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扮豬吃老虎
「耀玥生活安逸自然有的是時間等待,但是昭炎子民惜時如金只爭朝夕,本公主字典中從來沒有等待二字。」殷琳冷哼一聲。
「殷琳公主,你是早產兒嗎?」夏沐晚沒頭沒腦問一句。
「……當然不是!你問這個幹什麼?」殷琳疑惑回道。
「既然十個月都等足了,現在十個時辰怎麼就等不起了?」夏沐晚眨巴著眼睛問。殿中頓時響起一陣嗤笑,這個三王妃看上去縮頭縮腦的倒是話糙理不糙。
「你!」殷琳的話音未落,只聽到啪的一聲,一塊方形剛岩頓時平行從柱體平移了出來,然後就是白色身影如過隙光影,人們再看已經是上官蘭若端莊的立於人前,上官蘭若素手一撫,那一整塊的花崗岩岩體啊,竟然像是女兒家的首飾盒子一樣劈空分為兩半!
夏沐晚的眼睛都快突出來了!尼瑪這滿世界都是超級賽亞人啊!讓自己這個本來被降低傷害抵禦能力的弱渣壓力非常大!
岩體被打開,裡面的色子果然已經崩碎,但是岩體上的店數痕迹依然清晰,上官蘭若道:「殷琳公主,答案是五點。」
上官蘭若換了一身淺黃色的衣裙,暗織金線在燭光的映襯下流光浮動,纖細的身影端莊筆直對殷琳不卑不亢伸出素手,言語描述不盡的高貴典雅:「現在,公主可以把畫軸交給蘭若了嗎?」
「殷琳聽說,去年耀玥遭到羌蠻族入侵,最後是睿央國的增援之下,才將羌蠻一舉驅除。殷琳本來不信,今日一見,果然耀玥人士事事需要假以人手,沒有他人幫襯便是不成。」殷琳根本不看上官蘭若,只盯著夏沐晚。
上官蘭若一副端麗懾人華貴非凡,向來眾星捧月受盡膜拜矚目,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視若無物,精心描摹的嘴角不由微不可查的一沉。
相反本來想著無聲逃遁的夏沐晚,這殷琳公主一盯著她,所有人便都盯著她,夏沐晚頓時汗如雨下,被這樣強勢圍觀,夏沐晚不發表一點看法都不行。
「殷琳公主也渴望被別人幫忙嗎?」夏沐晚一臉哀怨地回頭,看公主一身颯爽實在想不出需要幫助之處,夏沐晚小心的建議:「不然我給你挖個鼻孔?」
「誰讓你幫這種忙?」殷琳幾步走到夏沐晚的面前,摸出另一個象牙色子,:「你只要憑自己的能力告訴本公主點數,本公主就把畫軸給你!」
說完素手一手,揚手就要打入另一個石柱,夏沐晚整個人撲上去抓住殷琳的手:「女俠!你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看電視,這殿中就兩根立柱,你都打斷了塌了怎麼辦?就算沒有塌,你看看你們穿的都是絨毛獸皮,連一件像樣衣服都穿不起,萬一打壞了兩立柱你們當了內褲都賠不起啊啊啊!」
「哈哈……」這次殿中的笑聲爽朗了許多,殷琳公主年幼跋扈,耀玥一乾重臣肱骨要是出手收拾顯得不成體統,但是上官沐晚比殷琳公主還小又是有名的廢材,說什麼都掛不上天朝體面,這一句一句的簡直大快人心。
「那本公主打入你的身體可好?」殷琳看著夏沐晚攀住自己的手,眼中銳光一閃而過。
「公主冷靜,我看我們都是文化人,不然換一種文明的方式來揭曉答案好了。」夏沐晚的爪子立馬放開了殷琳公主,眼睛瞄了兩眼,抓過一個大號酒杯諂媚道:「我們就用這個搖色子,我來猜點數?」
殷琳簡直不知道堂堂一個王妃為什麼表情總是這麼猥瑣諂媚,難怪人人都說三王妃是廢物!殷琳沒有接杯子,抬眼輕蔑道:「就這樣搖,不是很沒有意思?」
「公主想要有意思一點?」夏沐晚低頭想了一會:「不然在公主搖動之前,我就把點數答案寫在紙上,如果我事先寫下的答案,跟公主寫下的不一樣,就判定為輸如何?」
「在我搖之前你就寫下答案?」殷琳果然來了一點興趣,顛了顛手中的杯子沒有問題。
殿中百官頓時交頭接耳,色子的點數當然是看色盅最後落地才能判定,這在搖動色盅之前就寫下答案如何能做到?這個三王妃竟然如此大言不慚,她到底是真的深藏不漏還是反正都猜不到所以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邊夏沐晚已經寫下了答案疊好交給了禮官,可是禮官還沒有接手,殷琳身後突然走出一個昭炎特使,這個男人低著頭一直不露臉,但是只是奪走紙簽壓在桌上的動作,就無端讓夏沐晚覺得英氣迫人,隱隱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血腥味。
「那就開始吧。」殷琳整好以暇捻出色子,剛剛要放入酒杯中,夏沐晚喊了一聲停!
