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橫掃同代,因果滔天

第三百零九章 橫掃同代,因果滔天

風秉文的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師傅都在關注些什麼,他睡不睡覺很重要嗎?趙君仙應該關注的難道不是他憂國憂民,為人族的興盛而殫精竭慮的崇高氣節嗎?

「這如何不是重點,你都這般修為了,怎麼還睡得著覺?」

盤坐在雲床上的年輕道人,其表情變得嚴肅而又認真,修行中人,隨修為日益深厚,便逐漸擁有辟穀,坐忘,胎息,飛天等等諸多不凡之處。

「我那只是一種……」

風秉文正琢磨著該如何跟他師傅解釋,他這只是一種誇張的描述手法,以此來襯托他對人族的關懷,不過當他看到趙君仙,微微勾起的嘴角時,頓時醒悟。

「好吧,我攤牌了,不裝了,師傅,我想繼任本門道子之位,你安排一下吧!」

「不行!」

趙君仙想都不想一口回絕,在他的眼中,他這位弟子遠遠不夠資格接任道子之位。

大派道宗基本都會設立道主與道子兩大職位。道主統籌門派之中一應事物,而道子則是推選出來的門派代表,在外行走,其一言一行都代表身後道派。

一般而言,道子,都是推選出門派中年輕一代最為優秀者擔任,而道子所能夠擁有的特殊權利與待遇,往往能夠讓門派年輕一代趨之若鶩。

但是太上道有些特殊,祖師留下的基業實在是太豐厚了,而招收弟子的門檻也設立得極高,以至於太上道發展了萬載歲月,依舊是地廣人稀,道子所擁有的待遇與資源,真傳弟子都不稀罕。

因此太上道道子之位時常空缺,以至於太上道這道門第一大宗,在修行界時常成為傳說,因為無人在外行走。

直到趙君仙出世,太上道道子的位置在經過數百年的空缺后,終於有人繼位了,但趙君仙可以肯定,自己是同代之中最強者,但對於自己的弟子,他實在是沒有那麼多信心,雖然對方的體質確實很出眾。

「為什麼不行?我都準備要結丹了。」

風秉文眉頭微微皺起,他的師傅未免太過看輕他了,他很不服。

「你便是修成了金丹,也沒有資格繼任本門道子之位,修要胡攪蠻纏,且安心修行去吧!」

也不給風秉文糾纏的機會,趙君仙揮袖一甩,風秉文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只在眼前一閃,腳下一輕,人已經被拋出道宮外。

「這師傅……」

風秉文有心編排兩句,但是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還是起身,飛回到自己的旃蒙列島中。

回到自己的洞府後,風秉文頓時輕鬆許多,諸多看到他的遁光落入島中的追隨者前來拜見,便是通明金猿孫元聖也前來。

「老爺,你可是有什麼不舒心之事?」

道宮之中,諸多明光堂皇,玄光耀目,望而不凡的存在分立兩側之後,作為實力最強當仁不讓,居右側首席的孫元聖笑問道。

「我臉上的表情就有這麼明顯?」

風秉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老爺,我乃通明金猿,天生便可察人心,觀六欲。」

孫元聖解釋道,

「這是我這一族的天賦,我幼時便是靠此才存活了下來,與佛門六通之一的他心通有些類似。」

「他心通?」

風秉文聞言,雙眼頓時微微眯起,孫元聖也不虧是猴精,立馬便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我這可比不上佛門通,老爺您心中的想法,我是無法察覺分毫的,只能感受到老爺您的些許情緒變化。」

「這樣。」

風秉文微微點頭,此時便算是揭過了,這天地間能夠察覺他人心中所思所想的生靈,世間罕見,舉世難尋——擁有這種天賦的生靈稍弱一些,早讓人給打死了。

「老爺,您心中可有什麼煩惱可以我等說一說,我等雖然不智,但勝在數多,也可幫老爺您參詳一二。」

看到風秉文不在此事上深究,孫元聖連忙轉移話題。

「我欲接掌本門道子之位,可是我師傅說我便是結成金丹,也沒有資格!」

風秉文也沒指望眼前這些傢伙能給他出什麼主意,那還是隨口說出,傾訴一二。

「這,為何不讓?」

「對啊,老爺,您的才情資質舉世無雙,這道門之中,沒有比老爺您更適合當道子的了。」

「沒錯,若是您都沒資格擔任道子,這太上道中,又有何人有這資格?」

被風秉文安置在旃蒙列島的幾名追隨者頓時忍不住聒噪起來,他們跟隨風秉文,其後所能成就與風秉文息息相關,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太上道子啊,何等顯赫的身份,就這一層光環的籠罩,他們便是回到各自的族群中,也能夠得到各自族群中的資源傾斜,其好處之多,一時之間難以盡述。

