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劫氣迷心

第兩百九十章 劫氣迷心

「你這樣就把他給殺了,不會給老爺惹上什麼麻煩吧?」

花朝顏的面上露出擔憂,她也是跟著王姝一路追查此事,而在追查的過程中,也曾詢問了不少神靈,而絕大多數神靈都對此忌諱莫深,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似乎對方來自他們不願招惹的地方。

「能有什麼麻煩?就因為浮生仙境?你這輩子都沒聽說過這地方吧?」

熊摧岳的面上露出不屑之色。

「那些神靈的態度……」

花朝顏還是擔心。

「都是一群毛神罷了,這種廢物都不敢招惹,還要裝作看不見的樣子,你剛剛又不是沒看見,那妾生的***連太上道都不知道。

由此可見,那浮生仙境,還有那芙蓉城都不是什麼上檯面的勢力,這裡估計是他們勢力輻射範圍,所以這裡的神靈顧忌他們,不願說真話。」

熊摧岳的這一番分析可以說是有理有據,太上道乃是公認的玄門第一道宗,毋庸置疑,沒有任何爭議。

即便是太上道的門人弟子比仙人兜要罕見,可這也不妨礙太上道的威名在天下中流傳,任誰提到了也會敬上三分。

而連太上道名字都記不住的,只有一種修士,孤陋寡聞,不學無術。

而剛剛那叫囂的七公子,大抵是將這兩者都佔了,就純粹是一個只能靠邪術玩弄凡人的鐵廢物。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此處吧。」

「其實不用擔心,這浮生仙界估計連三流都算不上。」

說話直接,這一路上懲惡揚善又斬妖除魔的三人,還是離開了此處,而從頭到尾,目睹了那血腥一幕的王姝面色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血腥場面了,先前斬妖除魔之時,妖魔授首之後,化作原形的模樣,其實更為駭人。

不過即便是第一次,她也相當的平靜,似乎類似的場景已經見過千百次,而且更為可怕的他也見過,只不過如今都想不起來了,但是那一份見識與膽量卻都在。

……

浮生仙境,這是一處罕有人知的秘境,千山列戟,萬仞開屏,日映嵐光輕鎖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纏老樹,古渡界幽城,奇花瑞草,萬載長青欺福地,修竹喬松,四時不謝賽蓬瀛。幽鳥啼聲近,源泉響溜清,重重谷壑芝蘭繞,處處山崖苔蘚生。

在群山萬壑之中,一處平坦的平原之地,又有一座巍峨大城聳立,其城門口處赫然刻有「芙蓉」二字。

此時,城中一處暖閣之中,一位艷麗的女子正捧著一隻朱紅的花瓶,饒有細緻的欣賞,只見其肌膚光滑如雪,柳葉眉,桃花眼,一點櫻唇,水蛇細腰,一張狐媚瓜子臉,千嬌百媚,我見猶憐,讓人心中抑制不住的身體將其摟入懷中,狠狠褻玩一番的衝動。

「我的孩兒!」

驟然,這艷麗的美婦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被一襲紅底銀花的綢衣緊緊勾勒出來的豐滿酮體一陣輕顫,手中的花瓶頓時摔落在地上,伴隨著清脆的碎響,兩行清淚自這妖嬈女子的眼中淌下。

「誰殺了我孩兒?」

當淚水滑落自這艷婦胸前時,猶如實質的妖氣自她的身上爆發冗長的青色狐尾在她的身後若隱若現。

「小七,不管是誰殺了你,娘親一定讓他為你償命!」

說話間,這隻狐媚妖精便縱身從暖閣中衝出帶著一陣醉人的暖風,便衝進了這芙蓉城中的府邸中。

「夫人,城主大人正有事……」

當看到那團妖氣還有妖氣中若隱若現的雪白狐尾,一位文士打扮的男人就想要攔下這名妖婦,可是迎接他的,卻是這狐妖毫不留情的一掌,

「滾開!」

碩大如房屋的狐爪從妖物中探出,那文士面露驚懼,連滾帶爬地閃躲在一旁,心有餘悸的看著這狐妖衝進城主府邸之中。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居然讓這位七夫人如此焦急?」

文士停下腳步,皺眉思索,心中疑惑,手卻抬起,不自覺的掐算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這位胡夫人一向安分守己,而對待他這樣的幕僚,即便是實力不如,也是客客氣氣,從未盛氣凌人——這位胡夫人的眼睛也當真是勾魂奪魄,令人心神蕩漾,不能自持。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只是隨手的推算,一卦,可是這一算不要緊,卻是將文士嚇了一大跳,因為什麼都沒有,就連卦象都沒有。

