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雄心慷慨宵飛檄5

「最困難之時，就是我們離成功不遠之日。」

——尤里烏斯。凱撒

「做將軍需要的才能與做士兵需要的才能大相徑。。」

——古羅馬哲學家利維《羅馬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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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首戰告捷的消息，我正在吃年糕火鍋。

天竺和寧遠地區試種的糯梗稻米，做成的年糕，吃起來粘性略顯不足而漿粉十足清甜四溢，別有一種獨特口感，

這樣的年糕從寧遠東循州隨著補給輜重，一起送來大概有幾十車，我這份據說是小丫頭他們親手舂米調漿合汁染色成的愛心年糕禮包，慾望加入了楓糖、蜂蜜、果子露、桑葚、等特色食材，因此如彩虹一樣的，擁有七種顏色和口味，做成了一桌年糕宴。

年糕炒肉，蛋清炸年糕，煎年糕肉末丸子，年糕菜心裹卷，年糕蒸魚，蟹塊年糕、年糕粿條蛋羹，主食是大亂燉火鍋。

切絲的年糕，在大塊牛羊肉熬白的高湯里，和來自南方海域的烤魚乾，風雞臘肉熏腸什麼的燉成一鍋，腊味的咸香被煮成爛糊米漿的糯軟清甜吸收包裹起來，吸哩呼嚕的喝在嘴裡是接踵而至的回味無窮。

一桌年糕菜的旁邊，是小沙盤上放著新出爐的巴格達城市模型，通過塑材的運用，系知道每一條大街和地標建築，其中一些區域已經被預先標註出來。

既然這是一座新興的年輕城市，這也意味著進行改造和在建設。所需要付出的成本性對少的多。在舊有的城市規劃上，進行重點區域的堡壘化，作為駐軍和移民的支撐點。

堆在沙盤上的，

還有移風易俗上的一些改造報告，比如通過適當的人口遷移互動，消除舊王朝的影響和傳統懷念，還有通過對一些被收買和脅迫的宗教學者，發起所謂宗教和軌儀上的改革，適當的挑起宗教上爭端為掩護，定期消滅一些異己分子。

通過城市維持委員會這個幌子為舞台。製造出多數人的大部分生活還是與原來變化不大的假象。

作為新政權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要在這些地區抽生殖稅，也就是用適齡女性作為戰爭懲罰金。

雖然戰火讓這片地區損失不小，又經過了佔領軍的搶劫和擄獲，能夠繼續壓榨出來的錢財和物資，已經相當有限，但是架不住當地作為古老農業灌溉區和文明發源地的人口基礎弟子還是在，

雖然青壯勞力在戰爭中，已經被徵發的七七八八。但是也留下了大量孤兒寡婦之類的也是一筆另類的財富。

當然，我並沒能料到。因為這條充滿爭議和屈辱性命令的強制執行，這也間接造成了此後的二三十年間，當地十四歲以上四十歲以下適齡女性的流失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四十到六十之間。以及雞/奸之類犯罪率的繼續上升。

我再次看了言攤在案子上的捷報，

恩，現在問題是，賽特和李睿做的有些太好了，好到影響到我下一步的規劃。

三天前，我派出的那隻北上部隊。在拼力表現的當地嚮導帶領下，幾乎毫髮無損波瀾不驚的繞過沙海邊緣，直接插到拜占庭人的前哨堡壘後方，

然後用手中的騎兵，玩起了戰場遮斷，用當地正在攻打亞美尼亞人的泰伯里和米迪亞聯合兵團做誘餌，調出當地的前哨部隊大部分兵力。然後一直按奈到雙方難解難分，疲憊懈怠之時，用幾隻騎兵團做突破口，中道突入大殺四方。

總計殺獲數千。其中大概有四百多名拜占庭軍人做了俘虜，繳獲兩面殘缺不全的聯隊軍旗，鷹標在內的一大批旗鼓器物。

期間甚至連向西面的本隊，逃出去報警的人都沒有。然後在拜占庭軍本部大部人馬堪堪趕上來前刻，收拾停當脫離戰場，只留下一地廢墟和屍體。

而這一戰，實際上只投入了三分之一的正軍和大半配屬部隊，其他都在戰場外圍打醬油，玩遮斷。拜占庭人懈怠成這個樣子，有些出乎意外。

好在我不是沒有其他後手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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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離城市和交通要道的鄉村地區。

