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金戈鐵馬傳承啟
瀚海國卧龍山下,張昱玄率領歸附介之凡的北方弟子齊聚,眼看著黑拳被劍光送下山來,幾人趕緊快步迎了上去,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山上的情況,畢竟如今他們已經和介之凡綁到一起,介之凡成敗將決定他們的命運。
對於圍攏上來的張昱玄等人,黑拳可謂根本視而不見,反倒是惱怒轉身就想要再次衝上山去,同時嘴裡念叨著:「該死,臭小子,竟然把我送出來,獨自去面對危險,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父嗎?」
聽到黑拳如此說,張昱玄等人趕緊將黑拳攔下,張昱玄面sè凝重地問:「黑拳師父,山上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何主上會將您給送下山來?」
黑拳聞言一邊甩開幾人繼續向山上沖,一邊怒不可遏地冷哼道:「哼,還不都是你們這群北方人?覬覦兵聖傳承,想要打破淺灘之地的安寧,告訴你們,就像之凡所說,淺灘之地的兵聖傳承,還輪不到你們北方人插手。」
聞聽黑拳如此說,張昱玄等人面面相覷,他們心裡都已經猜測到,介之凡怕是落入什麼人布下圈套,才會先將黑拳給送到山下,可眾人仍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對手,才能將介之凡給困住。
削平山頭上,介之凡與鄭卓陽相對而立,兩人周圍地面上溝壑縱橫,溝壑中時不時逸散出的劍氣與刀氣無不令人膽顫,幕子期等人已經退到不遠處另一座山峰上,之前趕來看鄭卓陽笑話的幾人也不敢靠近兩人打鬥的山頭。
先前諷刺鄭卓陽的人,看著山頭上兩人戰鬥,頗為驚訝地嘀咕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和鄭卓陽斗得旗鼓相當。」
出於好奇,那人伸手凌空一抓,將未曾防備的幕子期抓到身邊,沉聲問:「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人?」
幕子期本來被抓起頗為心驚,可當看到抓自己的人面容,想起眼前之人此前對鄭卓陽諷刺話語,心知自己決然不是對方對手,便只能認命地惶恐回答:「上師,此子原是瀚海國武宗一名武師弟子,後來不知得了什麼機遇,竟然修鍊到了假微之境。」
「哦?他一個淺灘之地出生的小子,竟然能夠修鍊到假微之境?他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高人指點?或者他是四部洲某個天門大家的入室弟子?」上師聞言感到頗為驚訝,他決然不信淺灘之地能夠有人打破規則束縛。
見到對方不信自己的話,幕子期頗有些無奈地說:「回稟上師,此子的確是淺灘之地出生,從出生至今也未曾離開過淺灘之地,至於他有沒有拜過天門上師,這個晚輩也不得而知,只知他所修功法,應該是我瀚海**部流傳的《殺陣破》。」
「哦?殺陣破?就是此前傳說是兵聖傳下的那部功法?可那功法不是有缺陷嗎?對根基會有不可復轉的損傷,難道這小子找到了破解的辦法?不可能,我儒家聖君曾與其他各家聖君一同研習過,連聖君們都不曾破解的缺陷,他一個淺灘之地的小子,怎麼可能找到破解之法?」
聽著身邊之人喃喃自語,幕子期也是滿臉苦笑,其實他得到情報時,第一時間也是不相信,可事實勝於雄辯。
便在幕子期與人談話時,介之凡與鄭卓陽戰鬥進入白熱化,兩人幾乎都使出了渾身解數,鄭卓陽幾乎拿出自己全部手段,縱然在淺灘之地他的修為被壓制,那強大的氣息仍舊讓觀戰的眾人清晰感受到壓迫。