這樣的結果是自從他習得了推演之術之後,從未遇到過的,一時之間他忍不住心驚肉跳,似乎有什麼恐怖的大事將要發生了一樣。

可是這樣的結果只會讓他平白讓人笑話,便是去尋城主訴說,恐怕也不會在意。

「待夫人離開之後,我便去尋城主大人,我需外出遊歷一段時間!」

這文士心中打定主意,管他什麼災劫,先躲了再說,只要他跑路的距離足夠遠,什麼災劫都奈何不了他。

而此時在城主的卧房之中,剛剛還氣勢洶洶,妖氣瀰漫的狐媚艷婦,已經依偎在一位身材高大健壯,頷下鬍鬚濃密,眼神如雄獅般銳利的男人胸懷之中。

「郎君,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兒報仇啊!」

七夫人做在芙蓉城城主的膝上,依偎在他胸懷之中,如弱柳扶風的纖細身軀。緊緊的貼著城主寬大的胸懷,眼中流淌下來的淚水,潤濕了他的半邊衣襟。

「他死得好慘啊!」

「你的感應沒有出錯嗎?」

芙蓉城主一手摟著懷中美婦的細腰,另一隻手掌在她玲瓏起伏的嬌軀遊走,卧蠶似的濃黑眉毛緊皺。

對於那名常常跑出仙境之外,玩弄凡人的七子,他一向是不喜歡的,但是奈何他的母親生得實在是水潤動人,讓他難以割捨,不然,早就將她們給轟出去了,省得平白讓他丟掉了好大的一份威嚴。

「郎君,您卻是不知,這是銘刻在妾身血脈中的秘術,絕無可能出錯,妾身還剛剛還感受到了我那可憐孩兒臨死時的痛苦。

他爆出了您的名字,對那些歹人言說,他的父親乃是芙蓉城城主,可是他們不但極為輕蔑,而且還將他的雙腿都被人碾成了肉糜呀,您的子嗣在外這般讓人欺凌,郎君您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狐妖淚眼婆娑,越發凄婉,可是也越顯得她楚楚動人,嬌艷欲滴,她的一顰一笑,哪怕是流淚哭泣,也有驚人的魅力勃發,勾動雄性的***。

「小七他再不成器,也是本城主的子嗣,怎麼可能就這般算了!」

芙蓉城主冷哼一聲,那個不成器的廢物兒子,他不喜歡歸不喜歡,但到底也流著他的血脈,在外為非作歹,若是被打一頓,哪怕是被全身打殘了,回到浮生仙境中,斷氣死了,他都懶得追究,正好讓他省省心。

可若是真如這位七夫人所說的,他那廢物兒子是在爆報他的名字之後被人虐殺的,那這事就不能這麼算了。

「夫人,你可知道對小七動手的是何人,又有何來歷?」

「郎君有所不知,奴家這秘術受限,極大隻能窺見與我那血脈相連的子嗣,臨死前的一景,與些許隻言片語,奴家似乎聽到了太上道。」

那似乎有水波在其中流轉的美目輕輕眨動。

「太上道?」

芙蓉城主面容一滯,就連那巡山探谷的手掌都是微微一頓,與他緊緊的貼在一起,不留絲毫縫隙的胡夫人都感覺到那高漲的事物都萎縮了一截。

「郎君莫要擔憂,這不過是那些害了我們孩兒的歹人胡言罷了,他們怎麼可能是太上道的門人?」

胡夫人在心中暗罵著這男人廢物,只是聽到太上道這幾個字就給嚇萎,可是面上卻是露出了更為勾人的笑容。

「我們孩兒雖然胡鬧了一些,可是自他出生時卻從未害過性命,便是有太上道的高人路過,又怎麼會取了他的性命呢?最多也就是懲戒一二,必然是有人假借太上道的名義行事。」

「你說的有理,不過若真是太上道的人出手,此事便罷了吧!」

芙蓉城主此時格外的冷靜,面子歸面子,但是哪有性命重要。更何況只是一個不成器的,可有可無的子嗣,哪裡值得他冒上這般風險。

「夫君,那可是您與奴家的親生孩兒啊,您就這般絕情嗎?」..

這胡夫人的臉上滿是失望痛苦之色,她站起身,就要往外沖,

「您若是顧忌自身,那奴家便一人去尋那殺害我們孩兒的兇手,到時候斬殺了兇手之後,奴家定然自裁,不連累夫人!」

「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

溫香軟玉脫離懷抱,芙蓉城主心中生出萬般不舍,雖然下意識的覺得沉迷美色不好,可是他的手掌抓住千嬌百媚的七夫人,將她重新拉入懷中。

「小七說什麼也是我的孩子,我以後怎麼會不管不顧,稍後我便與夫人一同前往,看一看那歹人是何身份,若是假冒太上道的傢伙,到時我定將他們千刀萬剮。」

「郎君為何不現在就與我一起出發?」

「夫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且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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