「那個,你們都這麼小心了,檢查了我的杯子把我寫有答案的紙簽壓在桌面上任誰也動不了,那我也要檢查一下色子看看有沒有問題。」夏沐晚搓著手說。
殷琳毫不在意得把塞子丟給了夏沐晚,以為夏沐晚檢查一下就好了,但是夏沐晚拿著色子各種看,遠看近看側面看對光看甚至舔舔看,看了足足五分鐘!
「你看完了沒有,是要拖延時間嗎?」眼看夏沐晚要舔第二遍,殷琳忍無可忍噁心死了!
「這就好這就好!」夏沐晚把色子叮的一聲放入酒杯里,還沒有伸手就被殷琳一把奪走,根本沒有扣口就在空中搖晃起來。
然後嘭的一聲把酒杯扣在桌面上,正在夏沐晚紙簽的旁邊:「宣布結果吧。」
禮官在總目注視下把紙簽打開,整個大殿這次真真的雅雀無聲,這個廢材王妃弄得這麼玄乎真的能劍走偏鋒九轉乾坤嗎?禮官在一片寂靜中終於打開了紙簽,可是一看紙簽的內容臉剎時白了,磕巴了半天:「三王妃的答案是,是——零點。」
一個色子就是六面,分別是一到六,怎麼可能是零點,王妃豈不是自尋死路?所有人都震驚了,連皇帝都欠了欠身體,只有易冽暝依然慵懶如故不曾改變半分顏色。
「那麼,就多謝王妃承讓了。」殷琳很是得意,一把揭開了酒杯,驟然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桌面上那是什麼色子?赫然是晶瑩綠透引人暇觀的一點,正是轎輦之中易冽暝給夏沐晚的那顆碧璽墜珠。
「你耍詐?」殷琳恨不能把這個總是畏縮討好的女子腰斬了!
「剛剛本王妃檢查色子之後,殷琳公主若有半分仔細往杯中看一眼,就不會是現在的結果。」這次夏沐晚站在殷琳面前,手中摸出原本應該在酒杯中的象牙色子,素顏清絕衣不帶水:「所以,殷琳公主你不是輸在我的詐,而是輸在自己的狂傲自負妄自尊大。」
殷琳生生一愣,竟是說不出話來。人們也發現這樣的素凈絕塵竟然比上官蘭若的矜貴無雙打眼了許多,夏沐晚伸手:「這次殷琳公主應該把畫軸給我了吧。」
殷琳咬牙氣急本是不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流光一閃:「那麼本公主就奉上畫軸,希望三王妃可以笑納。」
殷琳聲音冷屑,特意咬重了三王妃三個字陰鶩而狠戾,讓夏沐晚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這個番邦公主一定是看上我了?我靚麗絕倫人見人愛果然所有人都像是飛蛾撲火一樣被我吸引!夏沐晚連蹦帶跳的往座位上蹦,快開席,餓死老子了。
「過分了!竟然用這樣的圖作為賀禮。」「簡直是對我耀玥王朝赤果果的嘲諷!」「唉,誰讓我朝確實有皇子不爭氣。」可是夏沐晚還沒有蹦回座位,就聽到身後的議論四起。
怎麼了?夏沐晚回頭看,只見昭炎使者已經把畫卷開,上面的竹子確實是疏朗分明清勁挺拔,可謂筆力渾厚實乃大家得意之作。但是青竹掩映之間,只見三隻動物輪廓若隱若現,竟然是兩虎一豬頭!而且其中尤數白豬畫的肥碩慵懶著重勾畫簡直是栩栩如生一眼矚目。
這幅畫是送給耀玥皇帝的,皇帝就三個皇子,太子易洌坤儲君之風,二皇子易冽辰戍守關外,三皇子易冽暝散淡無職不務正業。夏沐晚這個剛剛傳到耀玥連飯都沒來得及啃上上一口,都知道這頭豬就是易冽暝無疑了,更不論耀玥上下人等。難怪剛剛殷琳公主著重要自己笑納。
夏沐晚看了一眼新端上來的豬蹄,再看一眼畫軸上活靈活現的豬,一時愣住了滿腦子竟然都是易冽暝剛剛魅絕艷極的笑容。易洌冥是否沉溺聲色犬馬只曉醉生夢死閑散無狀,夏沐晚並不知道,夏沐晚只覺得能夠有那樣尊貴清華深邃無匹笑容的男子,定不是畫中貪婪無知白花豬的樣子。
但是這殷琳公主並沒有挑明是在暗諷三皇子,耀玥一方率先提起只會是坐實了自己承認三皇子散淡無能,況且三皇子確實平庸無權只懂賞玩,因此滿殿得耀玥英才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
上官蘭若借了幾步靠近夏沐晚,聲音低謔道:「剛剛三王妃大放異彩備受矚目,看了殷琳公主的畫卷,可真應了妹妹剛剛自己說的話,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慢著!」在禮官正要無奈的接下「賀禮」之時,夏沐晚突然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