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月光下起舞
第51章月光下起舞
兩處坑挖好后，江盛把獨眼高個和戎饕埋葬好，站在墳堆旁，靜靜看了會兒，心裡想著什麼。
這時，皎潔月光從天揮灑而下，眼前忽然一亮。
江盛抬頭看了看，霎時間，天上竟多了一輪似玉盤的圓月。
遠遠看上去很朦朧，像是邊沿長了一層細細的毛，顯得又清又冷。
圓月出現的詭異，毫無徵兆，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預兆。
四下張望，江盛警惕防備，卻並未發現任何異狀。
最後看了一眼兩座墳堆，沒再停留，江盛抬腳在石雕林遊走，心裡猜測著圓月八成和女人石雕有干係。
收集齊全人體部位，組成新的身體，必然是有著不可告人的隱秘，如今看來是要實施什麼了。
而江盛並不在乎這些，只有一個想法：找到女人石雕，殺掉她。
一路走來，過於冷寂。
沒有陰風，沒有鬼火，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孤寂於世。
大概隔了十幾分鐘，耳朵一動，有什麼聲音響起。
江盛停住腳步，凝神細聽，恍然發現，是女人歌聲。
不知從什麼方位傳來，起初又細又輕，後來音量拔高，彷彿能看到悠揚曲線起伏滌盪。
歌聲說不上好聽難聽，而是怪異，非常違和，唱腔古老，語調模糊，聽著像是一種複雜罕見的特殊語言，不知道唱的是什麼。
很快，歌聲在整座石雕林里回蕩。
更詭異的變化出現，所有石雕忽然動了起來，並沒有任何攻擊現象，而是同時匍匐在地，像只瑟瑟發抖的幼獸。
與此同時，視野變得開闊不少。
只一眼，江盛便看到前面遠處有一座不高不矮的木質檯子，上面有一個模糊身影，在月下，伴隨著歌聲，翩遷起舞。
不知為何，江盛感覺一股深深的疲憊感襲來，腦袋變得昏沉，連身體都失去了控制。
竭力想掙脫這種狀態，宛如溺水之人，拚命要抓住一切，卻只有水和黑暗包裹著自己。
這時，江盛意識到個嚴重問題。
身體正不由自主行走，朝著遠處的高台。
一步一步，漸漸靠近。
高台上是個女人，穿著一件古老月袍，像只靈動鳥兒舞動，歌聲也是她哼唱出來的。
女人狀態很古怪，並不是清醒，而是陷入沉醉之中，毫無意識。
離得近了，江盛感知更清晰。
女人長得很美，用傾國傾城形容毫不為過，但頭髮破壞了所有美感，讓人望而卻步。
沒錯。
頭髮是一條條細如髮絲的活蛇，同樣在扭曲舞動。
瞬間，江盛明白過來，戎饕猜測不錯，還真是「美杜莎」。
除了女人外，高台上還有一座巨大的石棺，上面雕刻著繁雜的銘文，棺材板緊緊蓋著，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怪物。
歌聲很快邁入高潮，女人起舞動作幅度越來越大。
同時，疲憊感越來越沉重。
還出現一雙手強行拖拽著江盛往下墜落。
江盛連掙扎的力氣都凝聚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道白光乍現，意識回籠，江盛猛地睜開眼，卻發現眼前模樣大變。
此時，他身在一處廟宇當中。
外面黑夜正濃，裡面燭火通明。
江盛掃了一眼，香火很是旺盛，供奉著尊女神像，是居住於月上廣寒宮內的仙子。
廟宇中，不只是他，還有兩個女人。
一位被捆綁在紅色楠木圓柱上，遍體鱗傷，似乎手腳筋骨都被打斷，鮮血滾落形成血泊，她低垂著腦袋，看不清樣貌。
而另一位則跪在血泊里，低聲哭泣著，喃喃念叨著什麼。
江盛看清了她的面貌，正是翩翩起舞的白袍女人。
白袍女人仰著臉，抓住受傷女人的衣袖，拚命搖動，並大聲呼喊。
「姐姐！姐姐，你醒醒，快醒醒！」
喊了幾句，受傷女人終於被喚醒，重重咳了一聲，緩緩抬起頭。
江盛：「……」
這一刻，他看清了女人面孔，竟長得和女人石雕的一模一樣。
江盛下意識握住黑金古刀，徑直劈砍上去，卻穿了過去。
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狀態像是某段記憶里的旁觀者。
見石雕女人醒來，白袍女人很是激動。
「姐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呸。」石雕女人一口血水吐在白袍女人臉上，聲音沙啞：「蘇鈴音，這麼想我醒來，是昏迷時折磨的不痛快嗎？」
白袍女人怔了下，臉色暗淡，似乎帶了些委屈，「姐姐，我不是故意折磨你的，是你不聽話，非得不讓著我。」
說著時，蘇鈴音臉上浮現扭曲。
「你不是最疼我的嗎？從小到大都一樣，吃的喝的玩的，哪一樣都讓給我，為什麼現在不行了呢？我不就是想成為祭祀者嗎?」
石雕女人罵道：「你瘋了嗎！你根本不能成為祭祀者！天賦不夠，修為一般，除了打扮的花枝招展，靠一張能言善辯的嘴外，還會些什麼……」
重重喘了口大氣。
「而且成為祭祀者，不是你想的那麼好。」
「呵呵。」蘇鈴音緩緩從血泊站起來，眼神變得冷漠：「蘇鈴語！你是我親姐姐嗎？原來我在你眼裡是這樣的！」
「成為祭祀者哪裡不好了？部落里不知道為什麼要做出那種決定，都要死！可祭祀者不一樣，還能以另外的方式活著，而我們只能當成陪葬品，永遠死去！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看著瘋狂的妹妹，石雕女人臉上只有濃濃的失望。
她嘆了口氣，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成為不了祭祀者，只是換了另外一個人。」
而蘇鈴音聽了這話，不怒反笑，很是自信。
「不！我會成為祭祀者。」
「姐姐，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嫉妒你。」
「我們是親姐妹，為什麼你天賦那麼好，而我卻不行呢？」
「明明我裝乖巧，會討好，贏得所有人喜歡，可為什麼只有無足輕重的事情，別人才會想起我？有重要決定時，都會選擇你呢？就是因為天賦好嗎？」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呵呵。」蘇鈴語冷笑，「你就沒想過，是你把心思全花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了嗎？天賦不好，還不知道修鍊，儘快學習族內傳承？我只是每天每夜都刻苦練習，僅此而已，力量會贏得一切。」
「是嗎？那你為什麼會落在我手裡？還成了廢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