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賜婚

「娘，娘你怎麼樣了娘。」一回到小跨院，應璃顧不上『化妝』一頭撲在白雲身上。

「璃兒，娘快不行了。娘走了以後的日子就靠你自己了。」看到應璃白雲面無血色的臉上揚起笑容，顫抖的手從枕頭上拿出一個小木盒交到應璃手中。

「璃兒，這是你親生父親臨走時留下的。你要好好的留著就算你不去找他也要好好的留著。」白雲看著應璃從打開的木盒中拿出那塊陪伴她十八年的玉卧佛吊墜。「璃兒戴上，讓娘親眼看著你戴上去。」

看到卧佛掛在應璃身上，白雲欣慰的笑了轉眼看著那扇小木門，嘴微微的動了動，接著便是……

「娘——。」

「夫人——。」

兩個丫鬟的痛哭流淚，應璃泛紅的眼眶盛滿淚水，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她努力想讓淚水流下，可使盡全力沒流下一遞淚，合上眼帘才感覺眼角有股溫熱的液體在滑落劃過臉盤，落下無聲的落在心底。

白雲走了，相府簡單的給她辦完喪事。從入殮到出喪應延廷沒有出現過一次。應璃從墓地看完白雲回來還沒走進跨院就見應延廷站在屋前等她。

「爹。」應璃走到應延廷面前，其他兩人向他福福身走進屋裡。

「你娘走了，我也很痛心。」應延廷看著他曾經想視如己出現在又刻意去忘記的女孩。面紗下面是多道被他子女所划傷的疤痕，一個女孩子被毀了容——應延廷搖搖頭，他曾經見過她臉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但他卻不曾在她臉上見到一絲的怨恨。他不知這是一個這樣的女孩。

應璃看著有些蒼老的應延廷等著他的說出他今天來的目的，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到這裡來。

「皇上，今天在殿上下旨賜婚，想讓相府跟景王府結親。」其實是他請皇上賜婚，想給應璃找個好歸宿。小雲這是我為你做到最後一件事。雖然景王爺在外名聲不好，倒不是他的花名在外而是他的一張陰臉有時可以把閻王凍死，而且做起事來不留情面，不過他會是好丈夫，希望璃兒能嫁進王府能過上好日子。

「爹的意思是想讓璃兒嫁過去。」真是可笑，娘剛走他就急於把自己趕走。娘彌留之際她清楚的聽到娘念的兩個字「延廷。」他卻一點舊情都不念急於把自己嫁出去。

「是。」

「可爹該知道我的身體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抬眼望著應延廷，想知道這樣了他還要不要把自己嫁過去。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讓你嫁過去。」應延廷知道應璃肯定會誤解自己的意思，索性就讓他誤解到底：「璃兒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可我一直都把當親生女兒疼。」

「這事我考慮一下，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下。」

「恩，注意身體，爹明天再過來。」曾經他們是多麼好，每天下朝回來大門口總能看見璃兒的身影等著他回家給他捶背揉肩，是什麼讓他們之間變成這樣，他不知道一切來的太突然了，璃兒不再在門口等他，白雲依然搬到跨院去住。十幾年來他們之間的隔膜越來越厚，以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小姐，老爺真的要你嫁給景王爺嗎？」應璃一進門沐霞就愁著眉看著她。雖然她沒見過那傳說中的景王爺，可她聽說這景王爺比閻王還可怕，要是小姐真的嫁過去那小姐的日子比在相府還要難過。

「沐霞，娘走了我是不是也該走了。」應璃答非所問一時讓人迷糊，沐霞隨之反應過來，「小姐說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沐霞沒有半句怨言。」

「小姐，你說走你要去那裡，瓶兒也要跟著小姐。」瓶兒不知道她們兩個啞謎，聽小姐的意思就是不要她了。

「傻瓶兒，你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一輩子跟著我。我知道你跟路東感情很好，所以我走之前會讓爹放你們自由。好好的跟路東過你們兩個人的生活。」應璃的話好像是在說臨終遺言，讓瓶兒更是傷心。

「好瓶兒不哭了，剛才一走有些餓了，幫我去那些點心過來。」瓶兒兩手摸了把眼淚，吸吸鼻哦了聲走出房。

「沐霞，我有事出去一躺，明天你就代我去看娘親。」說著走進裡屋，換了身白衣賞出來時。仿若間甚如九天仙女下凡，看著應璃沐霞在那裡盈盈笑著。

「小姐，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我們的沐霞也不差我走了。」走出房看四周沒人，應璃施展輕功往百靈城外一處無人知曉的仙境的——離界。

離界就是隔離塵世而獨立的一個世界，在這個地方只住著三個人。一個是她的師傅，一身黑衣的他的標誌，墨黑的烏絲猶如瀑布一樣散開。一個動作坐著可以維持一天，宛如一尊活佛。另一個就是她師兄，與她師傅穿著截然相反一襲白衣，來如風去如影不帶一絲灰。另一個當然就是她相府的五小姐，流雲閣的花魁。

百靈城郊外的樹林跟其他地方的樹林無異，縱橫交錯的高大喬木林。應璃信步走在林內，樹頂幾隻突飛的雪雁在頭頂盤旋，柔荑在一顆樹上輕輕一碰，眼前景色瞬間一變不在是單調的樹而是百花盛開，蜂飛蝶舞的世外桃源。

此時的應璃像個頑皮的仙子盡情的在花叢中舞動，笑聲是如此的純真，只要在這裡她才是最開心。因為這是第一個可以讓她稱之為家的地方。

風卷花動，一身白衣落在應璃眼前，無情的君痕只有在應璃面前露出的他的笑容。

「師兄。」

「璃兒」帶著寵溺的目光看著靈動的仙子，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一種讓應璃看不懂的表情：「師傅等你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