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的劇本
三岩橋下,是他們約定的老地方,上面是一條公路,邊上還有條河,很少有車從這邊經過,適合秘密見面。
這邊很偏僻,韓躍先一步到了,重要的是這裡四通八達,除了隱蔽,出了情況,還有利於逃跑,實在不行,直接跳江都可以,或者逃進下水道,都是個選擇。
梁禮不會帶警察來抓他吧,現在警察局可是通緝他了,要真的帶警察過來,這傢伙就挺混蛋的,即使現在全世界都不相信他,這個姓梁的,都應該相信他才對。
是他不知道怎麼辦,順手推韓躍混進去的,當然,他想要查清楚葉琳是不是被殺了,但要是沒有梁禮的助攻,最後點頭,他想參加,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已把她的女朋友害死了,現在他又這麼一個情況,真的帶著警察來抓他,他要不是個混蛋,全世界就沒有混蛋了。
帶著鴨舌帽,又貼著假鬍鬚的韓躍,躲在橋下的柱子之間,撫弄著那把點三八的手槍,想著等一下,要是梁禮真的帶警察過來,他要不要跟他回警察局去。
洗完臉的梁禮,驚訝的發現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只寫著「老地方見」這四個字,不用說,那肯定是韓躍給他的信息,只有韓躍知道老地方。
可是為什麼沒有用他自己的手機號碼,依然還不接他的電話。
不過總算給他信息了,至少證明這傢伙還活著。
他也想知道這傢伙為什麼不開機。
同時在琢磨要不要帶警察過去。
最後他決定還是算了,暫且聽這小混蛋怎麼解釋,他總不會歇斯底里的要把他給殺了吧,很明顯在開玩笑。
一輛銀色大眾小轎車緩緩的向這邊靠近,車牌號3E588,沒有錯,就是老傢伙的車,韓躍兜見了開車的梁禮,但是他更注意後座上面有沒有別人,或者有沒有別的車子跟著過來。
見銀色小轎車緩緩的停下,韓躍從兩柱子之間衝下來,口中罵著:「老混蛋,麻煩你告訴我,現在是怎麼回事?」
聽了這話,梁禮也激動了起來,嚷道:「應該是我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才對吧?」
「你問我,我現在可是被通緝了,除了有可能被警察打死,吳博的兒子還到處的在找我。」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打了你手機一個晚上,從十一點鐘開始,都是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很抱歉,那時候我應該剛剛從江里游上來,雖然我把手機帶上來,但是我的手機進水了,用不了,我也想打電話呢,可當時我在雍東郊外725國道旁邊的懸崖底下,而且剛剛逃過了一劫,若是淹死死了,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我在江底,而且我在下面呆了一夜。」
「什麼,你出車禍了?」
「更應該說,我被人故意撞到江里去了,不過我命大,沒有給摔死,竟然在車子沉入江底的時候,還從裡面遊了出來。」
梁禮將信將疑的看著韓躍。
韓躍把他進水手機丟過來,確實開不了機了。
「到底怎麼回事?」
「我送一個人到雍東郊區,回來的時候,在725國道第三個交通燈,被一輛等著我回來的卡車撞懸崖,好不容易活著上了,而現在卻杯通緝了,就這麼回事。」
「你被人撞懸崖?」
「一輛車牌號7D898的車子配合一輛大卡車,先跟著我,知道我一定會回來,在我到了這個路口,這輛SUV就把我給頂出是路口,緊跟著大卡車發力朝我撞過來。」
「有人要殺你?」
「是死不見屍體的那種。」韓躍咆哮道:「別廢話,現在該你來告訴我,為什麼我會成為殺害吳博的通緝犯?」
「十點四十分到十一點十分,吳博和他的手下在明亮酒吧三樓,他常用的那個包間被殺。一個叫江彥的服務在十一點十分要送酒到那,看見一個好像你,那人穿著一件你常穿的外套,後面有一李小龍的那件,正從那個單間出來,然後背著他往樓梯間去了。」
「我那件衣服早就不見了,憑這個就認為是我,叫江彥的是個鬥雞眼嗎?我當時在郊外,才從江里上來,正想著怎麼爬上懸崖呢。」
「那指紋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指紋是怎麼回事,你可是個刑偵科科長,你不知道要弄到一個人的指紋很容易,想辦法在捅死吳博以後,擦乾淨刀柄上面的指紋,再把我的貼上去就行,憑一個鬥雞眼的,看見穿著我外套,還背著他,就認為是我。」
「可是你消失不見了,我打電話給你,你卻一直關機。」
「我已經告訴你為什麼接不了你的電話。」
「可我當時並不知道。」
「但你知道我是個卧底警察,是你派我混進去的,怎麼能夠通緝我?」韓躍激動了。
「我是知道你是卧底,也不相信你會這麼干,但是知道你身份的人只有我,儘管我跟副局長說過,安排了我們的人混進去了,但是周繼南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發通緝令的時候,我正好不在會議室,昨天晚上去了現場,回來就三點了,凈想著打電話給你,我一夜都沒有睡,當我醒來的時候副局長已經發出了通緝令,我是看了新聞才知道情況的。」
「嗎的,怎麼會這樣。」韓躍咆哮了起來,一副就要打人的模樣。
梁禮解釋道:「副局長沒有錯,你不見了,連同你的車子,又正好有個人看見一個穿著你外套的人從那個房間出來,然後鬼鬼祟祟的往樓梯間去,他一進單間,發現吳博和他的保鏢都被殺了,當然認為可能是你乾的。
「第二天一大早,刀柄的指紋和你留在監獄的指吻合上,他不知道你是卧底,當然就通緝你了。」
「你是不是也認為是我捅死了吳博?」韓躍頭疼的很,現在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一直都不接我的電話,因為葉琳,我理應懷疑你的,但我沒有,要不然我現在是帶著別的警察一起過來,可我卻一個人出現了。」
「對對對,你應該帶著別的警察一起過來。」
「你有殺害吳博的動機。」梁禮有些不耐煩起來。
「原來我在你這裡,是那麼不確定。」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因為接受不了,又不能將吳博繩之於法,而最後選擇走出這一步,儘管昨天晚上,沒有人目擊你在明亮酒吧,也沒有攝像頭拍到你,只是一個好像,但你卻可能是順著後面的水管上來,捅死了對方以後又順著水管逃走,胡碩輝和曾國耀的話,我反駁不了。」梁禮也很激動,腦子裡在想著韓躍剛才說的,喃喃的道:「若如你說的,有人想讓你當替死鬼。」
「而且是沒有人知道我死在江底的那種。」
「那所有人就認為你逃走了。」
「是的,要是我死了,所有人都認為我逃走了,當然就可以把吳博被殺的事情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還有比沉入江底的更有保證的嗎?」
梁禮聽完,若有所思,問道:「誰會這麼干?」
「我也很好奇誰會這麼干,可能跟我還有仇,要不然設計的這麼好,選擇了我,非得直接就把我撞到了江里去,兩輛車,先一輛跟蹤我,知道我一定回來,然後在我回來的路上埋伏,那條鬼路,又那麼的偏僻,十點半以後,連個鬼影也沒有,最合適把人撞到江里去了。」
「誰讓你到那邊去的?」
韓躍看著梁禮,說道:「一個經理,我經常給他們當護花使者,送人回家。」
「那他值得懷疑。」
「不知道,但那輛車好像一直在跟蹤我,他還給我甩掉過,不一定就是一開始設計好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