「我師傅一直覺得我的能力暫時還配不上道子之位,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風秉文無奈地嘆息道。

「老爺,此事其實不難!」

「哦?你有何高見?」

少年道人有些驚奇地看著眼前的金猿。

「敢問老爺,您師傅可是先任道子?」

「自然。」

「那您師傅如今所任何職?」

「沒有擔任什麼要職,我師傅如今執掌一處福地?」

「聽老爺的話,我還以為您師傅已經繼任道主之位,成了如今的道主呢。」

金猿孫元金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

「道主?我師傅的修為還差得遠呢!」

風秉文聽聞此言,倒是哈哈一笑,不甚在意。

「既然如此,老爺何須顧及師傅,您師傅又無法決定您是否能夠成為道子,這還不是得憑藉老爺您自己的能力?」

「你說得有理,與我所想一樣,我能不能當道子,他可決定不了。」

少年道人大笑,只覺眼前豁然開朗,一切迷障盡數被撥開。

在任何一個稍微有些規模的道門大派中,想要成為道子,必然都是憑藉自身的能力,而不是依賴關係,若是靠關係評選道子,那這樣的門派,距離衰敗破門,也只在朝夕之間。

他師傅覺得他不能當道子,但是這跟他想當道子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師傅的想法又不能影響到他的行為,他不聽不就行了。

「老爺,據我所知,您師父當年成為道子之前,邀戰了宗門那所有的真傳,全部戰而勝之,而後才正位道子。」

通明金猿繼續諫言,作為在太上道山門中土生土長的妖王,他所知道的消息,可比風秉文這入山門還不到一年的新晉真傳多多了。

「嗯,我若是跟我師傅一樣,戰敗所有的真傳,即便是他不同意,也不能阻止我成為道子。」

風秉文越說,眼睛越亮,他的思路徹底明晰,想成為道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證明自己是同時代最優秀的人即可,這樣的話,只要宗門的高層還沒有老眼昏花,就必須得選他,不然傳出去了,可是會被人詬病的,少不了陰謀論。

「自然如此,不過您想做到這一步,難度恐怕不小,您因為年歲尚小,入門時日尚淺,所以您的修為在諸多真傳中是最弱的。」

孫元聖委婉地提醒風秉文,雖然話是不錯,但是說話之前,要不要先看一看自己的修為,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增長修為而已,這有何難?我不日便可結丹!」

「老爺,結丹的事情是急不來的,您還是穩重些為好,丹成無悔!」

金猿被風秉文的話嚇了一跳,連忙勸住,這要是結丹出了差錯,那太上道的那些仙人恐怕會把它的皮給剝下來。

「只是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多言,一切準備我都已做好。」

風秉文信心滿滿,一應謀划已浮現在他的心間。

「都退下吧,我要修行了!」

風秉文的幾位追隨者面面相覷,有心開口勸阻一二,可是以他們的身份,即便是勸諫了,風秉文又怎麼會聽呢。

最後,便是實力最強的金猿,也只能憂心忡忡地退走,能說的他們都說了,至於能做的,不好意思,在此事上,他們還真做不了什麼。

「結丹!」

諸多部屬退去后,風秉文低頭沉吟思索起來,他自然不是那種無腦的一味地追求修為境界的憨憨。

修行求道,根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有將每一個境界都修至完美境界,才能夠登臨巔峰。

對於尋常的修士而言,想要做到這一步,極難,必須要耗費諸多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寶,彌補先天所缺,才有可能抵達極限。

但是對於風秉文而言,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即可,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尋找特別好的修行洞府,只要有靈氣就行了。

修為的增長對於他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自然,不需要刻意追求,也不需要耗費心力去獲取那些難得的天材地寶,他的每一個境界,也能夠自然而然的抵達圓滿。

而如今,風秉文已然修至蛻凡境,他已凝結符籙真種的法門修行,九枚符籙一旦凝結成功,蛻凡境自然圓滿,他也可以藉此凝練出一顆金丹。

「我還需要推演掛算之術!」

風秉文在心中思索盤算,蛻凡境界的修行完全取決於他自己,若是尋到了合適的神通法門,他凝結真種根本要不了多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嘖!」

