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兵臨城下
火,熊熊燃燒的火焰,迅在濱城內蔓延,一間間房屋,一棟棟樓閣全都被火焰所吞噬,之前曾嘲諷介之凡的人,也被一枚從天而降的火球擊中,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出慘叫聲,便瞬間被火焰吞沒。
眼看著火焰在全城不斷蔓延,冷靜的介之凡先醒悟,不顧頭頂不斷飛過的火球,快步衝到城門旁聳立大鐘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口jǐng示大鐘敲響。
「當,當,當」沉重的鐘聲響起,預示著戰爭降臨,崔破城從城守府衝出來,遙望著港口城門的方向,看到城中一片片衝天火光,臉sè漸漸變得yīn沉起來。
接過隨從遞給自己的佩刀,看著衝進城守府的將領們,崔破城有些憤怒地吼道:「究竟怎麼回事?臨海國大軍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是在深夜時分突然起進攻?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事先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面對崔破城的咆哮聲,將領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沒有人開口去回答崔破城的質疑,良久,崔破城的那名副將上前一步低聲說:「將軍,事有蹊蹺,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先撤離?如今臨海國大軍攻勢正猛,我們……」
「噗」副將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見崔破城已經拔出佩刀,手起刀落副將的頭顱拋飛起來,無頭屍身倒在眾人面前,這一幕讓所有將領都是一陣膽顫,誰也沒有想到崔破城這種時候,竟然出手將自己的副將斬殺。
滿身鮮血的崔破城,舉著手中佩刀,掃視在場剩下的將領,神sèyīn沉地說:「我不管你們背後的人是誰,也不管你們來這裡的任務,現在你們既然在我麾下,那麼就要聽我指揮,再有揚言撤退的人,這就是下場。」
將領們面面相覷,此時此刻,哪裡還有人敢再多言,崔破城將佩刀收回刀鞘,沉聲中將領們下令:「所有人聽令,立刻組織城中各部人馬集合,開赴城牆準備迎敵,命守城軍去其他三座城門密切注意城外的動靜。」
說著,崔破城一馬當先向城守府外衝去,出了城守府翻身上馬,扭頭對身後那群將領說:「你等去集合人馬,我先去城門處看看,記住,要快,若是這濱城不保,你等即便活著逃出去,我也定當饒不了你們。」
言罷,崔破城沒有絲毫猶豫,拍馬飛馳而去,一隊近百人的親衛也緊隨起來,留下城守府門前的眾將領們相視一眼,想到慘死在城守府內的那名副將,也只能嘆息著按照崔破城命令,各自去抓緊召集人馬去了。
「當……當……」鐘聲將沈浩等人驚醒,而介之凡敲響大鐘之後,更是一個箭步衝到沈浩身邊,對剛緩過神來的沈浩說:「隊長,我們趕緊上城牆,怕是臨海國大軍此刻正在攻城,我們務必要堅持住,等待崔將軍他們到來。」
「啊?」沈浩聞言先是一驚,但此刻已然回過神來的他,很快明白介之凡的意思,趕緊招呼著其他人說:「兄弟們,快,我們趕緊上城牆,先擋住那幫臨海國的混蛋,不能讓他們把城牆給佔了。」
「吼」一群人嚎叫著衝上城牆,當踏上城頭,俯覽港口外的海面上,介之凡等人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濱城港口外,遼闊的海面上,此刻可謂燈火通明,一艘艘幾乎和城牆等高的樓船大艦,在港口外的海面上一字排開,船艦上黑洞洞的炮口對準著濱城,隨著炮口噴出的火舌,一顆顆熊熊燃燒的火球被轟向濱城。
登上城牆之前,介之凡心中不曾畏懼,可是當他登上城牆,看到海面上一字排開的艦船,看到那噴著火舌的炮口,看到那飛shè而來的火球,他第一次感到畏懼,眼前的一切就彷彿沉重的巨石壓向他。
「我們真的能守住濱城嗎?」就在介之凡陷入震驚中的時候,身邊不知是誰提出了疑惑,緩過神的介之凡扭頭看去,見到已經登上城頭的眾人,臉上全都掛著畏懼和疑惑,顯然面對臨海國兇猛進攻,大家全都被震懾住了。
「啊!」一聲慘叫驚醒眾人,介之凡循聲看過去,卻見一道道身影從城牆下爬上來,趁介之凡眾人愣神之際,一名臨海國士兵已經登上城牆,揮舞鋼刀將駐守城牆的濱城城防軍砍倒在地。
不待介之凡出手,與他一個小隊的武者搶步上前,氣勁催動一掌推出,毫不留情拍在那臨海國士兵胸口,在殺陣破霸道氣勁灌注下,臨海國士兵根本沒來得及還手,仰面噴出鮮血跌下城頭去。
沈浩抽出腰間的鋼刀,邊舞動著看向不遠處爬上牆頭的臨海國士兵,邊向介之凡等人吼道:「兄弟們動手,別讓這幫臨海國的雜碎搶佔了城牆。」
隨著沈浩帶頭,介之凡等武者也全都加入戰鬥,頓時將城牆上的壓力減輕,已經衝到城下臨海國士兵,攀爬上城頭變得艱難,即便強行登上城頭,在介之凡他們武者的強攻下,也根本無法在城頭站穩腳。
