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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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南的天涯海角，我和她手挽手站在海邊，看這夕陽的餘暉漸漸地沒入大海的另一邊。
「阿霄，我們的愛……會有盡頭么？」她看著大海，眼sè有些迷離。海風輕輕地拂著她的秀髮，讓她多了幾分令我心痛的柔弱。
我緊了緊手中的柔荑，用心感受著她心中的茫然與無助，堅定地道：「不會！永遠不會！」
我會看著你一輩子，絕對不放你離開我身邊！絕對！即使……以我的生命為代價……我扭過頭，看著她那在夕陽的映襯下美得令人窒息的側臉，心中暗暗發誓。
夕陽下，兩個影子漸漸合到一處，慢慢地變長……
「不要辜負我哦，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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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混蛋！凌霄！你會後悔的！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的！！！」
看著眼前熱吻的男女，她憤恨地喊道。眼中閃爍著駭人的恨意。轉身，她走了。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沒有哭，沒有跑，甚至沒有激動，平靜得可怕。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我伸出手，張嘴想要喊她，然後想象著她如同往常一樣，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投入我的懷抱。可我的喉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最終手臂只能無力地垂下。她離我明明只要幾步遠，我卻感到她是那樣地遙不可及。
這就是咫尺天涯的感覺么？我滿嘴苦澀。
「你真的不打算解釋么？」雲鳳站在我身邊輕聲問道。
「沒、沒事，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本來不就是我變心了么，理應這樣。對！這樣最好！」我咬咬牙，道：「真是麻煩！居然要與你吻這麼多次她才肯相信，不要怪我占你便宜啊小鳳，反正你也不算吃虧啦，好歹咱也算校草級的帥哥。啊！美麗的大森林！我來了！」我張開雙臂，放肆地大笑著。
可是，為什麼我原本應該雀躍的心臟有一種彷彿被撕裂的疼痛感呢？真的……好痛苦！眼睛好酸……
「小鳳，我先走了哈，有空再來找你。」我有些踉蹌地走出巷子，連頭都不敢回，我怕看到她那痛惜的眼神，所以只能留給她一個如同逃兵般的背影……
「阿霄,你……」
跑！不停地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裡。臉上早已濕成一片，滴入嘴中，鹹鹹的，澀澀的，不知是汗水，還是……
yīn沉的天空隆隆作響，一滴，兩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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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曾經的一切都已隨風而逝。看著眼前這個跟當年一模一樣的禮品盒，我的心有點亂，說不清是酸？是甜？是苦？抑或是其他的什麼感覺……
「她送過來的？」
「嗯。」
「真的非要走到這一步不可么？」雲鳳一反以往的冰冷，令我有些意外。
「嗯？」
「沒、沒什麼，你還是看看裡面是什麼吧。」雲鳳躲閃著我的目光，顯得有些慌亂。
我看了她一眼，打開禮盒，裡面依然還是一塊心形的巧克力，巧克力上依然還是刻著L－O－V－E，但盒子里附帶的信卻令我難以承受。
「霄，我來了。雖然我們之間有緣無分，但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來參加你的最後一場演出。盒子里的巧克力曾經是我最最珍視的記憶，也是你我之間最後的羈絆。吃了它，就讓過去的種種都隨之而去吧。以後我們依然還會是朋友。我會默默地祝福你和雲鳳幸福的――芸。」
幸福……么……
信中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插在我的心上，一下一下，將我脆弱的心臟扎得鮮血淋漓、支離破碎。如果她還恨著我，還怨著我，我還會好受一些，畢竟是我辜負了她，是我對不起她，她這樣也是因為還在乎我。可如今，她字裡行間所透漏出來的冷漠令我感到絕望，我對於她來說似乎已經完全是陌生人了，那些曾經的和她在一起的快樂記憶彷彿脆弱的水晶，就在我的眼前，一點一點地碎裂開來，最後慢慢化為粉末，消失不見。而光明……似乎也隨之漸漸湮滅了……
不……不要……
不要這麼殘忍……
心臟一陣猛烈的抽搐！呼吸一瞬間變得艱難無比。我忍不住身形一晃，手緊緊地按著心臟，用嘴大口大口地呼氣。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吧，你的臉sè好難看！」一直在注意我的雲鳳立刻上前扶住我的身體，驚慌地道。她那種驚慌不安的表情，十幾年來我還是地一次看到……
「沒、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休息一下就好……」我咧咧嘴，努力咽下嘴中的腥咸，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我自己。
我拿起巧克力，輕輕嗅著宛如當年一樣熟悉的甜香味道，努力想象著當年她做巧克力時嘴角淡淡的微笑……
咦？……
我突然發覺這巧克力中似乎有一種與一般巧克力迥然不同的奇異香氣。
這小妮子……罷了，既然是你所希望的，便滿足了你的願望吧，也許，這是我所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我慢慢地將巧克力送進嘴裡，如同嚼蠟一般，一口一口地將巧克力大口吃下去，心似乎已經麻木了，一點感覺也沒有……
一旁的雲鳳眼神複雜地望著我，幾次想要說話，卻又努力剋制注自己，貝齒緊緊地咬著嘴唇，嬌嫩的櫻唇上血絲隱現……
「好了，到演出時間了，小鳳，讓我起來。」吃完巧克力，我拍了拍她扶在我肩膀上的手，道。
「你……」
「好了，我說過我沒事了，不要擔心。」我站起身向外走去。
突然想起點什麼，我的身形猛地一頓：「小鳳，不要為難她，這都是我自願的，她是個可憐的人……還有……」沉默半晌：「如果我……不要犯傻，忘了我吧……」說完，我不等她反應，便頭也不會地大步向前走去……
這個傻丫頭，我怎麼可能不懂她的心思？可是我真的不能……
「吧嗒……」
她哭了？
唉……ω·ｕ⑻更新最快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