一身傳統軍人打扮的伊布都，他現在是一名戰敗的副將，被一群衷心的部下簇擁著，與一處高牆背後的莊園，大聲的交涉著。

要求對方為他們這些王朝舊部，提供足夠的食物和牲畜，否則就自己去取。

然後冒出火焰和煙來，顯然在後方活動的，已經在內應配合下得手了，呼嘯這一鼓作氣，沖了上去搭上木梯，用兩匹馬拉的撞木，狠命的衝擊門板。

然後在一片喊爹叫娘的尖叫哭求聲中，將所有能夠活動的人砍殺或是打到，或是綁起來拖到一邊。

登堂入室翻箱倒櫃的搜尋和破壞中，夾雜的是女人們的驚叫聲。

作為女性的下場最悲慘的，也是幸運的，在不成比例的數量差下，她們必須忍受漫長的蹂躪，但至少她們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

遠離舒適愜意的巴格達生活，跑到這兵荒馬亂的上美索不達米亞地區來，伊布都可以說是毫無怨言的。

十分敬業的扮演亂軍和流匪的角色，或者說，其中相當部分人，就是他們一路上強制聚攏起來的潰兵和流民，至於那些不願意加入這個團體的人，不是見機快乘亂跑掉，就是變成掛在路邊的死人。

他們給指派不同的目標，分成小股小股的武裝團體，成批次的去襲擊城市以外，地方上那些傳統大地主或是貴族領地內的莊園和市鎮，來自上層的阿拔斯王朝的統治雖然已經崩潰。但是他們所建立的寺院、貴族、官吏的土地領有制度，卻是大量的殘留下來，並且按照昔日社會階級的慣性，繼續維持著地方上某種舊有秩序。

雖然因為缺乏組織和訓練，人員和裝備和良莠不齊等原因，為此付出的傷亡和代價不會小，但每攻破一處，就是殺戮、強暴和搶劫的狂歡盛宴。

打破這些地方特權階級所把持和壟斷的資源，迫使他們積極向新政權靠攏和輸誠，或者乾脆將舊事物打爛。為重建新的社會階級和秩序，掃平道路。

所謂亡國的舊貴族官僚什麼的，從來都是嫌多不嫌少的，除了少量必須留下來作為合作者的示範樣板，其他潛在不安定因素能減少一些是一些，，政治從來就是骯髒無比的，而做這些臟活的人，只能是這些當地人構成的新附軍。

按照慣例。伊布都的手下，會留下一些不怎麼聽話的異己分子。或是被內定的部眾，任由他們繼續搶劫和施暴，然後在唐人極其藩屬軍隊到來之前，迅速撤離這片莊園，

然後由外來的佔領軍扮演秩序重建者的角色，負責驅散和殲滅這些暴徒，將附近的普通百姓從恐怖和苦厄中解救出來。

作為穆斯林新附軍可以在這個過程中，得到個人財富和發泄，比如對往日高高在上的那些貴族和官吏極其眷屬們。施暴和蹂躪的錯位快樂，進而獲得在新統治秩序下的一席之地，在為外來自統治者服務和效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如果遇到比較難以攻克的城壘、堅固據點什麼的，他們還會得到某種程度上的援助，比如在指定的村莊里，獲得一兩具「被遺棄」的。能夠完好使用的蠍子弩、弩炮什麼的。

定期會有一批人改頭換面，回到唐人控制的城市裡，獲得休整的機會和變賣折現這段時間所獲得財物和其他戰利品。

像伊布都這個級別，甚至還可以要求直接獲得軍事援助。以搜繳阿拔斯王朝殘黨為名，對某地進行殘酷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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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洛皮小城的廢墟上，拜占庭軍本部，戰後總結回憶也在繼續著，

「戰鬥中沒有見到賽里斯人使用的任何火器？，這是否也意味著雨水的影響，的確是存在的。」

「除了強勁的投石器和弩炮之外，與哈里發作戰時，那種可以發出雷霆一般巨大聲響的武器，也沒有出現。」

「這或許意味這賽里斯人在使用這些武器上，相當小心謹慎，他們所擁有的數量有限」

「或者說這些威力巨大武器的使用，有相當苛刻的特定要求，比如對應的環境或是預設的戰場準備？」

「我們或許可以通過戰場勘測，來避免這種概率。。」

「塞里斯軍隊的弩弓配備率很高，每是個人中間，就有六個人配備有不同規格的弩弓，」

「而騎兵也有騎兵專用的弩弓，當他們形成數量和隊列之後，就算是我們的重步兵，也要受到相當程度的壓制。」

「他們還有射速很快的弩，像雨點一樣在近距離對無甲的對手，具有相當程度的壓制和殺傷力。」

「他們所使用的弩弓遠要比我們所見過的更加複雜，對士兵的力量和技巧的要求，被某種機械構造給減少了，因此大多數人都得以使用。。」

「但這也意味這他們的後勤和維護上的巨大需求，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他們的主戰步兵，都有不錯的防護，介於重步兵和普通軍團步兵之間，能夠較為熟悉使用統一制式的多種武器，」