城頭上陷入一片混戰,但由於介之凡他們這些武者的加入,導致瀚海國穩穩掌握著優勢,臨海國大軍雖攻到城下,卻難以功上城牆。
海面上,某艘樓船大艦甲板上,一名面容俊朗青年遙望著幾乎近在咫尺的濱城,借著城頭上火光隱約看到戰事膠著,尤其是看到城牆上瀚海國士兵,似乎穩穩佔據著優勢,如屠狗般屠戮著衝上城頭的士兵,青年俊朗的臉不禁變得yīn沉。
雖說自己這方炮火佔據優勢,可眼看著城頭久攻不下,青年終於還是忍不住氣惱道:「該死,這瀚海國的士兵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竟然能夠如此輕鬆殺戮我們的士兵,看他們出手雖然不夠乾脆,但顯然修為上佔據著絕對優勢。」
站在青年旁邊的將領們全都不敢搭腔,倒是一名面sè蒼白書生打扮的男子,靠近青年低聲說:「二殿下,這怕是要問問龐老將軍,依奴才看,那城頭上的守軍,怕應該是瀚海國的武者組成,顯然我們的大軍不是對方的對手。」
「啪」那白面男子話音剛落,被稱作二殿下的青年反手給了他一巴掌,男子捂著臉不解地看著青年,那二殿下去冷聲說:「該死的奴才,這裡乃是戰場,戰場上討論的均是軍機大事,你也有資格插話嗎?」
白面男子本還想爭辯幾句,可聽到二殿下的話,馬上面露驚恐之sè,顫顫巍巍跪在二殿下面前求饒道:「二,二殿下,奴才知錯了,奴才誓絕不再犯,求二殿下念在奴才初犯,饒了奴才這條狗命。」
「哼,念你初犯我就饒了你的狗命。」二殿下面sè人就yīn冷,「來人,將這狗奴才押下去,重打四十以禁效尤,記得讓那些跟著來的狗東西都看看,免得哪個不開眼的再來多言,被我給宰了祭旗。」
那奴才感恩戴德地被人押下去,恰在此時,一名青年將領走上甲板,看到那被押走的奴才到也沒有多言,徑直走到二殿下身邊,笑著說:「殿下,您這樣就不怕得罪了那些人?回到國內,被某些人利用了打壓你?」
二殿下對著青年將領就是一拳,笑罵道:「行了,你小子也來取笑我,現在瀚海國明顯早有準備,老師那邊可有辦法?」
年輕將領滿不在乎笑著說:「哈哈,殿下放心吧,父親那邊已經做好準備,我來就是讓殿下您安心等待,且看我們怎麼破了那濱城防線。」
城頭上硝煙四起,喊殺聲回蕩在城頭上下,介之凡和同伴們不斷將試圖衝上城頭的士兵殺下城頭,幾乎完全佔據了優勢,城牆下站在港口上的臨海國士兵,似乎也被城頭上兇狠攻勢震懾住,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誰再繼續試圖登城。
看到下面臨海國大軍不敢攻城,城頭上的武者和士兵們不禁興奮起來,有些武者和士兵甚至站在城頭上叫嚷起來:「哈哈,臨海國的雜碎們,來啊,怎麼不攻城了?哈哈,爺爺就在這等著你們呢。」
「吼,吼,臨海國的雜碎們不敢來了,臨海國的雜碎們趕緊滾回去吧,滾回你們老娘被窩裡去哭吧,哈哈,來啊,來啊,看你們能怎麼辦?」城頭上叫罵聲可謂此起彼伏,城頭下港口上的臨海國士兵各個面紅耳赤,怒視城頭卻也無可奈何。
看到城頭上眾人興奮的樣子,介之凡卻顯得異常冷靜,看著海面上的那些樓船大艦,他心裡明白臨海國絕不會就此罷休,提著手中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緩步走到沈浩身邊低聲說:「隊長,告訴弟兄們小心點,臨海國不會就這樣罷手。」
沈浩經過之前搶登城樓的事情,對介之凡有些刮目相看,此時聽到介之凡如此說,他也從勝利狂熱中醒悟過來,看著海面上那一艘艘船艦,他明白臨海國怕是還有餘力,洪聲提醒城頭上的眾人:「大家都小心點,臨海國不會就此罷手的。」
「哈哈,頭,你也太小心了,臨海國那幫雜碎,現在根本不敢攻城,他們就是一群軟蛋,怕他們幹什麼?哈哈,軟蛋,有種你們來啊。」城頭上的武者和士兵繼續向下面叫囂著,顯然大家並沒有把沈浩的jǐng告放在心上。
就在城上城下陷入僵局的時候,突然一道道人影快竄上港口,沒等城頭上的眾人放映過來,那些人影已經飛躍而起,直接躍上了高聳的城牆,這一幕著實讓介之凡等人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大家就緩過神來,叫喊著圍攻向那些躍上城頭的人。
與其他人一樣,介之凡毫不猶豫,揮舞鋼刀劈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人,眼看著鋼刀將要劈中對方,對方突然腳步一退,剛剛好避開介之凡的刀鋒,並且同時避開了沈浩從另一邊劈向他的刀鋒。
兩相交錯,介之凡瞳孔猛地一縮,明白這些衝上城頭的人實力雄厚,可是沒容他多想,騰在空中身體還沒落地,那人突然出手一拳轟出。強筋的力道和氣勢讓介之凡為之一驚,根本來不及多想,趕緊橫刀胸前擋住對方拳頭。
「嗯?」那人似乎沒想到介之凡能如此迅做出反應,不過僅僅錯愕一下,手上力道卻絲毫未減,直接轟擊在介之凡擋在胸前鋼刀上。
「嘡」一聲脆響,介之凡手中鋼刀應聲而斷,就感到胸口襲來一股氣勁,之後他便整個人倒飛出去,跌下城牆,跌落在下面濱城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