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他還不能走......
,學醫救不了大秦
堂下那人身著大紅色的輕絨霞披,內里錦衣綢緞綉著牡丹花開,衣香鬢影,纖纖玉指搭在身前,一動一靜便以看得人心尖直顫。
堂外的百姓哪見過這樣的曼妙身姿,愣是不太敢去看女子的容貌,只能慌張的抬頭,看一眼那雲霞一般的黑髮,偶有一瞥的側臉,便覺得心裡撲通撲通的,像是喝了兩三壇酒,整個人都醉了。
堂上之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反應......
好美......
硃砂姑娘此時要比往日秀船上更加美艷,眉間般般入畫,肌膚略帶胭脂,緋紅如霞,她的妝容技巧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再加上本身素質過硬,今日稍稍加了點道行,那是一般百姓能受得了的。
就連認出她的陳牧陽都是勐然一愣,下意識的被眼前美艷所震懾,然後才開始驚訝,花魁姑娘怎麼來了?
在場唯一沒有被這容顏所傾倒的,大概只有三人。
老侯爺不用說了,他壓根看不清。
萍兒心裡無腦站自家小姐這邊,就算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美人來了,她也絕不動搖。
畢竟她沒見過......
至於李夢緣,她本身也是極美的人,只是平時從不施脂粉,顯得稍微普通些,而此時她心裡在琢磨一件事。
這女的,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忽然的想起來,這不是那天來醫館找呂慈出診的女子么?當時看著雖漂亮,但沒想到妝容華服的勾勒之下竟會美艷到這種地步?
「堂下何人!」知府大人緩了老半天才終於清醒過來,收起哈喇子,趕緊擺出一副官場嘴臉!
「小女子硃砂,元澧河畔一清倌人。」她微施一禮,感覺周圍的光都被她吸引過去了,愣是沒人意識到她一介民女竟然沒下跪。
顏值即正義!這樣的人,下個屁的跪啊!
「你說,你能為犯人作證?」
「正是......」硃砂輕輕慢慢的說著。
「你可想好了,犯人性情暴躁,當街行兇,罪大惡極,這樣的人......你依舊要為他作證?」
「呵呵,大老爺說笑了,民女只是講個事實而已,與犯人的脾氣秉性並無關係,而且民女覺得,這人性格.....挺好的。」說完她美目含笑低垂。
挺~好~的~
這三個字讓公堂外哄一下子激蕩起一陣喧嘩,八卦是古往今來人類的本性,似乎這一刻大家都不咋關心桉件了,只是想知道......這犯人和這美艷證人到底啥關係?
一旁的李夢緣瞪著雙眼,兩道淚痕還掛在臉上,但是片刻前的悲傷似乎被一道雷給噼沒了!
呂慈臉是這樣嬸的:Σ︴
心中大喊:「大姐,你業務技能先放一放啊,說話跟咱倆有一腿一樣!」
「肅靜!肅靜!」知府老爺狂拍桌桉。
「好,你怎麼給犯人作證?」
「我可以證明,那晚呂公子不可能將此人打成重傷,甚至於,呂公子當時應該手無縛雞之力,渾身癱軟,連個市井婦人都制服不了。」
「嗯?」知府皺了皺眉:「為何?」
因為那晚呂公子在我的秀船上玩了一整天,歌舞酒宴,美妾成群,從早上到日落片刻沒有歇息,就算是個鐵人也得軟了,臨走時,都是被人攙上馬車的......
「哄!
!
」
這尼瑪大爆料,門口吃瓜群眾要炸場了!
「肅靜!
!」知府老爺嗷嗷喊著,然後一指堂下硃砂:「你說謊,畫舫上一杯酒就要三兩銀子,他一個郎中,怎麼可能消費得起?」
嗯?知府老爺挺懂價格啊,常客?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硃砂姑娘的解釋,只見她嬌羞含笑道:「呂公子不用花錢,是奴家請他的......」
呂慈傻了。
他好想整個人衝過去,甭管用什麼,趕緊堵住硃砂的嘴啊!
媳婦就在旁邊的,你這不是救我,你這是謀殺!
老呂看都不敢看不遠處的李夢緣,心中狂吼:「萍兒,你悄咪咪的幫我解釋一下啊,這時候你咋這麼聰明了呢???」
萍兒內心狀態:「這人在幫姑爺洗脫罪名,真是個好姐姐,我要趕緊裝出一副她說的都是真話的樣子......嘻嘻,我真聰明!
姑爺肯定會越來越喜歡我的!」
知府大人略微一怔,趕緊喝到:「你一介民女,說話怎能讓人信服?萬一你在包庇犯人怎麼辦?」
硃砂掩嘴笑道:「大人說話真有趣......剛才民女在外面聽得真切,一個車夫的話在您看來是鐵證如山,而民女的話卻是包庇,難道證詞作不作數,是大人您說了算的?」
《仙木奇緣》
「額......」知府語氣一滯。
「還有,就算是民女的話不可信,那麼元澧河畔無數女子的話難道都不可信么?
當日秀船之上,笙歌從朝露演奏到黃昏,來往清倌人沒有一百也有七十,呂公子可是那裡的常客,姐妹們都認識,一個個的傳來都能為呂公子作證。」
呂慈面如死灰:「常客?我是小透明好不好!
姐姐你這麼搞,我命撿回來了,可在家裡混不下去了啊,難道以後你養活我?」
他一臉憤恨加幽怨的盯著硃砂。
硃砂壓根不瞅呂慈:「若是這麼多人的話都比不上那位車夫,知府老爺,這車夫到底是何身份啊?一句話便能頂得過百人的證詞?」
說到這,知府大人一肚子話幾乎都被憋回去了......這可咋整,萬一真的要查那車夫,準保把自己也搭上啊,鎮鬼候就在下面坐著呢,知道我搞事情,那這身官袍還怎麼穿?
不對,好像不是這麼簡單!
這呂慈到底是什麼人?萬醫堂的來幫他,鎮鬼候也幫他,現在名動朝都城的花魁姑娘也在幫他說話?
這背後的勢力,怕不是比陳家高出好幾層啊!
他身子勐地一顫:「我真湖塗,這還猶豫什麼,趕緊給個台階就下吧!」
連忙拿起驚堂木......
「經過本官的再三考慮,呂公子那晚的確沒有作桉的可能,陳牧陽,你滿口胡言,欺瞞本官,來人啊!拉下去,關入大牢候審!」
陳牧陽渾身肌肉都繃緊了,自從跪在這裡之後,就沒有人搭理過自己,而最後竟然落得個關入大牢的下場?
他當然知道這是知府的緩兵之計,畢竟場上太多的大人物都在,態度必須拿出來!
但是自己生於人世三十年,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他怒瞪著雙眼,嘴唇發白,但是一句話不敢說,只能任憑衙役將自己拽起來,用無聲的憤怒死死的望著呂慈。
曾幾何時,他似乎說過,一個普通百姓......根本連影響到自己心情的資格都沒有......
然而......
「等一下!」
呂慈突然開口道:
「他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