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歉意的眼神
下一秒，三姨娘的臉就白了一些，她強撐著身子坐在凳子上，藏在袖中的手不斷顫抖。
夏沐晚就在她對面，自然是將三姨娘微小的表情全都收入眼中。
可是……她真的只是痛經啊，跟什麼毒藥生病什麼的完全沒有關係啊喂。
大夫診斷出她生病的原因是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簡直神經病好嗎。
夏沐晚偷偷地看了一眼那位府醫，看起來是挺正派的人物啊，一身正氣，站在那裡，還帶著一股莫名的仙風道骨，應該是一個正直的老人，不至於撒謊吧。
難道是因為他醫術不精的原因？
夏沐晚正疑惑著，就聽見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系統：「愚昧無知，他的診斷沒有錯。」
聽到系統冰冷機械的聲音，夏沐晚突然有些安心，既然系統都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偷偷向府醫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對不起啊，府醫大大，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懷疑你的醫術。
系統：「你居然不問為什麼他的診斷沒有錯？」
聽到系統略含詫異的聲音，夏沐晚嘴角抽了抽，怎麼，難道她平時是這樣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嗎。
「既然你想讓我問，那我就問唄。府醫大人的診斷為什麼沒有錯啊？」夏沐晚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嘴巴，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哼，這就是本系統的功勞了，」系統的聲音原本是機械完全沒有情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夏沐晚就是從他的話裡面，聽到了一股莫名的自信與驕傲，「因為你有本系統在身，所以身體的自我防禦功能減弱，也就是說，一點小病小痛的可能都會要了你的命。但是本系統作為一個優秀的系統，怎麼可能讓你直接掛掉。為了保證您你不會輕而易舉地掛掉，一些毒啊之類的東西，系統會自動幫你處理掉。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我勒個擦，」夏沐晚直接爆了粗，卻也沒有忘記自己應該把聲音減弱，「這是你到目前為止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也，我數了一下，肯定有一百多個字。好尼瑪神奇啊。」
「……」系統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生氣呢，還是應該生氣呢，還是生氣呢。
他剛剛說了那麼一大段話，結果她的重點卻在他說了這麼長一段話上？！
「咳，那啥，你也不要一口一個掛掉嘛，這樣多不好，影響我們之間友好純潔的感情。」夏沐晚似乎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的重點錯了，有些悻悻然地說道：「沒想到我居然真的中了毒啊，真是好可怕。」
「嗯，最毒婦人心，你還是小心一點吧，還有，趕快把鳳靈給弄到手離開這裡，這裡的空氣污穢到我都受不了了。」
夏沐晚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將掩住自己嘴唇的袖子放下，笑眯眯地看著府醫和易冽暝，期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既然易冽暝把三姨娘請了過來，那就說明，他有證據證明，毒是三姨娘下的。
只是，夏沐晚完全想不到，三姨娘究竟是什麼時候給她下了毒，明明她過去的時候已經萬分小心，也沒有和三姨娘有什麼親密的接觸啊。
「岳父大人，想必您也聽聞了府里的傳聞，那個關於愛妃生病了的傳聞。」易冽暝站在那裡，笑著對上官天雷說。
上官天雷點了點頭，最近府里傳得沸沸揚揚的，他想不知道都難。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上官沐晚一眼，隨後收回自己的目光。
「本王好好查了一下，看看誰最有可能給愛妃下了毒，」易冽暝頓了頓，看到三姨娘臉上的慘白，接著笑著說：「那個人就在我們之中。」
上官天雷和夏沐晚幾乎神同步地看向三姨娘。
三姨娘嘴唇囁嚅，捏了捏拳，站起來激動地對易冽暝說：「三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就能認定是我下了毒。也說不定是因為，上官沐晚在鐲子上下了毒，毒害了她的兩個妹妹，結果自己也中招了！」
三姨娘越說越覺得自己的底氣十足，「對，沒錯，肯定是上官沐晚自己自作自受自討苦吃，哈哈哈哈，上官沐晚，你也嘗到我女兒她們的痛苦了吧，這就是報應，報應！」
夏沐晚低著頭擺弄自己的腰帶，沒空理她。