立在幕子期身後的人,感受到鄭卓陽釋放出的壓迫氣息,jīng神為之一怔,臉上浮現出微笑說:「看起來,那個天才小子即將敗下陣來,鄭卓陽已經使出他道家的手段,雖說他如今修為僅僅是入微境,但對付那小子綽綽有餘。」
幕子期聞言頓時jīng神大振,此前他一直擔心鄭卓陽是不是能夠鎮壓介之凡,在幕子期眼裡介之凡絕對算得上是強敵,若是鄭卓陽不能夠鎮壓住介之凡,他幕子期自然無法完成當初對北方師門的承諾。
恢弘山嶽在介之凡頭頂凝聚,一座綿延高聳山峰浮現,散發出讓所有人都不禁「高山仰止」驚懼感,立在遠處眾人已經明顯感覺到山嶽壓迫,幾名修為較低的人已經被壓得抬不起頭。
幕子期一邊感受著山嶽壓迫,一邊在心底興奮地想著:此次,這介之凡定然難逃一死,只要介之凡死了,聚集在他身邊那些勢力自然分崩瓦解,到時候我趁勢出山,定然能夠一統整個淺灘之地,最後將兵聖傳承交給師門,淺灘之地的一切都將是我的。
介之凡仰面看向頭頂凝聚的山峰,臉上無悲無喜沒有絲毫驚愕之sè,坦然握住境所化的刀劍,道韻jīng髓不斷注入刀劍之中,種種jīng髓道紋不斷注入,使得他手中原本虛化刀劍逐漸化為實體。
看到介之凡手中一黑一白,若有實質般的刀劍化形,幕子期身後之人忍不住驚呼道:「以境化形?該死,這小子難道是兵聖轉世不成?假微之境的小傢伙,怎麼可能做到以境化形?而且幾乎能夠凝聚出實質?」
幕子期聞言心頭一驚,隱約有了種不祥的預感,沒等他將心底不安壓下,但見凝聚在介之凡頭頂山峰猛然下墜。
「轟隆隆」驚天動地巨響,使得整個卧龍山都跟著震顫起來,落在周圍山峰上觀看的眾人,幾乎全都站立不穩,眼睜睜看著他們所站立山峰斷裂,不少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斷裂山峰碎石所淹沒。
眼見腳下山石坍塌,頭頂碎石不斷滾落,幕子期也是驚慌失措,下意思伸手去摸懷裡的護身寶物,可當手伸入懷裡才想起,自己的護身寶物已經在對付介之凡的時候用掉,反應過來的時候亂石已經來到頭頂。
「啊……」驚恐嚎叫著伸手去擋,可恍然間感到身體一輕,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騰空而起,看著腳下坍塌的卧龍山,幕子期驚魂未定地摸了摸額頭上汗珠。
「呸,呸,呸,這個鄭卓陽,看來是真的發怒了,竟然絲毫也不留手,這麼一招怕是那小子即便再如何天才,怕是也不可能活得下來。」幕子期身後之人一手抓著幕子期的衣襟,破有些惋惜地感嘆道。
便在那人話音剛落,突然腳下山頭上迸shè出兩道刀芒和劍芒,刀芒貼著幕子期的右臂而過,幕子期起先還沒有反應,待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但覺得右臂空蕩蕩,扭頭看去只見自己右臂已經被斬斷。
幕子期身後之人見狀,趕緊抓著幕子期就向旁邊避開,恰在兩人將將避開交戰山頭,瞬間從山頭上激shè出千百道刀劍鋒芒,縱橫交錯的刀劍鋒芒將原本壓下山峰切割,一時間亂石飛渡刀光與劍光交疊閃爍。
抓著幕子期避開的人,眼看著刀光和劍光縱橫交錯,再也沒有之前從容淡定,驚恐的在空中變換方向不斷躲避,便是以他的速度、身手和修為,也還是被刀劍鋒芒所傷,落在遠處山頭的時候,鮮血已經從衣衫下滲出。
一把將渾身是血的幕子期丟下,那人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從懷裡拿出護身寶物,往山頭上一丟,頓時一個巨大的光罩將山頭籠罩住,有了光照之後那人才喘了口氣,驚魂未定跌坐在山頭上。
不遠處已經被削平山頭上,介之凡已經踏空飛起,縱橫交錯刀劍鋒芒在他周身環繞,彷彿一尊遠古殺神俯視下方,在他腳下,鄭卓陽已經仰面躺著,臉上布滿了不可思議和驚恐之sè。
俯覽下方鄭卓陽,介之凡臉上沒有絲毫波動,用冰冷的話語說:「你們這些來自四部洲的傢伙,不是想要得到兵聖傳承嗎?今rì我便開啟傳承之地,不過我要奉勸你們,不要妄圖得到傳承,那是不該屬於你們的東西。」
