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忐忑不安的少年
來非弱回到家裡,當天夜裡把《四年級上冊數學基礎訓練》,第八單元的題目做完了。這是數學老師布置的作業,做完后已經到了22點,他就洗腳后睡覺了。
第二天上午,前兩節課是數學課。數學老師讓同學們交了作業,然後又發了第八單元測試卷。教室里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了,一片肅靜。數學老師陸老師說:「時間八十分鐘,早做完的多檢查幾遍。」來非弱摩拳擦掌,信心百倍,有了章禦寒這一段時間的輔導,他很有把握考一個好成績。這時候,他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教室正中間前排的章禦寒,正好章禦寒也向右回頭看了一眼來非弱。四目相對,僅僅不足三分之一秒的時間,但已從彼此眼神中讀懂了關心和鼓勵。
考試完成後,來非弱覺得題目並不難,他顯然已經找回了以前的狀態。
來非弱放學后回到家裡,吃了一點晚飯。母親給她做的蔥花炒雞蛋,他卷煎餅吃了兩個煎餅,然後說是要去村后梯田邊挖井。
母親說:「你先別走,我問你個事,昨晚你和你吖麗姐一起去她家了,你知道田吖麗到底怎麼了嗎?」
母親這一問非常突然,來非弱沉思片刻:「昨晚快黑天時,她在後面梯田邊魂不守舍地溜達,我送她回家,她就鑽進自己房間沒出來。」
「那你問出她怎麼了嗎?想要幹啥來了嗎?」
「沒有,她不說。」
「今天你田大娘過來了,跟我訴苦,說吖麗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老說不要打擾她,她要靜一靜,整日睡在床上,只吃點餅乾零食。」母親用嘆息的語氣說。
來非弱說:「聽田大娘說,吖麗姐跟一個省城的畫家談戀愛,對方給她買了大彩電。並且還說要給他介紹去省城裡工作。」
母親一邊掃地一邊說:「我跟你田大娘,娘家都是白楊嶺村的,所以我們經常互相傾訴知心話。吖麗的事,她也和我說了,據說那個牛教授說是11月11日,來接吖麗去省城的,結果今天11月26日了,沒一點動靜。」
「噢,或許那個'眼鏡男'有事來不了吧。」來非弱說著就出門要去挖井了。
來非弱雖然表面上沒把母親說的話當回事,但心裡還是在嘀咕著這件事的。他出門后,就望了一眼,昨晚吖麗踱步的地方,沒見人影。到了挖井的梯田邊,來非弱又協助父親挖井到了夜色降臨。來非弱和父親收工時,他左顧右盼搜尋著村子後面的那些梯田邊。他發現村東後面的梯田邊,相距一百多米處,各有一個人影往下走。他正要問父親那兩人是誰。父親已經跟他們打招呼了:「四叔和李二弟,你們也才放工啊,再不走也看不清楚了。」
「有利,你的快挖完了吧,我這邊石頭太多了,不好挖。」來四爺爺說道。
來有利邊走邊說:「還不行,挖完還要建蓄水池,要在比井矮的低處建蓄水池,否則水流不進去。」
「有利哥,我到時候建二十立方蓄水池能夠用多久?」李二叔問。
來有利回答:「二十立方,我估算了一下,三口之家吃飯喝水,喂牲畜用,也就堅持半年吧。」
三個人說著話,五分鐘回到村裡了。來非弱回家后,領著自家養的狗「黑貝」,又拿了一個手電筒,出來圍著村子逛了一圈。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見五指,滿天的繁星像無數隻眼睛,深情地凝望著這一個寧靜的山村。偶爾有幾聲狗吠打破了這萬籟俱靜,黑貝也跟著叫幾聲,彷彿不叫就不足以顯示出存在感似的。來非弱什麼都沒有發現,到了夜裡21點,來非弱又出去逛了一圈。等他領著狗回來的時候,母親問他幹啥去了?他說是看看吖麗姐是不是在外面溜達。
母親來了一句:「你這孩子,快成神經病了。」
來非弱啥都沒說,進入自己房間,複習了一下當天上過的語文課,就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來非弱起床比以前早。六點鐘他就挽著一個籃子,扛著钁頭,跟父母說去村后梯田裡,那塊收過花生的地里,搜尋有沒有「漏網之魚」。到了七點二十,他回家了,將盛有五六十個花生的籃子放到地上。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後他就去上學了。
放學后,依然是去村后梯田邊協助父親挖井。收工時又到了夜幕降臨。他在夜裡九點半之前,領著黑貝又在村前村后逛了三圈。遇到明娟在村口和她對象聊天,明娟問來非弱幹啥去?來非弱說是吃得太多了,走走路消化一下食物。明娟和她對象——一隊里的青年來曉文,聽到后哈哈笑起來,說他真逗,太幽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