切換……所有的夜是寒冷的,除了那片刻間的溫情。那一個夜也下著雨,很尋常的一個夜。卻給人一種不尋常的悲傷……凄風冷雨的夜晚。夜風席捲著街道上的枯葉,沾染了雨水的葉子被強勁的北風颳得在濕地上啪啪作響。惡劣的天氣,街上的路人匆匆擦肩,在寒冷的雨夜中有什麼比趕快回到家,換下濕冷的衣服,泡個熱熱的澡,再捧上一碗熱呼呼的飯菜更讓人覺得舒心呢。這些都是有家人的幸福,對於無家可歸的人,連做這樣夢的資格都沒有。幽暗濕冷的小巷內,流浪貓狗們用以遮蔽風雨的陋所,行色匆匆的路人怎麼會注意到這裡從昨天就蜷縮了一個小小是身影。小男孩縮在屋檐下,黑亮亮的大眼睛滿是期待的盯住路口,像是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暗夜裡偶而一聲流浪狗的犬吠傳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傳出去老遠。小男孩在冷風中縮得更緊,喃喃念著:「姐姐,姐姐……」又一陣急雨,順著屋檐打在他單薄的衣裳上,他忍不住嗚嗚哭泣起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淚眼模糊中,一雙冰冷卻溫暖的手臂環住了他「小哲等急了吧。看,姐姐帶什麼回來了。」蒼白卻美麗的女孩子,看年紀也不過比小男孩大了三四歲,卻處處體現著姐姐的安心與溫暖。她小心的從衣兜中取出一個包裹得嚴實的紙包,笑了笑遞到男孩而前,再打開,是一隻還是沾了些雨水的麵包。「是麵包,姐姐……」小男孩舔了舔舌頭,漂亮的大眼睛亮了,嚅聶的舔了舔舌頭。「小這餓了吧,快吃吧,快吃……」女孩將而包送到弟弟嘴邊,一隻沒拿麵包的手理了理弟弟的亂髮。『』姐姐,你也吃……」雖然餓,男孩子還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姐姐蒼白的臉。「姐姐剛才己經吃過一個了。這個是特別帶給小哲的……」-」真的嗎?」有些疑惑,但是麵包真的好好吃啊。輕輕摘下一角而包,女孩子溫柔的將而包送到弟弟嘴邊,看著弟弟吃得開心的樣子,女孩子卻偷偷的背過身流下了一流眼淚。……凌亂的記憶像是被打散的音符,譜不出優美的樂章,只是一個個蹦豆一樣在腦海中跳躍.攪合著頭部的神經,G的頭好痛得好象要裂開,只不過這些斷續的畫面依然不肯放過她,固執的切換著……這是間布置得很素凈的客廳,淡天藍的布藝沙發,散發著溫和的家的味道。這是家啊,廚房裡有飯菜飄出的香味。年輕男子的聲音在廚房溫柔的問:「姐姐,茄子喜歡吃白灼還是紅汁。」整潔的充滿美妙飯菜香的廚房裡,正忙著炒菜的男子抬起頭來,沖著安靜坐在飯廳里的女子溫和一笑:「再等一下下啊,很快就可以吃了。哦,對了。」聲音拉近了,男孩子小心端著手裡的湯勺,送到女子嘴邊,輕輕吹了吹,「姐姐,你嘗嘗。」輕輕抿一口,鮮鮮甜甜的味道,像極了現在心情。她看到他笑了,漂亮的黑眼睛融化開,黑巧克力一樣迷人。女子有了一瞬間的恍惚,看他笑咪咪走回廚房又埋首在那片鍋碗票盆的肚界。他就是愛給她親手做飯,看她吃飯的樣子,他就覺得莫名的開心。飯做好了。簡單的三菜一樣,每一樣都是他的心意。他拿出瓶酒,打開。倒了兩杯,再遞給她,然後他看著她的眼睛,非常非常認真的說:「姐,明天,明天以後,我們就能實現我們的願望.我的諾言。我發誓我要讓你風風光光做我的妻子.做我蕭哲一個人永遠的妻子。」嘴唇觸碰她光潤的肌膚,他像是許諾一樣,溫柔而深情的吻了她的額頭。他們飲盡杯中的酒,在他擁她入懷的那一瞬間。她的淚無聲的滑落。家裡的空氣中,流淌著靜靜的說不清是幸福還是哀傷的淡淡氣息,讓她的心一片片沉浸在這片另人沉溺的靜匿中……溫和的雨,被猛烈的風越催越緊,轉瞬間,朦朧憂鬱的細雨成了漫天的風暴海潮。閃電、雷鳴,在洶湧海水和陰沉天際間轟轟爆炸的油輪,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一場災難降落……記憶就沉淪在這片暴躁的汪徉中,搖擺不定,浮沉不定……劈空的閃電照亮黑沉沉的天空,怒吼的海嘯中。