「這也意味著他們爆發力上稍遜，但是體能和耐力上的訓練，卻是相對出色的。」

「每個士兵都有一匹代步的馬，和一匹負重其他物品的牲畜。」

「這樣的話，他們對草料的需求，將遠遠超過按照人頭計算的食物份額。。」

「他們的騎兵防護相當周全，相比輕裝化的阿拉比亞人，更類似波斯人的風格，但是戰鬥武器更加的豐富，除了馬背上使用的刀矛，可以步戰，也可以遠射。」

「他們和那些游牧民族一樣，擁有一兩匹以上的備換馬匹，只是在常態下由專門編製統一管理和照看，」

「這種配備，足以支持他們長距離的跋涉和武裝行軍。」

「相對我們在敘利亞遇到的那些對手，這些東方騎兵更講究戰術和協調，在集群戰術靈活性上或許略遜於阿拉比亞騎兵，但是他們與其他兵種的配合更加密切，」

「相比波浪式進攻的阿拉比亞騎兵或是多段式流動作戰的貝賈游牧民，他們很多時候喜用具有優勢的集團式戰場衝擊，來擊垮對手，」

「或者在附屬的游牧騎兵為前導，引誘對手主動迎戰而陣腳動搖，然後用側後向的多頭突擊來解決戰鬥。」

「塞里斯的主力軍隊編製中，有種類更多的遠程投擲武器，包括一種在馬背上投擲石塊，僅用兩個人操作的彈射器，以及用大車運載，可用在行進間發射的巨型弩，」

「從戰場機動性上說，比軍團配備的弩炮更好，發射速度也更快，我們只能在射程上進行壓制，但是往往跟不上他們運動的步伐。」

「我希望大家能夠重視一點，」

第一書記官小馬略開口道

「這些賽里斯人，同樣善於使用和驅策那些附庸民族為之作戰。。」

「其中包括了相當部分原屬敵對勢力的，彪悍的被征服民族。。」

「當年我作為外交代表度過阿姆河的時候，在進攻呼羅珊地區的序列中，至少看到了十幾個民族和邦國的軍隊。。」

「其中包括一些來自索格底亞那（河中）和巴克特里亞（吐火羅）的士兵。。」

「他們的家鄉剛剛被賽里斯人征服，當地民族的軍隊就出現在輔助部隊的序列中。。」

「這是否意味著，賽里斯軍隊中，同樣存在多種成分的不穩定因素。。」

「很遺憾，當年的呼羅珊總督就是這麼想的，然後他失敗了，。。。然後他現在是塞里斯總帥身邊西方事務的首席顧問。。」

「那以你當年監國的印象，那位塞里斯總帥，是一位怎麼樣的人。。」

「我會面的時間很短暫，唯一留下的印象是與他權勢不相符的年輕，以及數量巨大的幕僚和顧問。。」

「難以想象，他的權勢和地位，並非因為他出身的血統和身份，而是他自己成就的結果」

「他出生在境外，流浪了二十多年，據說遠到過非洲和歐洲，回國后才參加了軍隊，在平定國家的內亂中，獲得了巨大的聲望和權位，成為皇室聯姻的對象。。」

「最終帶著軍隊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所過之處是一片被毀滅的國家和城市，被征服的民族和臣民。。」

「這麼說，羅馬軍隊索要面對的，是一位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有足夠的野心和決心的對手了。。」

「這樣一位擁有與其地位相稱的自負和胸襟的人，既然接受了我們第一次的外交代表，為什麼又要襲擊我們再次派出的使團。。」

「或者這並不是出自他授意，而是麾下追隨眾多利益團體中，某些人的私自作為。。」

「這麼說，是賽里斯軍事團體下屬的控制力，出現了問題么。。」

「我們可否重點打擊其中一部分，而避開另一部分，迫使其中態度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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