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意外中伏
前行中,介之凡默默回想剛才的景象,此刻才感到一陣心驚膽戰,顯然之前那迷陣有著某種規則限制,否則以自己假微之境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敵得過入微七重的裴彥隆,若是之前拼殺中稍有差池,斃命的便會是自己。
介之凡念及此處時,突然耳邊又傳來通過迷陣時的聲音:「應選者,看起來你似乎已經察覺到第一關的些許真諦,實際上第一關『將』,考驗的便是應選者的勇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為將者就該敢於出手拼殺,縱然不敵也要拿出勇氣。」
「而你,在與對手有著懸殊實力差距情況下,能夠拿出勇氣與之拼殺,足可見你擁有為將的勇武,自然『將』關的規則會助你一臂之力,接下來第二關為『帥』,希望你仍能夠明悟所謂『帥』字的真諦。」
聽到耳畔聲音的解釋,頓時讓介之凡心底疑惑消失,他不禁對設立兵聖傳承之人的身份更加好奇,奇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制定出如此特別的考驗方式,以此來為自己選擇所謂的傳承之人。
第一關「將」追求的是為將者的勇氣,那麼第二關所謂「帥」又會是什麼樣的考驗呢?又將面臨什麼樣的處境,對於前路的未知讓介之凡心裡有些忐忑。
便在介之凡忐忑前行時,突然眼前景sè陡然變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兩道寒芒快速直奔他而來,下意思釋放出境想要去抵擋,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釋放出境,身體里空空蕩蕩連絲毫真氣都沒有。
錯愕的瞬間,兩道寒芒已至,感受到自己手臂被利器貫穿,撕裂的疼痛讓介之凡幾乎要昏過去,看清偷襲自己兩人用黑巾蒙著臉,強打起jīng神忍著手臂疼痛,舉起手臂揮拳將偷襲自己兩人擊退。
拔出貫穿手臂的利器,凝視著被自己拳頭擊退兩人,介之凡心底感到非常疑惑,心裡猜測:既然對方蒙面偷襲自己,那麼定然不會是鄭卓陽那些北方人,難道傳承之地里還有其他競爭者?
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如今他的修為似乎喪失了,不能夠釋放出境護佑自身,體內真氣也不像以前那樣濃郁,感覺自己現在僅有武淬期的實力,手臂上傷勢對自己的影響很大,使得自己雙臂竟然有些使不上力氣。
便在介之凡暗自揣摩自身情況時,偷襲自己蒙面人突然開口說:「齊帥果然了得,能夠統領齊國百萬雄獅,當真名不虛傳,不過今rì,我們兄弟奉命截殺您,就不可能空手而回,所以您也不必掙扎,安心上路吧。」
說著兩名蒙面人抽出兩柄短刀,整齊劃一向著介之凡撲來,見狀介之凡急急後退想要避開,可由於修為已經消失,手臂上的傷勢有限制住他,使得他難以避開兩人攻勢,退了幾步還是被其中一人追上。
追上介之凡那人,舉起手上匕首yīn狠地笑著說:「呵呵,齊帥,您就不用再白費力氣了,安心上路,也讓我們兄弟好回去交差。」
眼見已經生命垂危,介之凡也顧不上多想其他,扭身抬腳踢向舉起手舉短刃之人,用儘力氣一腳踢在對方腹部,將對方給踢倒在地,自己則趁機又跑出幾步。
身陷險境之中,介之凡爆發出強大本能,沒有任何真氣相助的情況下,竟然發足狂奔出十幾里路,然而身後兩人竟然是緊追不捨,看起來似乎對方已經打定主意要殺自己,可讓介之凡感到迷茫的是,自己並不是對方口中大帥,對方為何會追殺自己?
狂奔之中,隨著手臂上流血越來越多,介之凡明顯感覺到體力不支,即便是面對身後殺手緊追不捨,迫於壓力的情況下,他腳下步伐還是漸漸變得沉重起來,回頭朦朧間看到步步逼近兩人,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死去。
剛一愣神,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下,蹌踉兩步介之凡終於不支倒地,隨著視線逐漸模糊,鼻息慢慢變得沉重,聽著身後傳來腳步聲,介之凡明白自己這次怕是真的要死,死在這詭異的兵聖傳承之地里。
「呵呵……」苦笑兩聲,不等身後兩人靠近,介之凡認命的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啊……啊……」就在介之凡認命,等待身後兩人殺了自己時,突然背後傳來兩聲慘叫,介之凡趕緊睜開眼睛努力扭頭去看。
只見一名身披皮甲手持弓箭的將領,率領著數十名弓箭手衝過來,那將領上前兩步扶起介之凡說:「大帥,末將來遲,險些讓大帥喪命,請大帥恕罪。」
看到眼前這名手持弓箭,面容剛毅的將領,介之凡不禁覺得有些可笑,自己眼下這個樣子還有能力去怪罪對方嗎?何況看起來眼前這名弓箭手,擁有著頗為不一般的實力,就算自己沒有受傷,在喪失修為情況下,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對方臉上看起來很真實的惶恐之sè,卻讓介之凡更是心頭不安,經過第一關和方才蒙面人襲擊,再加上如今自己的修為全無,他本能會對周圍一切充滿jǐng惕,眼前這支頗具實力的弓箭手隊伍會給他一種危機感。