一道陰影似乎有些許嫌棄的聲音,在風秉文的耳畔邊響起,而聽到這聲音的一剎那,風秉文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困意湧上心頭,他沒有過多抵抗,順勢便睡了過去。

蒼茫雲海之間,可見一處的巍峨神山矗立,山巔之上,七色仙光閃耀,再近一些便可見到這些光,卻是從一株半枯葫蘆藤中所迸發而出的,而在那葫蘆藤前,正有一位負手而立的青衣少年,他迴轉過身,與風秉文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風秉文,你說,我該說你些什麼好?」

「前輩是想誇讚我些什麼儘管說便是,我受得住!」

已然是第三次入夢的風秉文此時可謂是輕車熟路,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些慎重,言行舉止已經變得極為隨意。

「幾日不見,你的臉皮怎麼變厚了那麼多?還是說,這才是你的本來面貌?」

青衣少年詫異於風秉文的語氣,不過他也不甚在意。

「或許是吧!」

風秉文笑道,如今的他雙親健在,家中老人也是身體安康,而在修行一途,他更是前途無量,幾乎是註定的仙人之資,新收的弟子更是古仙轉世,他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呢——一切都是那麼完美,除了他沒有道侶這點以外。

「你過得太順了,我覺得你需要一些挫折與打擊!」

青衣少年看著風秉文一副得瑟的模樣,盯著他瞧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道,言罷之後,他居然一手托胸,一手撐住下巴,認真地思索起來,把風秉文嚇了一大跳。

「二哥,你就莫要與我開玩笑了?我這還叫過得順啊,先前我都不被莫名其妙的送到了天外天去嗎?」

「然後你就白撿了一處域外殘界,你管這叫倒霉?若這都算倒霉的話,那便叫我霉運纏身就行了。」

青衣少年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哈,這不是湊巧嘛,而且那殘界也沒什麼,我煉化之後也就是多了一處寬敞點的地方而已,不需要儲物法寶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知道你練了殘界后,我大哥是如何罵你的?」

青衣少年撇了一眼風秉文,這番話說得他莫名其妙。

「罵我做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事情?」

「我大哥說你鼠目寸光,急功近利,不知好歹,無可救藥。」

「***什麼了?至於這麼埋汰我嗎?」

風秉文聽到這些評價,頓時就非常不樂意了,一個好詞都沒有。要不是打不過那位大佬,高低得找他搬扯幾句。

「你練了殘界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請玄清小仙幫你拖進鯤虛界?」

「鯤虛界?」

風秉文一怔,注意到其中的關鍵詞。

「便是你我所處的這方天地!」

青衣老二隨口解釋了一下。

「鯤虛界,我記下了。」

「莫要轉移話題,說一說你的想法,若是你的回答讓我們不滿意的話,我們將要重新對你進行考驗!」

「莫名其妙。」

風秉文道出他此時心中感受,

「玄清仙君幫我將那一處殘界送進鯤虛界,這有什麼問題嗎?這不是挺好的?」

「入了鯤虛界,便會被這一處天地所容納,吞食,擁有不可割捨的聯繫,你日後若是想超脫,平白生出了諸多掣肘。」

「就這?」

風秉文哼了哼,也不顧儀態,盤膝往地上一坐,

「我這一選擇影響了日後的超脫,所以就被你大哥點評為鼠目寸光?」

「自然,其餘的幾位弟弟妹妹也是這般覺得!」

「超脫是你們的選擇,又不是我的,為什麼要強加在我身上?」

風秉文對此感到非常的疑惑不解,你們這群生而神聖疑似先天神魔的傢伙,什麼都享受完了,對世間的一切感到無聊,想掙脫天地的束縛,跑到太虛中溜達。

他表示理解並且包容,但是你們憑什麼就得認為,我就得跟你們一樣。這天地間對他而言有太多的未知,有太多的地方需要他去探索了,相比之下,那寂寥空曠無人的太虛,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

「你不想超脫嗎?」

青衣少年一怔,隨後認真地詢問道。

「不想。」

風秉文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才什麼境界,就想著超脫,這是連走都沒學會就想學著跑了,好高騖遠都不是這樣的。

「況且我便是想超脫,我這般行徑也沒有任何問題,那殘界留在天外天,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益處,等於那段時間,白白浪費,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我的兄長評價你急功近利?」

「什麼叫急功近利?我只知道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風秉文壓根就不吃這一套,這幾位是大佬沒錯,但是他又不是沒背景的修士,如今他也是有人族第一道門作為靠山的,不是誰來就能夠捏癟搓圓的。

「你說得也有理,希望你千年之後,不會後悔今日做下的選擇。」

「那必然是不會的。」

風秉文信心滿滿。

「你所接觸到的那一處殘界是一方天地崩毀之後所留下來的部分殘片,在虛空之中漫無目的的飄蕩道臨近鯤虛界的位置,然後恰好讓你碰上,你知道,這是多麼微小的概率嗎?

