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極圈
言歸正傳,虎蛇二人驚奇之時,天色說變就變,方才還是晴空萬里,轉瞬就烏雲密布,這裡究竟是哪裡,虎蛇心裡充滿了疑問。
島上無草、無木、亦無石,光禿禿,無處躲藏,無處逃避。眼見豆大的雨滴就要落下,急煞了虎蛇夫夫婦,情急之下,只見蛇緩緩的移動身子,把小騰天包在中間,虎也明白了意思。虎趴在圍起的空間之上,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小騰天抿嘴入睡,樣子非常可愛。
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轉眼間就又,晴空萬里。湖水平靜如明鏡,一彩虹橋架在南北,隔岸就是翠綠的樹,隔岸就是美艷的花。
這究竟是哪裡?
湛藍的湖水阻卻了他們的步伐,究其原委,就是當初為人身時,他倆便不會游泳。
就在這躊躇之際,一片陰影掠過了他們的頭頂,虎蛇驚奇的抬頭看,看見黑壓壓一群大鳥,與雄鷹相去無幾,花紋飾首,雪白鳥喙,血色足爪,其餘部分黑若烏鴉。鳴叫聲怪異,竟然像是蟾蜍的叫聲,眼卻如貓頭鷹的眼睛,令人有幾分厭惡。
李庭軍在記憶里似乎認識這麼一種鳥,略略思考,想起來了,就是山海經里記載的執著填海的精衛,可那隻出現在神話傳說里,現在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正是精衛讓他們疑似身在夢境,但是他們的夢境才剛剛開始
這不得不令虎蛇更加的迷茫,這裡是哪裡?會有如此生物,虎蛇驚嘆著抬頭仰望,還有身後的小騰天,也被這怪異的鳴叫吵醒了。兩隻眼直愣愣的看著無盡的蒼穹,看著這些怪異的鳥,也許小傢伙也在想「這些傢伙長的真丑,看我多帥」。
就在這小小的走神之間,有兩隻大鳥俯衝而下,如離弦之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它那有力的血色爪子抓走了白布裹挾著的小騰天。等虎蛇回神之際,早已是物去鏤空。
虎未插翅,蛇未添翼,他們能做的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小騰天被這幫不知名的鳥,從這不知名的島,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卻無計可施。
情急之下蛇向水中衝去,這一刻他的心裡是無盡的牽挂,這是埋藏在一個蛇身里的女人的思想,他必須找回她的孩子,不為別的就為他是自己的孩子。入水之後才發現,水並不深,湖底鋪滿了湛藍的石子,就像深邃的天空。虎緊隨著蛇躍入了水中,入水后才發現這水只是沒了虎的四肢,會不會越走就越深呢?那的走了才知道,但他們走到了湖水的中心地帶時,發現湖水並未有多大的變化,還是只沒過虎的四肢,他們放下了心。
就在這時,天空中又是黑壓壓一片,如烏雲密布,在飛過湖心時只見藍色雨滴般的落下一片,隨之精衛就飛走,像是兩片雲相錯飄過。接著就聽到嘩的一聲,落入水中,濺起無數水花,水花散去變成無數的水波,飄然散去。蕩漾-----
虎蛇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目瞪口呆。這難道是神話的世界,竟然會有這樣的怪異之事,是不是夢境,從一開始到現在。多想這就是夢境,可惜的是這不是夢境,正是現實。在往前走了大約百步有餘,虎蛇忽覺的身下,有滑滑的生物掠過,不由的全身發毛。
定眼一看,見到一隻足有二尺長的魚,全身湛藍,兩眼突出,彷彿青蛙眼,嘴角兩隻觸鬚,側鰭短小,尾巴大長,頭鈍若半圓。幾分笑意似地,在虎的腿上蹭來蹭去的,像一隻小綿羊,憨態可掬。
虎蛇再看這魚,不正是山海經里記載的滑魚嗎!
樣子就像吃素的,虎蛇夫婦對了個眼神,達成的默契是快快找到那些精衛,然後找回他們的孩子,他們已經進入了神話傳說中了,精衛是傳說中的鳥,如何會出現在這裡。但從這湛藍的,火紅的,翠綠的就像是童話里的世界,人間那得幾回聞。
又走了大約五百步,方才道了岸邊,樹木星星鬆鬆的點綴著湖岸邊,懶散的打著朵的野花,如此的閒情逸緻。但這時的虎蛇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在乎這些,他們當下的任務就是找到李騰天---他們的孩子。
他們向眼前的一座高山爬去,山腳生長著高大的灌木,草葉清瘦,散落在陽光可一照到的樹空里。稀稀疏疏的樹林里,幾分愜意,不像那原始森林,樹木密的讓人想入非非,心生恐怖,一路上多見的是一種黃色的石頭,點綴著草綠。
他們懷疑這每一個角落,是否會突然飛出兩隻精衛,他們期待著,期待著,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連一隻鳥的影子都沒見到。
越往上走就越感覺到冷,樹的影子也越來越長,他們卻來不及回望,他們在焦急的找他們的孩子。
一路向前連精衛的影子都沒見到,但是他們不會放棄,忘記飢餓忘記疲勞。這就是母愛,這就是父愛。
日已西斜,餘輝參照里,停止了尋找的步子,是什麼阻止了他們行進的步子呢?不是別的是雪線。皚皚白雪,寒氣逼人,一望無盡。再往上就是雲繞其間,險不可測,血漠寒境。此乃小戚山,四季有雪。
虎蛇迷茫的對視,回望,眼神里是無盡的驚奇,如此的壯觀,令人終生不忘,刻印腦海。
他們看到的是一張巨大的太極圖案,夕陽如血般灑向大地,更添加了無盡的神秘,以山谷為中心,正南正北,各有一湖,剛才的漳湖和對面的蛇湖,中間是一條山體連成的太極線,圍成山谷的四座山,小戚山、空桑山、狂山、和極盡山。前三座山,四季有雪,高不可攀,只有極盡山從山腳刀山巔都有無封雪。
四山圍成太極圈,尤其是那湛藍的、翠綠的、血紅的這層次分明的讓人驚奇。
虎蛇看著最後的一寸紅日沒入山後,黑夜籠罩了一切,沒有月色,沒有星辰,虎蛇帶著飢餓,帶著焦心,帶著迷茫進入迷失的夢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