搖擺不定的甲板上兩條黑色的人影在來回格鬥衝殺。拳腳相擊,兵刃交鳴。她全身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下,斗篷遮蓋了一切只露她閃亮的眼睛。眼前黑衣的他每一次向她衝來的時候,她都必須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她的不可以傷害他的本能。只是她不可以讓他發現這樣的本能。他的夢想,她明白。為了他的夢想,為了幫他登上那個位置。她今天扮演的不再是姐姐的角色,而是他最後的狙擊手。如果她違反約定,手下留情的話,那麼他將帶她承受所有的懲罰和報應。他是她最疼愛的弟弟,最心愛的愛人。就算讓她去死一千次一萬次,她的本能也不容許他收到半點傷害。她在與他的每一次近身搏殺中.尋找著機會。尋找一個可以讓一切事態發展顯現得最自然最正常的機會。她必須被他殺死,卻不能讓他發現,他殺死的是她。這樣的矛盾的事情,這樣殘酷,而又悲哀無奈的事情。她卻必須做到。終於,機會來了。油輪在艙體的大爆炸中陡然一個大幅度的傾斜。如果是趁這樣的時候.飛刀的衝擊力應該會將她隨勢送進洶湧的大海。這樣連鬼神都可以吞噬的深淵,她如果落進去的話,那麼一切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吧。連她最深愛的他都不可能發現,這樣不是很好嗎?她瞬間下定決心,用盡全身的力氣,躍起。在空中,她黑色的斗篷被激揚的海風翻起一角。在她手中冰冷寒光射出的同時,她感覺到腳前穿來巨大的撞擊力。冰冷的金屬插入心臟的感覺並不是痛.而是冷,從頭到腳徹骨的寒冷。她的身體像蝴蝶一樣順著這一刀的衝力飛向大海,她只是捨不得他,最後一眼,當黑斗篷被風吹翻的瞬間,她只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原以為是最後的一眼,卻看見他驚慌失措的臉:還是被他發現了……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那張被痛苦擊潰的臉孔上,她向他說:對不起。然後,她的眼前黑了下去。最後,最後的記憶中,是他痛苦的怒吼,她想對他說不用傷心。可惜,她最後的意識都被黑暗吞沒了,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慢慢的一點點的被黑暗蠶食……從身體……到靈魂……沒有了,記憶的碎片最後斷絕在了這裡。再後來昵,再後來呢……G赫然睜開眼……腦海中白亮亮亮開一線,再後來……她的目光注目在狂身上.狂躺在地上.身體上沾滿了粘稠的紅色液體……一瞬間,記憶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組合在了一起…
看著根本就沒有多少戰鬥力可言的文靜.只感覺到自己被愚弄了的托馬斯,在失去了唯一的一個對手后,暴躁異常。站在三層建築中央,誰能夠體會他的心情,期待已久的對決轉瞬成了泡影,一切都沒有了,數年間的心血也白費了。「遊戲己經結束了!」憤怒著吼到,托馬斯夾帶著憤恨與狂怒的轉身就想離開,可是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感到了一股不在自己之下的氣勢,猛烈的出現在了這一層之中。「遊戲沒有結束,」G緩緩站起來,劇痛頭部依然像漩渦一樣,有無數的力在撕扯著,只不過,現在每痛一分G所感覺到的竟然是多了一分清醒,抬起目光對著托馬斯陰鬱的眼睛,G說了句連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話:「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