你能夠碰上一次,卻不可能再碰上第二次,這樣千載也難遭逢一次的機會,便被你這樣浪費掉了。」

青衣少年覺得自己有義務,讓風秉文明白他到底放棄了什麼。

「哦!」

風秉文語氣淡淡的應了一聲,他從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他所做出的選擇是最符合心意的,哪怕現在有大佬跳出來說他做的選擇不對。

不對就不對,關他什麼事情?他開心就好。

「你這廝,果真如大哥所說。」

「這不挺好的?」

風秉文抬頭,看了青衣少年一眼。

「我無超脫之心,但是有逍遙長生之意,正好可以為你們護道,你們所斬下的不需要的累贅,可以盡數交付於我,一應因果皆有我為你們承擔,不需要跟我客氣。」

「呵,你還真敢說!」

青衣少年被風秉文這番言語給逗笑了,

「去吧!」

風秉文眼前一閃,便看到一根手指在眼前越來越大,而他卻沒有任何躲閃的餘地,身體僵硬而不能動彈,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根手指點在他的眉心之處。

霎時間,風秉文覺得天地之間一片混沌,地風水火尚未分化,一剎那間,他似乎被強行帶到了天地未開的時代。

而等風秉文回過神來,有些陌生的陳設映入眼帘,他已經回到了旃蒙列島道宮中。

「咦!小先天八卦掩天易數!」

風秉文一字一頓的念出自己腦海中多出的信息,赫然就是一門推演之術,而其中所講的卻是如何遮掩天機,避免被人推演到自己的所在。

就某方面來說,這一門推演卦算之術是極為適合他的,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一樣,完美契合他的需求,他不需要跟天衍道的那一群神棍一樣,算無遺漏,他只需要不讓人算到自己就行了。

「這還是個傲……咳!」

風秉文一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那位老二哥在推演卦算這方面,跟天衍道那群神棍相比,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不能在心裏面編排人家,就是小聲嘀咕也不行。

「修鍊,修鍊!」

與此同時,葫蘆洞天之中,送走了風秉文的青衣少年,看向身前自四面八方降臨的諸多兄弟姐妹,也沒什麼拘謹的姿態,隨意的挑了一塊山岩,盤膝坐下。

「那小子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你們覺得他如何?」

「我們不應該以我們的視角去評價他,風秉文說到底也不過是後天生靈了,逍遙長生被他視為最高的追求,這也怪不得他。」

太陰神女開口道,聲音輕柔,宛若清泉流響,婉轉動聽,令人心曠神怡。

「沒錯,他的太低了,不可與我們一概而論。」

因為沒有絲毫氣息遺漏,在視界中,就是一片虛無,就連光線也照射不進的黑洞之中,一道聲音響起,卻是贊同。

「他想不想超脫,其實與我們關係不大,若是他只想逍遙長生,於我們而言,其實更好,也不需要勞費二哥去推演了,直接讓他承接我們的因果便是。」

「他接得起嗎?」

「可以。」

開口的卻是青衣少年,他的手掌之上,八卦之行清晰浮現,其中有晦澀玄妙的氣息,在其中流傳,而他頭頂之上,更是猶如龍蛇般的紫色雷霆在遊走。

「當然,既讓如此,我便準備轉世了,也不需要尋人了,就這小子吧!」

氣血宛若烘爐,又如一座將要爆發的火山,氣血澎湃的青年開口。

「大哥,且慢來!」

青衣少年連忙攔住,

「如今時機未至,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大哥,還請您稍等些時日。」

------題外話------

媽的,我吃了三天素,腿吃軟了,以前的量進了肚子,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還是餓。以後要是在現實中碰到了宣稱不能吃肉的素食主義者,非把他狗腦袋打出來,真正的素食主義者絕對是體弱無力的,不可能打得過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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