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亂的戰鬥
「沒有什麼行不通的。」趙虎已經改變了狙擊的方向，「喪屍群會被爆炸聲吸引，我使用高爆狙擊彈，在擊中第一個喪屍時發生爆炸，這聲音足以吸引附近的喪屍前去。」說話間，他又擊發了第二顆子彈，「我只要尋找幾個合適的點，讓這些喪屍向這幾個點聚集，那麼，在李斯進行排雷線xìng爆破時，他們被吸引到這邊的可能xìng就會很小。」
趙虎改變狙擊方向和擊發子彈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已經連續擊出4顆。他收了槍，看著左林，「我選擇了4個喪屍相對集中，但是遠離我們行進路線的點，這樣一來，可以降低我們路線上的喪屍密度，形成對我們有利的態勢。」
左林無奈地笑笑，「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是你忽略了一點。你這樣做，確實讓李斯的爆破聲被他們注意的可能xìng減小了很多，因為大多數喪屍會由於多方向都出現過爆炸聲，無法判斷方位。但是，我們路線上的喪屍密度，並不會降低。」
左林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的預定路線，幾乎是從集群的1/3處穿過。我剛剛看了，你將狙擊目標設在與路線基本相等距離處。但是，綜合分析我們和喪屍的行動速度，當喪屍橫越這條路線時，極可能與我們相遇。另外連續的爆炸聲對喪屍產生刺激，會使他們更加狂躁。」
「我們的計劃就是強行通過CD喪屍集群，在我們通過之前，喪屍集群越平靜越好。一旦引發喪屍狂躁，會增加我們的難度。」左林低嘆了口氣，轉向李斯。李斯已經完成了線狀爆破筒的組裝，抬頭向左林一點頭，將爆破筒放到雷區邊緣，把引線接到引爆電池上。
開關按下，從爆破筒中斜向上噴shè出一團淡綠的淡體物質，不多不少，剛剛達到雷區另一端的邊緣。沒過兩秒，這條液體物質發出一聲悶響，向兩側爆破開去，在雷區中開闢出了一條半米左右寬的路。
「走吧。」李斯自己站起來，已經一踏步跑了出去。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爆炸武器探測儀，這也是當初北斗星特戰小組的編製裝備之一。只要它不報jǐng，在持有者所持方向的3米內就不會存在爆炸物。
常紅緊跟在李斯後面，這會兒沒說什麼話。趙虎則是有些不服氣一般地哼了一聲，跟了上去。劉立強沒有什麼言語，看看左林，見左林示意他先走，也沒有猶豫。左林這時候才自己跑出去，將蘇悅留在隊伍最後。
走出大概三百多米，李斯突然停下，示意常紅上前。常紅使用特殊探測儀器已經發現了異常，「有異常電磁場，共振波設在每分鐘50到130次之間。地面使用了地表溫度抑制裝備，地表溫度應該保持在30度以下。」
李斯長出了一口氣，「心電感應和體溫感應混合雷。具體數量不知道。」他從攜帶的背包中掏出3顆紅sè的金屬球，「我只剩10顆這種雷的排爆裝置了。每顆在半徑1米內有效，剛剛也是和雷的感應半徑相同。真像是賭博。」
他小心地卧倒，將這3顆金屬球呈一個扇面扔出。不多時，左前方轟一聲，爆炸的煙塵衝天而起。爆炸過後，眾人再往前走，沒有再遇到特殊的地雷。
常紅也鬆了一口氣。她作為電子和通信專業出身，對電子雷的恐怖非常清楚。有些電子雷，只要布設，除非激發，否則除了布設的人親自出馬，別人根本無法排除。
通過雷區，幾人重編隊型，準備向C喪屍集群強突。這個喪屍集群分佈的地域地形非常複雜，既有成片的樹林，也有高低不平的溝壑。常紅事先探測了集群的喪屍分佈情況，語言中略帶憂慮，「喪屍密度分佈正常，但移動速度較常規情況要快。」
左林嘆了口氣，「它們已經進入狂躁階段了。過會兒我們突破時，盡量不要使用槍械。如果使用，也要全部消聲。盡量減少吸引的可能。」
李斯沒出聲，看了趙虎一眼，手中握著匕首，向前衝去。趙虎多少有些猶豫，拔匕首的動作都不太乾脆，等李斯已經拉開他四五十米，他才跟上。
幾人一進入喪屍集群，附近的喪屍就表現出了極高的敏感度，向著他們瘋狂衝來。開始時還只是零星的幾隻，李斯和趙虎在前面就可以解決了，但是隨著這些喪屍吼聲的吸引，向他們衝來的越來越多。
整個隊伍，從空中看去，像是一個三角形。突入到近中心的位置，前面突然有一大群的喪屍，從正面方向直接撲了過來。
「使用武器，一次xìng將它們突破！不要在這裡消耗時間！」左林見情況不妙，自己已經掏出了手槍。
