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5 圖騰的理解

「他們既然有權逮捕李林，自然不好惹。」不折之戟輕哼一聲，「不過要讓他們清楚，bomb同樣不好惹，他們必須付出代價。joker，如果可以的話，我懇求你告知我他們出沒的地點。」

「你瘋了么？」張逸喝道，「不折，你還沒有與偵察局叫板的實力。」

「外面沒有。」不折之戟陳然一笑，「但這裡有。」

「不，哪裡都沒有！」張逸心下焦急萬分道，「我見過跳sāo和泰坦，是你們原先一團的成員吧？現在他們一定在時刻保護著深藍的夢境，bomb的jīng銳一團，實力你最清楚不過！」

「是的，所有我才有此信心。」不折之戟沒有絲毫的動搖，「那樣程度的8個人的話，我有把握一戟刺穿。」

「帶上我！會長！帶上我！！」刺蝟嚎叫道。

「當然。」不折之戟再次問道，「joker，我懇求你透露深藍憂鬱的活動地點。」

「沒這麼簡單。」張逸雖然為不折之戟的自信驚訝，但他同樣了解深藍的作風，「深藍憂鬱已經是長老團的成員，誰知道他的夢境中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守衛？不折，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冷靜！」

「我，真的，無法再冷靜了。」不折之戟的聲音顫動起來，「6個小時了，我的血液從未停止過沸騰，從未。現在bomb在這邊已經走入正軌，我可以暫時卸下一些東西了。」

不折之戟堅定的話語感染著張逸與雷克薩。

「如果是我的話，早就答應了。」雷克薩握拳怒道，「周可，別怕他們。」

「越是這樣，越要懂得忍。」張逸怒道，「如果我們不忍，早就被刀子幹掉了，雷克薩，我需要時間，時間！」

「可是周可，我們忍耐的結果，是給敵人更多的時間找上門來啊。」雷克薩緩緩道出了這個事實，「周可，大多數時候你的判斷沒有錯，你總想給自己的更多的時間，但在這同時，敵人也擁有了更多的時間。」

「老雷……」

雷克薩這一語驚到張逸了，他從沒想過雷克薩會想到這一步。

不折之戟的信念讓張逸想起了之前的自己，讓bomb隊員先行進入副本的自己。現在完全是相同的情況。如果讓不折之戟去對付深藍，至少也會有兩敗俱傷的情況，自己依然沒有危險。

但這種決策，已經葬送了一條生命，儘管不怪張逸，他卻無法逃脫這種自責。

面對憤慨的不折之戟，面對雷克薩的提醒，他無法再允許這種狀況發生。

「一周。」張逸的聲音低到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給我一周的時間沖級，讓我達到能與你比肩的水平，到時候，大家一起去。」

「一周？沒那麼多經驗膠囊了。」不折之戟很感動，聲音柔和了下來，「能說出這話，我就很感謝你了，死者是bomb的人，需要負責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這個滾蛋，不要總把責任扣到自己頭上。」張逸喘著粗氣罵道，「你越是這樣，我越不忍心看你自己去……」

「joker……」

「別說了，我知道這種感覺。」張逸回頭看著同樣慷慨激昂的雷克薩，「老雷受困時，我也是這種感覺，我知道這件事一定要做。給我一周的時間，一切我來安排，我會鎖定深藍。」

「一周么……」不折之戟頓了片刻，沉沉問道，「刺蝟，給你一周的時間，可以達到jīng銳一團的水平么。」

「絕對可以，會長。」刺蝟的聲音凜然，「你們這些人，總是自作主張。要搞清楚，玫瑰是我的妻子，」

「既然如此，不折之戟，這段時間請盡量將情報分享給妖jīng的尾巴，我們需要梅比斯的支持。」

「正有此意，我給你的攻略，你可以轉發給她，算是我致上的見面禮。」

「對了，還有你，刺蝟。」張逸提醒道，「請低調處理玫瑰的事情，刀子雖然死了，但他的勢力還在，送到醫院的話恐怕會被順藤摸瓜，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叫絕對信任的人去處理玫瑰的事情，秘密地給她一個好的歸宿。」

「……不了。」刺蝟傷感到，「並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再讓人打擾玫瑰了。」

張逸本意是讓老乾局處理玫瑰的後事，刺蝟畢竟沒有瞞天過海的本事，不過既然他執意如此，自己也不好多說。

「那麼這段時間，大家暫時共享情報與資源，直到消滅深藍為止。」

商議完畢后，不折之戟與刺蝟也各自下線，清晨的曙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shè進來，暫時掃去了張逸的睏倦。

至於雷克薩，始終jīng力十足。

「周可，這件事，你準備告知局裡么？」雷克薩含著喜樂的空瓶問道。

「側面點一點，看態度。」張逸推測道，「每個參與遊戲的人，都做好死的覺悟了吧，只要不留下證據，出現在現實中可以捕捉到的線索，相信這件事問題不大。畢竟，男人四十知道事情的一切，或許他根本就是想利用我們打擊對方。」

