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住址?
夏至橋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心裡很是遺憾,假如自己的靈泉還在就好了,哪怕一滴,也能暫時緩解一下。
也或者,有一套銀針,也可以進行針灸。
夏至橋沒有在想下去,她急聲的道,「阿英姐,我們馬上去醫院,走。」譚奶奶的情況不好,不能耽擱了。
這時候的譚英心慌的厲害,她二話不說推起板車就朝前面走。
方向正是醫院。
夏家距離醫院並不是很近,但墨縣此時還沒有電話亭,打長途電話那是要到郵電局排隊的。
一般家庭也沒有什麼電話,這個年代,只有級別到位的才給安裝電話。
所以,只能兩個姑娘推著板車朝著醫院的方向疾奔。
還好這段馬路都是水泥路,也比較平坦,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等紅燈的時候,交警叔叔還好心的讓她們先走。
饒是如此,到了醫院也用了將近一個小時。
到了門口,夏至橋就直接跑了進去,找醫生掛急診,這時候看病還要介紹信,好在這些譚英都帶著了。
譚奶奶被推進了搶救室。
夏至橋跑去交錢。
五十元錢都交了進去,後續要是不夠還要補交。
夏至橋點頭答應下來。
拿著這些票據她忙去了急診室的辦公室,將這些都交給了醫生。
接下來就是等著了。
而就在這時候,不遠處走來一群人,領頭的就是錢院長,在他的身邊是一位面目慈祥的老醫生。
錢院長神情很是恭敬,一邊走一邊與他說話。
夏至橋不認識錢院長,錢院長自然也不認識夏至橋。
他們一行人正要走過去,搶救室正巧出來一位醫生,他神情焦急,滿頭大汗,看到錢院長,忙道,「錢院長,停電了,病人情況危急,急等儀器監測血壓和心跳,可是後勤說發電機出故障了,要半個小時才能維修好……」
錢院長也急了。
現在天色還亮著,走廊也沒開電燈,當然大家還不知道醫院又停電了。
墨縣的電力實在讓人頭疼,停電那是經常性的,而且,還是不定期的,也不會通知你。
別的地方還好說。
可是醫院這裡是人命關天的地方。
他讓身邊的人趕快去後勤,「讓工程部的全力搶修,必須要快,這裡有病人在搶救……」
老醫生看了一眼搶救室。
按照道理,他是不該進去的,可是,使命使然,哪怕他是中醫,可也不能見死不救。
中醫,這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他道,「不知道我能不能進去看看病人的情況?」
錢院長眼前一亮,忙點頭,「那真的是太好了,蘇老您辛苦了。」
蘇老可是大國醫,醫術自然沒的說。
這個搶救室的病人也不知道是誰,還挺幸運的。
蘇老進了搶救室,他的弟子隨後拿著蘇老常用的東西也跟了進去。
……
馬奶奶沒心情做飯了。
她擔心自己被小橋給騙了,也或者,小橋被那個姑娘給騙了。
雖然是白天,可也不代表就安全呢。
小橋就那麼傻乎乎的跟著人家走了,萬一對方是個人販子怎麼辦?
那可是人財兩失啊。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慌。
終於,馬奶奶看到遠處夏浩南的身影,顛著小腳就迎上去,噼里啪啦一頓說,夏浩南臉色變了,「馬奶奶,那人說她是誰了嗎?」
「沒有啊,當時那麼著急,我也沒顧得上問啊。」
「我去醫院看看。」說完,夏浩南撒丫子就往醫院跑。
馬奶奶急的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
說了半天,夏浩南都不知道是哪個親戚,沒準真是騙子了。
夏浩南瞬間跑的不見蹤影。
馬奶奶坐在門口唉聲嘆氣拍大腿。
這時候,斜對門的王志強騎著自行車下了班,他特意的停在了夏家大門前,眼睛裡帶著興奮,看到夏家大門緊鎖,就問坐在旁邊的老馬太太,「馬大娘,夏家人都沒上班呢?」
正愁沒人說這事呢,馬奶奶拉住王志強就是一頓說,畢竟,王志強是吉祥衚衕工作最體面的人。
他在墨縣鎮府機關上班。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勤雜工,可人家單位好啊。
說完之後,馬奶奶還說道,「你認識公安的人嗎,我們報案吧。」
王志強撓了撓頭,「先不用吧,等夏大哥回來再說吧。」
「你夏大哥上午請假,晚上得補班,好像回不來。」馬奶奶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王志強哎呦一聲,「還上啥子夜班呦,馬大娘,你有所不知,夏大哥高升了……」
「啥?」
不止馬奶奶好奇,其他出來進去聽到這話的鄰居也圍了上來。
「到底咋回事?什麼高升了?」
這也不是秘密,說了也沒事。
還能替夏大哥揚眉吐氣呢。
王志強沒有瞞著,「……周領導親自去農業局調的人,下午擬發文件提為副科,是咱們墨縣農村土地改革小組的成員,主要協助周領導工作,現在還開會呢,倒是回來的要晚點……」
聽完之後,眾人大部分都喜笑顏開替夏瑾高興。
「哎呦,那晚上回來見到夏瑾,不得叫夏科長啊。」
當然了,也有人酸溜溜的很嫉妒,「還沒轉正呢,那是夏副科長,和正的差一級呢……」
「就算是副的,那也是科長,沒準都可以住處級樓了呢……」
馬奶奶沒說話,但是卻不擔心了。
夏瑾差不多一步登天了,她那五十元錢應該沒問題。
還有,這提科長了,那萬一有事,也好找人不是?
再說了,這可是大人情呢!
大家圍在夏家門口說的歡天喜地,有的著急回家做飯,有的則是等陸彤回來,還有人打賭夏老太太會不會去鎮府門口去鬧事……
而此時的醫院,夏浩南終於找到了陪著譚英的妹妹小橋。
看到妹妹果然在醫院,人也平安無事,夏浩南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一轉頭就看到了譚英,眯起了眼睛,眉間都是不悅之色。
他的語氣很是生硬,神情也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譚英同志,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住址,我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