李斯將邊旁一個喪屍擊斃，正想從後背處拿下火箭筒，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喪屍前進的速度比他們想象的要快，目前的距離，火箭筒準備完畢，極容易對他們自己造成傷害。
「開火開火！不要猶豫！後半部分使用槍械衝出去！」左林已經瞄準了一隻喪屍，一槍擊發，jīng確地打中眉心。
李斯已經使用步槍，但是子彈有限，他只能快速點shè。趙虎卻還是使用匕首，一刀一刀地砍殺喪屍。左林發現了他的異常，判斷出他是因為左林之前說他開槍會使喪屍狂躁而賭氣，又喊了一句，「趙虎，你不要賭氣，快使用武器！」
趙虎不答，隻身沖入前方喪屍群。由於他的影響，李斯槍擊瞄準顧慮大增，一時shè擊速度和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都大幅下降。后側和旁側的喪屍已經圍了上來，他們實際上陷入了包圍。
左林大為頭痛。他不知道為什麼趙虎今天如此之反常，換成以往，就算他對自己多有不服，但在行動之中，還是以大局為重的。今天，他三番五次明顯與自己作對，哪裡有其他時候的影子。
但是現在的情形，已經容不得想這麼多。面對包夾的喪屍，他們必然儘快突圍出去。偏偏這時，通信器中傳來了蘇悅「啊」的一聲。
由於之前一個喪屍被擊中的部位不是頭部，倒在地上假死，現在緩過之後，從地上扯住了蘇悅的左腿，一拉之下，正在移動的蘇悅被拉倒在地。她身上的裝備也不輕，這一摔很重，並且從她自己的角度，根本來不及還擊。那隻喪屍已經低頭張嘴準備咬她的腳。
「嘭。」左林一槍擊中那個喪屍頭頂，它軟綿綿地趴了下去。蘇悅快速掙紮起來，一邊注意攻擊喪屍，一邊將剛剛散落在地上的幾盒藥材揀回自己的包里。左林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意，轉頭看了看還有用匕首攻擊喪屍的趙虎，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去，單肘重重地擊在趙虎的後頸部。
趙虎身子一僵，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左林把它扛在肩上，後退幾步，給李斯留下了空間。李斯會意，向前方擲出兩顆手雷，劉立強此時也擲出一顆，3顆爆炸之後，在喪屍群破開了一個口子。
「快速突破過去！」左林說著，自己大步邁出。他單手使用手槍，只負責自己正前方和身周一米內的喪屍，其他外圍的，則由其他人根據威脅程度選擇肅清。
本來，剛剛如果就採用這樣的配合前進，這個喪屍群，根本不會打得如此緊張。可是趙虎的蠻幹，影響的不是自己，而是所有人。
他不按路線行進，像是在用喪屍發泄一般，其他人除了開闢路線，還要分散jīng力保護他的安全。因為以他剛剛所在位置的喪屍密度，如果別人不開槍幫他打后、側的喪屍，他非常容易受傷。
重新實現有序配合之後，隊伍很快突破了這個喪屍群，不多時已經到達C喪屍集群的邊緣。後半程顯然比前面順利得多，人們又恢復了以匕首為主要武器的方式。
離開這個喪屍集群，趙虎也差不多醒了。左林將他重重地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趙虎自己爬起來，沉默著，什麼也不說。劉立強大概估計了一下，搖搖頭，「剛剛的消耗，比我預想的要多得多。」
「趙虎，你想幹什麼？」常紅很少在任務時說這樣的與通令與偵察無關的話，但是現在似乎也忍不住了。「你想當英雄，你一直想當英雄，我們不反對。但是你當英雄，沒有必要讓我們當冤死鬼吧？是，沒錯，以我們每個人的能力，正常情況下都應該能夠對付這些喪屍，但是，一旦我們的裝備防護失效，你對付得了輻shè嗎？你希望我們也成為喪屍嗎？還是急xìng放shè病而死？」
「至少我不想當別人老婆。」趙虎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主動走到隊伍前面，與李斯位置相當。
常紅像是被嗆了一下，想說沒說，卻用手摸了下裡面衣服裝自己那藥瓶的口袋。
左林這時也不說什麼，自己整理著裝備。蘇悅查看了每個人的防護，通報了可持續時間，現在已經很是緊迫。
「繼續前進，準備突破D喪屍集群。」左林下了命令，匕首已經收起，握著手槍。
按照預定隊型，幾人開始強行突破。但是，才突入十幾米，左林心中一顫。
他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亦或是興奮。來了，這種感覺又來了！
他將手槍收起，抽出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