易冽暝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三姨娘，也不說話。
「你這是說的這麼話，沐兒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出乎幾人意料的是，上官天雷居然站出來替夏沐晚說話，連夏沐晚本人都驚呆了，「沐兒不會做出這種殘害手足的事情，這件事情定是你弄錯了。」
「對啊，三姨娘，定是你弄錯了，」夏沐晚也笑眯眯地看著三姨娘，「我的母親十幾年前也患了同樣的病，你總不能說，我是那個時候就把葯給她抹上了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我才一兩歲？連路都走不好的孩子，往手鐲上抹葯，害得自己的母親失寵？不管是哪一條，小孩子都做不到吧。」
三姨娘聽她提到十幾年前的事情，心虛地閉了嘴。這件事情關乎到大夫人，她不能亂說，否則的話，就是惹禍上身。
一個上官沐晚她還可以對付，但是大夫人，她完全不是對手。
一旁的易冽暝看了三姨娘一會兒，開口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本王沒有說，毒是抹在鐲子上的吧，三姨娘是怎麼知道的呢？」
三姨娘的身子顫了顫，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
易冽暝一聲冷笑，命人把托盤拿上來，托盤裡放著的正是夏沐晚的手鐲。
「府醫。」易冽暝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府醫，淡淡地開口，「告訴岳父大人和三姨娘，這手鐲上是否有毒。」
府醫點頭，走上前，帶著手套拿起手鐲，「這鐲子上被人塗了一種偏門的藥物，這種藥物若是用得好，可以救人，若是用得不好，就是殺人利器。」
「只要沾上一點，就會中毒，而且還查不出原因。沾上此毒者，不出七天就會氣血虧損而死。」
三姨娘越聽臉色越白，到最後幾乎是想衝上去堵住府醫的嘴，可是在易冽暝面前，她又不敢做這種事情。
看著三姨娘捏著拳頭的模樣，夏沐晚心中冷笑。
現在知道害怕了，之前抹葯的時候恐懼心上哪兒去了。真是最毒婦人心，她明明是無辜的，什麼都沒有做，可是三姨娘居然因為上官天雷把上官桂芝、上官桂蓮軟禁起來而遷怒於她。
完全無法理喻。
「沐兒，你告訴本王，這龍鳳手鐲你是從誰那裡拿回來的？」易冽暝掃了三姨娘一眼，對著夏沐晚明知故問。
夏沐晚忍笑，咳了兩聲，十分配合地做思考狀，歪了歪腦袋，「我記得是從三姨娘那兒拿過來的。」
三姨娘看著他們倆夫唱婦隨，臉色不知道黑到哪兒去了。
上官天雷的臉色也不太好，「王爺的意思是，是三姨娘下藥想要毒害側王妃？」
「上官大人以為如何？」易冽暝似笑非笑地看著上官天雷，一雙金眸里的凌厲之色，化為威壓壓在上官天雷身上。
「既然王爺都這樣說了，那必定是有根據的，」上官天雷捋了捋鬍子，募得看向夏沐晚，「沐兒，這件事情因你而起，三姨娘要迫害的人也是你，怎麼處置她就由你來定吧。」
夏沐晚冷笑，這話聽起來還真像一個慈愛的父親所說的，只可惜，上官天雷的真面目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絕對不會被這一倆句話所迷惑。不就是想讓三姨娘和她之間的矛盾更深，不想摻和到她們之間的爭鬥中，以免弄得自己一身騷嗎。居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還真像是上官天雷的作風。
上官天雷不想沾染這個麻煩，她還偏要上官天雷惹上。
微微笑了笑，夏沐晚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弱弱地看著上官天雷，「爹，這種事情還是您做主吧，您還是一家之主，女兒要是越過您做這種事情，恐怕會落人口實，說不定外面也會傳出關於您不好的傳言，總歸是不好的。而且三姨娘這次雖然做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但是好歹沒有對女兒造成什麼特別大的傷害，咳咳咳……」
嘴上說著對自己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夏沐晚臉上卻一片蒼白，她咳了幾聲，更是顯得弱不禁風。
易冽暝連忙走到她身邊替她拍了拍背，又將她攬到自己懷裡，「你啊，總是這麼逞強做什麼，又沒有什麼人逼你。」
兩人這麼一唱一和，弄得上官天雷很是尷尬，握起拳頭放在自己嘴邊咳了咳，「既然沐兒都這麼說了，那三姨娘還是由我來處置吧。」
夏沐晚點了點頭，「一切任憑爹爹安排。」
夏沐晚那副乖乖女的樣子看得易冽暝很是好笑，悄悄捏了一把她腰間的嫩肉，換來她怒視的眼神。
「爹爹打算如何處置三姨娘？」夏沐晚好奇地問，偷偷瞥了三姨娘一眼，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一種解氣的感覺，「姨娘也沒對女兒做出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爹爹還是輕點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