見介之凡並不言語,為首將領不知是擔心被介之凡怪罪,還是真心誠意關心介之凡的安危,低聲勸說道:「大帥,這裡並不安全,我們應該先離開這裡,若是被晉國人發現了我們的行蹤,怕是想走都難。」
雖然將領說得非常誠懇,可介之凡心中仍有疑惑,不大想跟著將領的思路去走,猶猶豫豫始終不願起身,並且暗暗觀察將領和他率領弓箭手隊伍,看到他們始終jǐng惕四周動靜,尤其是手上的弓箭都不曾鬆懈。
介之凡心裡對眼前這群人的信任加深不少,只是仍舊不能做到完全信任,終於那個傳承之地內的聲音傳來:「小子,不用如此小心翼翼,這一關考驗的是你為帥的能力,眼前這些人你可以信任,只是你的猜忌可能會影響他們對你的忠誠,猜忌身邊人,可是為帥大忌,你自己好自為之,對你的提點就到這裡,能否闖過此關,就看你自身努力了。」
當腦海里的聲音消失,介之凡驚嘆之餘倒也放下心來,看向眼前這群弓箭手目光也變得友好許多,勉強動了動身體對為首將領說:「行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聽聞介之凡如此說,將領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攙扶著介之凡站起來,轉身對那群弓箭手下令道:「全軍撤退,二隊負責探路,一隊和三隊負責護衛。」
見到將領井然有序下達命令,介之凡不禁在心裡對其充滿讚許,在將領攙扶下走出幾步,看到已經身死的兩名蒙面人,猛然間想起之前將領所說的情報,想了想低聲喃喃自語:「應該盡量低調些,不要引起敵人注意才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身邊攙扶介之凡的將領清楚聽到,立刻贊同地附和:「大帥說得對,我們的確要避開敵軍,如今我們深陷晉國,若是引起晉國大軍注意,怕是很難順利離開晉國回到齊國去。」
說著弓箭將領又向弓箭手們下令:「所有人聽著,小心前進,盡量避開晉國大軍的據點,如非必要不要去招惹,大帥有令,以先順利離開晉國為首要目標。」
「喏……」周圍弓箭手們整齊劃一的應諾,並且迅速按照將領布置任務散開。
在弓箭手們護衛下,介之凡隨著隊伍緩緩前行,行進途中介之凡忍不住開口問那名弓箭手將領說:「我們為何會深陷在晉國境內?若是僅僅與晉國對陣,不是應該在兩國邊疆對壘嗎?我身為統帥怎會孤軍深入?」
聽到介之凡如此問,那將領臉上露出驚愕之sè,許久才緩過神來,恭敬地說:「看來大帥受了驚嚇忘記了一些東西,其實這次深入晉國奇襲,乃是大帥您制定的計劃,由您率領刀營和屬下弓營奇襲晉國運糧道,切斷晉國大軍的糧草。」
說到這裡弓箭將領神sè變得有些黯淡,頓了頓才接著說:「只可惜,大帥您的計劃不知為何走漏了風聲,結果刀營的兄弟捨命斷後,掩護我們和大帥您逃出晉國伏擊,刀營兄弟全軍覆沒,末將也是為了阻截追兵,才會是大帥您置於險境。」
聽完對方的述說,介之凡突然抽出腰間的刀刃,直接架在對方的脖子上,質問道:「那個走漏風聲的人怕就是你吧?哼,若非如此,又豈會出現蒙面人刺殺我?待我陷入險境你又突然帶人趕來?」
面對介之凡突如其來的質疑,那將領頓時呆如木雞,良久緩過神來跪下來,誠懇地對介之凡說:「大帥,我莫雲飛追隨大帥多年,深得大帥器重,更感念大帥的知遇之恩,豈會對大帥有任何異心?若大帥認為莫雲飛不值得信任,大可砍了末將頭顱,末將絕無二話。」
實際上介之凡心裡很清楚,眼前這個名叫莫雲飛的shè手將領,絕不是所謂泄露機密之人,而且透過傳承之地給予的信息和他對自己一些舉動,能夠看出他是個忠於自己的人,而且應該絕對值得信任。
之所以他會質問對方,便是打定對方的忠心,想要靠詐唬對方將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信息套出來,比如對方的姓名和身份。
見到莫雲飛跪下來,那些護衛介之凡的士兵先是一愣,隨後眾人也都跪下來對介之凡說:「大帥,莫將軍對大帥絕無異心,還望大帥您不要胡亂猜忌寒了大家的心啊。」
看到將士們齊齊跪下,介之凡想了想趕緊將莫雲飛扶起來,滿臉歉意地說:「雲飛,我不該胡亂猜忌,實在是這次刀營全軍覆沒,我們奇襲也沒有獲得成功,此戰怕是會變得無比艱難,我現在心力交瘁,望你能理解。」
介之凡真誠的樣子,倒是讓莫雲飛有些惶恐,又再次單膝跪下說:「大帥,末將沒能為大帥分憂,是末將的錯,大帥不要氣餒,您不是常對末將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只要我們能夠活著回到齊國,相信大帥定然能夠重整旗鼓。」
再次將莫雲飛扶起來,介之凡點點頭示意眾人全都起來,隨後下令繼續前行,同時在心裡暗暗盤算,看起來自己在第二關怕是會耽擱許久,只是不知道第二關過關的條件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要讓自己助所謂齊國打贏晉國?
想到這裡,介之凡不禁感到一陣茫然,若是真的要自己率領大軍攻伐四方,那怕是會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也不知其他進入傳承之地的人,如今有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