「那咱們和他們，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下午就知道了，不是要去培訓么？」

「哈哈，混了這麼久，竟然要當講師了！」雷克薩肚子忽然「咕」了一聲，他撓頭笑道，「該吃早點了，我出去買。」

「別，咱們有女傭。」張逸一笑，抽出撲克，熟練地吟誦咒語，「就決定是你了，小桃。」

粉霧中，小桃直接撲了出來：「你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一通粉拳砸在張逸後背，反倒更像是按摩捶背。

張逸大笑道：「你能做的都做了，再後面也幫不上忙，自然收你回去。」

「主人，你從沒想過如果失敗了會怎樣么？」小桃眼眶微紅，依然不斷地捶著張逸，「那時你的圖騰會失去光澤，我也會成為永遠塵封在撲克中的化石。」

「等等……失去光澤？」張逸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就是說，如果我死了，這個牌盒會變成類似石頭一樣的東西？」

「是的，再沒有一絲光澤。」

「小桃，你確定么？」張逸激動地起身扶著小桃的雙肩，「你怎麼知道會那樣？」

小桃頓了片刻，如實說道：「我見過那種塵封的圖騰，在夢境世界中，它們同樣會變成石頭。」

張逸轉頭與雷克薩對視，二人眼中同樣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如果那支筆就是李四圖騰的話，他也許並沒有死，沒有徹底的死。

「你們怎麼了？」小桃擦著眼淚問道，「怎麼這麼高興？」

「與其說是高興，不如說是背脊發涼。」雷克薩咽了口吐沫，道出了此時的感受，「如果李四沒死……那他現在……到底是什麼……到底在哪裡……會不會正看著我們？」

「別想這些了，我猜他現在是夢魘，像李林一樣。」

「可是，他的身體……」

「反正我覺得他沒有惡意，剩下的想破腦袋也沒用。」張逸倒顯得輕鬆一些，他是讀過李四小說的人，從文字中能品出一個人，他是暴躁或抑鬱，快活或悲傷，至少李四的書中沒有太多的負面情緒。

張逸轉頭道：「小桃，去給我們弄點兒早點吧，然後放你半天假。」

「半天？你還欠我一個晚上呢！」小桃哼了一聲，「說好了昨晚zìyou活動！」

「行吧……那就全天。」

小桃破涕為笑，一溜煙消失在房中。

看見小桃走了，雷克薩又是咽了口吐沫：「周……周可……這麼順從的妹子，你有沒有……那個啥？」

「她？我可不敢。」張逸趕緊搖頭，「你知道的，她是夢魘，是狐狸jīng，我怕會被她迷住。」

「可她現在不是跟你了么？」雷克薩顯得十分口乾舌燥。

「老雷，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張逸娓娓說道，「按照她的交代，她已經遊盪了千年歲月，她曾經只手讓一個村子成為死亡之地。這樣的一個夢魘，她會擁有怎樣的意志和智慧？為什麼現在顯得如此單純？她又為什麼要如此對我白般順從？」

雷克薩躁動的內心瞬間冷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她另有所圖？按照她的說法，應該是希望通過你的圖騰能多在這邊停留啊？」

「這邊，對她來說，更多的是痛苦的事情吧。」

「……」

「老雷，我不瞞你。」張逸取出一打紙牌，回憶著很久以前的手法，輕輕一翻，雙手交錯，運出了基礎的花式洗牌法，「我的圖騰，是可以強化的，通過夢魘jīng華的餵養，可以讓小桃變得更強。但我現在始終不敢讓小桃提高得太快。」

「你怕……無法掌控她？」

「嗯，就像撲克魔術一樣。」張逸手一滑，半打牌失去掌控，落在地上，「當你的手法不夠的時候，不要嘗試自己無法駕馭的魔術，那樣會敗得很慘。」

「你對自己的圖騰，理解很深啊。」

「是啊。」張逸躬身緩緩撿起掉落的紙牌，「我的每一點理解，都會在無形中指引我，這也就是我們圖騰的意義吧。你呢，老雷，你的圖騰怎麼樣？」

「任務還沒有做，剛剛15級。」雷克薩取出那塊不大的晶元，深情款款地望著，「非要說的話，不管是程序還是硬體，都有不可違背的邏輯規則，當我們遵循規則的時候，它就是最好的情人，引導我們不斷探索最美的結果；當我們不小心違背規則的時候，它就會鬧小脾氣，給我們點顏sè看看；當我們企圖打破規則的時候，它就會……bomb！！」

「……」

「怎麼了？你這表情？」

「沒，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說出這麼有情調的話……」張逸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活該你孤獨終老。你對女人的理解能達到對程序理解的1/10都夠了！」

「cāo，不是一回事。」雷克薩抱頭道，「女人沒有邏輯！女人不遵從規則！用程序去計算女人，全世界的電腦都會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