介之凡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卧龍山周邊山脈,等候在卧龍山下的張昱玄等人全都清楚聽到,所有人都滿心震驚,不明白介之凡為何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知道介之凡何來自信能夠打開兵聖傳承。
在眾人等待介之凡開啟兵聖傳承時,流風國原先的國都流風城,楚凌率領大軍進入流風城,自從得到命令以來,楚凌便率領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攻入流風國,幾乎沒有遇到多少阻礙,一路高唱凱旋之歌便來到流風城。
站在流風國皇城城頭上,俯覽下方的流風城,楚凌胸中的勃勃野心躁動起來,這一刻他心底真的有種脫離介之凡,自立為皇的想法,這種想法就像是心魔一般不斷誘惑著他,終於楚凌似乎下定決心想要做些什麼。
然而,恰在楚凌轉身之際,身為副將的曹白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手起刀落之間,根本沒有給楚凌反應時間,便將楚凌那掛著興奮之sè的頭顱砍下,緊接著城內衛海軍迅速將海族鎮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了大軍。
幾乎在同一時間,湯靖已經率領大軍進駐瀚海國國都瀚海城,站在瀚海城的城頭上,遙望著遠處被迷霧籠罩的卧龍山,湯靖喃喃自語道:「之凡,能做的我們都做了,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
介之凡境所化刀劍舉過頭頂,猛然間從四方飛騰來四道光華,在他刀劍牽引下落在卧龍山,光華落下之處,猛然間發出一陣金戈鐵馬之聲,兵戈交錯喊殺聲響徹雲霄,整個卧龍山彷彿變成一個巨大的戰場。
兵戈殺伐之氣,讓所有深陷其中的人感到毛骨悚然,四道光華陡然再變,化為一支整裝待發大軍,大軍不斷變幻陣型,或龍或虎、或殺或守可謂玄妙無窮,為首是個身披血甲跨騎黑馬的將領。
不知過了多久,將領揮動手中長槍,向著卧龍山那被削平山峰一指,而後一馬當先向著山峰衝去,他身後那大軍也緊著衝鋒,「殺,殺,殺」伴著驚天動地喊殺聲,大軍直接撞上山峰,剎那間山峰向下塌陷,轉眼一個巨大天坑出現。
看到那天坑出現,已經站起身子逃離的鄭卓陽,和其他還倖存的人們,臉上都露出震驚之sè,幕子期更是忘記斷臂傷痛,下意思破口而出驚呼道:「這,這,這就是兵聖傳承之地的入口?竟然就在卧龍山?」
沒有人回應幕子期,鄭卓陽等人一個個迫不及待沖入那入口,幕子期見狀也顧不得斷臂傷痛,強打起jīng神緊跟在那些人之後,衝進了那訇然中開的傳承之地入口。
看著其他人衝進傳承之地,介之凡反倒沒有著急,揮動手中刀劍斬碎卧龍山的大陣,對著等候在山下的張昱玄等人說:「昱玄,你們速速先入傳承之地。」
待到張昱玄等人接二連三進入,介之凡才落在黑拳面前,跪下來對黑拳說:「師父,弟子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師父您一定要保重,告訴湯靖師兄他們,一切按照之前計劃行事,勿要為我擔憂。」
言罷,向黑拳磕了三個頭,起身踏步騰空向著傳承之地入口而去,恰在他將要衝進入口,小山鬼駕馭著赤豹追來,沒有多言徑直搶先進入,見狀介之凡也只能無奈嘆息,緊跟在赤豹身後衝進入口。
在介之凡踏入天坑入口后,天坑入口迅速封閉,原本已經崩塌飛度的碎石飛回,轉眼之間坍塌的卧龍山恢復如初,彷彿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