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絕兩地海茫茫
「小姑娘,你這是幹什麼?」夜星辰一臉震驚地望著她。
「哎呀,別問這麼多了,你咬我就行了。」
「不可以!」夜星辰雖然沒有弄清楚是什麼情況,但是要他咬夕顏卻是萬萬不能。
「為什麼不可以?你說過你要請我吃好吃的,倘若現在你死了,剛剛的拉鉤就真不作數了。」
她沒有聽見夜星辰的回話,抬頭望去,他竟然暈了過去。
「大哥哥……大哥哥……」夕顏使勁呼喊幾聲,沒有將夜星辰喚醒,倒是將北魏的士兵喚了進來。
那士兵對著馬車內嘰哩哇啦一陣亂叫,說的不是漢話,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著實將夕顏嚇得不輕。
等到那蠻子出去好久,夕顏都還怔在原地不敢動。
她又去搖晃了夜星辰幾下,用手掐了掐他的人中,夜星辰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逃不逃已經不重要了,先讓夜星辰醒過來才最重要。
突然自己白皙的手伸向嘴中,眼睛一閉,使勁一咬,頓時眼中的淚和手上的血一起流了出來。
她顧不得疼痛,急忙讓順手而下的鮮血滴進夜星辰的嘴中,希望當真和自己想的那樣,她的鮮血能解開夜星辰所中的毒。
夕顏將自己的手剛剛包紮好,突然闖進來一個蠻子,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拉到了馬車外,此時艷陽高照,又是初夏時節,傳來的卻是一陣陣寒意。
看著一個正在朝她走近的蠻子,嚇得她慌了神,拔腿就跑,沒跑幾步,後頸的衣衫被人拎住,順勢將她提了起來。
「哈哈哈……」周圍的蠻子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蠻子將她往旁邊一甩,頓時崴了她的腳,再也不能走了,只得蜷縮在馬車的車輪處。
「你叫什麼名字?和車上那廝是什麼關係?」這人雖然是個北方的蠻子,但是一口流利的漢話和中原漢人並沒有多大差別。
夕顏低著頭,全身顫抖,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膝,並不回答那蠻子的話。
一旁的蠻子怒意大盛,拔出劍就沖了上來,被剛剛說話的那蠻子呵斥一聲,退了回去。
「只要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我保證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
夕顏仍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那蠻子又問了幾個問題,夕顏還是一樣的應對情形。
那蠻子似乎也失去了耐心,猛然站起道:「如今夜星辰已經被我們抓住,這小女子留著也沒什麼用了,隨你們處置。」
他說完這句話后就走開了去,幾個士兵稍顯激動地走了上來。
一個士兵伸手來去拉她的手,夕顏一陣驚慌,使出全身力氣賴在地上,一個未及笄的女子哪裡是一個壯年士兵的對手,那士兵稍稍一用勁,夕顏的整個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朝他懷中撲去。
夕顏反應極快,用另一隻手按在他的胸膛,控制住了身形,可惜那隻手剛剛受了傷,這一用勁,弄裂了傷口,流出的鮮血將衣袖染成了紅色。
「哈哈哈……」
幾個士兵笑得更加開心。
「你門想幹什麼?快放開我!」夕顏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哐!」
一人從馬車上破窗而出,抽出另一蠻子的佩劍,人還未落地,拉著夕顏那蠻子的頭顱卻先落了地。
「大哥哥……」夕顏看見夜星辰,喊了一聲后就暈了過去。
「小姑娘……」夜星辰跑過去急忙將她抱在懷中。
只聽見有人一聲大喝:「圍起來!」
當夜星辰再一次抬起頭來時,被一群北魏的士兵圍在了中央。正對前面的北魏士兵慢慢讓開一條路,一個將軍模樣的人走了上來。
「竟然南涼的葉大將軍,真是幸會!都說葉將軍打仗是一把好手,沒有想到亦是解毒的行家,這忘憂奇毒沒想到將軍只是睡了一覺就沒事了。」那人抱了抱拳,顯得十分客氣。
夜星辰運轉丹田真氣,內力絲毫無損,這毒雖然不知道怎麼解了,此時也沒有多餘的功夫深究。抬起頭來瞥他一眼,沒有理會。望著夕顏手上不斷流血的傷口,眼中頓時充滿了怒火。
「你們將我抓來,無非是想為刀疤報仇,你們要的人是我,不是這個小姑娘,只要你們將這小姑娘放了,我夜星辰這條命,你們拿去便是。」
「當今大魏聖上只是下旨請將軍隨我們一起回去,將軍是我們大魏的客人,在下一個小小裨將,怎麼能對聖上的客人不敬?」
「那你們怎樣才能放了她?」
那人走向夜星辰的身旁道:「這小姑娘既然是將軍的朋友,那就也是我大魏的客人,一起去又何妨?況且將軍一人前去,中途若是改變了主意,我們這些跳樑小丑怕是阻擋不了將軍離去。」
夜星辰眉頭一皺,原來這些人早就做了周全的計劃,先是下毒讓自己中毒,此去北魏何止千里,就算毒解了還能拿夕顏做要挾。
「那你們快請大夫來為她療傷。」
那蠻子笑了笑:「這個要求倒是不過分。」回頭一個眼神,身旁的士兵心領神會,領命去了。
……
原來昨夜聽見夜星辰一聲大呼,夕顏拉開窗帘,只見夜星辰倒地不起,夕顏聽隱月說他中毒了,急忙跳下車去看情況。
隱月害怕是夜星辰的詭計,極為擔心夕顏的安危,誰知剛剛一下車,幾個北魏士兵就從黑暗中沖了出來。
那幾個士兵的心思都在夜星辰和夕顏的身上,加上又是夜晚,根本沒有人注意她悄悄地混入一旁的黑暗中,後來夜星辰一個石頭打中馬股,馬車向前駛去,墜入了萬丈深淵,蠻子認為她已經摔死了,這才逃過一劫。
隱月身受重傷,加上又未進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天亮之後,沒走幾步,心力交瘁,竟然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個男子的問候。
「你醒了?」
隱月慢慢坐起,向四周一望,此時身處在一間破廟之中,破廟外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雨聲聽起來好像是一個深閨的女子在哭泣。
尋著火光望去,在不遠處有一個火堆,在火堆的一旁,坐著一個男子,身上的衣衫十分單薄,但是他的身子比起他的衣衫顯得更加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