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前途渺茫

第018章 前途渺茫

護國寺。

天剛蒙蒙亮,一個身著淺灰色衣衫的男人搖搖晃晃的進了後院,左手鬆松垮垮的握著一個酒罈子,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能從手中脫落。

吱呀一聲,院中的一處房門被人從裡面推開,緊接著就看見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人手中捧著一本書站在門口,眉頭為微蹙著看向走進來的男人,雙眸中帶著幾分不悅。

「早啊。」

眯縫了一下眼睛,老七沖著來人揮了揮手。

「嗯。」

書生雙唇緊抿,不情不願的沖著老七點了一下頭以作回禮。

「看書啊,」老七盯著書生手中的書看了一眼,哼笑著勾起唇角「別看了,今年的三甲輪不到你。」

說罷,他手上挽了一個花兒,就這酒罈子往嘴裡倒了一口酒。

「你!」

一句話嗆得書生一口氣硬生生的憋在胸口處梗著胸脯上下起伏著。

書生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以及那雙不大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對方,看上去莫名的帶著幾分可憐。

瞧著對方的模樣,老七醉眼惺忪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嘴這麼笨,即便是考上了,也會被那幫人給氣死在朝堂上面。」說罷,他沖著男人揮了揮手「我勸你還是早些回家種種地,順便取個媳婦兒靠譜。」

話音一落,他便抬腳走進了自己的屋子中,然後抬腳將門從裡面給關住了。

啞巴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書生一臉鐵青的瞪著老七的房間,手中的書被自己給捏的有些扭曲了而不自知。

他張了張嘴,意識到自己不能出聲后,低著頭無聲的嘆息了一聲,然後捶了捶發酸的肩膀,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那麼個脾氣,置個什麼氣呀?」一道女聲從隔壁屋子裡傳了出來「一個讀書人跟一個酒鬼置氣,不怕玷污了你們讀書人的祖先們?」

書生聽罷女人的話,頓時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氣的隱隱作痛的胸口稍稍好了。

「夫人說的是,」他朝著旁邊的屋子做了一揖,溫聲道「在下的脾性確實該好好的改上一改。」

言罷,他鬆開手中的書,並將其拂展。

女人坐在窗前的凳子上,手中握著那一雙剛綉好的鞋子,微微張嘴打了一個哈欠,再一次睜眼時,發紅的眼睛眼睛濕潤了許多。

她從懷中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有些發澀的眼睛,然後脫了外套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

」我討厭燒火,我討厭起床,我討厭早飯,啊……「

軼拾一邊忿忿的將爐子中未燒完的柴火取了出來,一邊低聲碎碎念道。

為毛,她的命這麼苦?

她有記憶以來,明明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沒有偷窺過隔壁老王跟隔壁大嬸兒那什麼什麼,更沒有跟隔壁大嬸兒的老公舉報過隔壁老王……

」軼拾,老王今天家裡有事,你一會兒把柴給劈一下,一定要趕中午做飯前劈好。「

門口傳來了張嬤嬤的聲音。

」哦。「

軼拾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隔壁老王跟隔壁的張嬤嬤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姦情!

非常非常奸的那一種!

」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雪絨有些意外的看著軼拾。

」因為隔壁老王。「

軼拾沒精打採的說了一句。

」什麼?「

」那你又為什麼突然轉性了呢?「軼拾朝著雪絨看了過去」向府的那個孩子。「

「好好的怎麼就扯到我的身上了?」

雪絨明顯的愣了一下,她低下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半響也沒有跟軼拾搭話。

軼拾看著她的反應,眉毛微微往上挑了一下,然後起身朝著院牆那邊走了過去。

那邊放著石墩子以及一個斧頭,而在斧頭的旁邊放著一堆整理的整整齊齊的柴火,都在安靜的等待著她用斧子將其劈開。

以前在電視上見的時候,就覺得別人一斧子下去木頭就四分五裂,看著特別的爽,卻不曾想到自己今兒個成了手握斧頭的人。

「老王今天又請假了呀?」

杜大娘手中抱著自己的雞在那兒給它順毛,而那隻雞不安分的在她的懷中『咯咯咯』的叫著,手上偶爾被它的嘴給啄上一下。

「嗯。」

軼拾將手中的斧頭往腳邊一扔,一腳蹬在了石墩子上面,一手叉著腰,一手擦了擦額頭上不斷冒出來的汗珠子。

等將頭上的汗珠子擦乾淨后,一抬頭看見旁邊那還有一多半的柴火時,整個人瞬間沒了幹下去的慾望。

前途渺茫呀!

「他怎麼最近老是請假呀?」杜大娘道「真搞不清他最近忙什麼呢,就這樣將劈柴的苦差事交到你一個小姑娘的手中。」

「他最近經常請假嗎?」

軼拾往一旁的石墩子上一坐,出聲詢問道。

「是的呀,」杜大娘說道「這老王真不靠譜,看把小拾你給辛苦的,要不要喝水呀,大娘這裡有涼的熱水。」

「不了,」軼拾擺了擺手「大娘,你能再跟我仔細說一說那天看到的場景嗎?」

「哪個?」杜大娘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轉身將自己懷中抱著的大黃放回雞籠子里道「你是不知道啊,我就瞄了那麼一眼,那孩子真的是死的慘兮兮的。」

「可以說的具體一點嗎?」

軼拾道。

「那臉黝黑的都快看不出色兒了,那眼睛瞪的吆,都快要從眼眶子里脫落出來了,」杜大娘忿忿不平的說著,口水時不時的從嘴裡濺出來「那麼小小的一個身子,就這樣硬生生的用繩子給捆著,讓人看了心裏面都跟著一揪一揪的。」

「人群中呢?」稍頓了一下,軼拾問道「有沒有什麼覺得比較特別的人。」

「什麼是比較特別的人?」

杜大娘問。

「就是不該出現在那附近的人。」

軼拾解釋道。

「那我不就是嘍。」杜大娘道「那裡臨近街市,陌生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什麼是不該出現在那裡的人呀。」

不對。

軼拾搖了搖頭,總覺得有東西飛快的在自己的腦海中閃過,但是卻來不及抓住一點兒尾巴,來解釋自己心中的疑惑。

*

「你說什麼?」

向陽上完早朝剛回到府中,就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一早上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婦人你都看不住,我要你做什麼?」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那個侍衛,壓著聲音罵了一句。

「對不起,是屬下的失職。」

侍衛臉色也不甚好。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夫人,且神情還有些恍惚,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消失了。

換成是誰都會羞愧不已吧。

「怎麼丟的?」

向陽問。

「就在房中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侍衛說道「屬下將人捆在房中的柱子上,自己一直守在旁邊的屋子裡,早上推開門人就不見了。」

「有人將人給救走了。」向陽眉頭微蹙,一時間想不到究竟會是誰有那個本事將那個婦人給就走「給我查,一定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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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醫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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