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險情
「***,你家虎爺的虎鬚也敢掠?」
看著那五個探子見事不好想跑,張哥的黑胖大臉上頓時怒罵一聲,粗壯的胳膊揚起手裡的鐵杴,沖著一個在最前頭的探子就扔砸過去。
還不等那個探子縮身躲開,一雙肉拳就被張哥掄起,帶著呼呼風嘯之聲,狠狠的就從著那胸膛錘過去,黑乎乎的胖臉上帶著猙獰:「敢來你虎爺家門口,那就給老子吐點血!」
張哥身後的六名糧鋪漢子也緊緊跟上,不過手中的傢伙卻緊緊握住,互相散開微微結成防禦陣勢,就將那逃走的線路牢牢地鎖住。
「掏傢伙,拼了!」
眼見離開的道路被封住,身後又有那兩三百義憤填膺的災民,一個探子頭領咬咬牙,揮手使勁撕掉身上寬鬆的災民服,露出裡面的勁裝和那腰后的一把短刀。
周圍的四個探子也是同樣如此,用力撕掉寬鬆的破爛災民服,內套的一身勁裝更適合近戰,而那腰后的短刀,也是磨得雪亮無比。
「張哥小心!」
夏青御在後面頓時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幾個探子還有短刀,不過想想也是,冒險潛入臨安縣城的探子,又有哪個不是軍中的亡命之徒?
「就憑他們?還不放在你張哥眼裡!」
張哥不屑的吸了口氣,不過看著那短刀目光還是非常謹慎,一寸短一寸險,況且那閃著寒光的短刀,可是真正為造器所打造的軍中殺人兵器!
那幾個探子焦急的互相對視一眼,他們已經暴漏,而且外邊的幾個看熱鬧的百姓已經倉皇逃走,其中肯定有去報官的。
「早晚是個死,拼了!」
探子頭領咬咬牙狠聲道,手中的短刀向前虛劃一下,他們已經暴露,若是等臨安縣城的捕快和縣兵趕來,那才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所。
其他的幾個探子也是面露凶光,分散開來朝著面前就衝上去,手中的短刀快速揮動,寒光爍爍致人要害之處,顯然他們也是練過的。
「***,果然是南邊來的人!」
刀影寒光中的鋒利刀刃若隱若現,就單單看那短刀技法,詭異靈巧間取人xìng命,張哥不由得怒罵一聲,微微躬身謹慎以待,順便扭頭提醒道:「軍中技擊之法!」
身後的六個糧鋪漢子也是微微sè變,原本分散的陣型立刻合併,手中的傢伙事全部向前指去,看著那探子揮動短刀的手部就狠狠戳去。
短刀不過三十公分,拿在手裡雖然靈巧詭異,但卻比起那糧鋪漢子中的鐵杴、粗棒等傢伙事,短了實在是太多。
雖然這等軍中技擊之術,有一寸短一寸險之說,但卻也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言語,兩者誰強誰弱,那也要看cāo控的技法和相互的配合如何。
「能走一個是一個!莫忘了給王上說為咱等報仇!」
探子頭領微微屏住呼吸,看著那張哥和糧鋪漢子們組成的陣法,也是心驚不已,他沒有想到區區糧鋪門前,竟然也有懂得軍陣之人。
張哥和其他的糧鋪弟兄,有時也受到官府徵召,剿匪緝盜之時便給個弓手的名頭,雖說是弓手,卻也是身披皮甲,手拿短槍鋼刀向前拚命的主。
「啊呀。」
還沒等探子頭領有何反應,不遠處一個按耐不住先衝上去的探子,瞬間就被一把鐵杴頂在了胸前,緊接著就是粗棒加身,慘嚎一聲就血流滿面的撲倒在地不知生死。
「真***廢物!」
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名探子,探子頭領眉頭緊皺不由得暗罵一聲,咽了口吐沫,手中的短刀護在胸前,更是謹慎的看著張哥和那糧鋪漢子。
這麼輕易地就撂倒一個探子,可不是尋常兵丁能做到的事情。
他們作為探子內應,乃是軍中jīng銳斥候組成,擅長更講究技擊之術的單對單搏殺,而不是這靠著群體對攻,講究合擊之術的軍陣。
「堵住他們,等縣兵捕快到來!」
看著那剩餘的四個探子被堵住,張哥不由得露出一抹獰笑,只要等到臨安縣裡面的捕快和縣兵到達,這區區四名探子,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不過這探子頭領也是果斷之人,扭頭看了眼身後的三名弟兄,握緊了短刀的刀柄,低聲怒喝道:「你們掩護我。」
這顯然是要拚命了,若是再拖下去完全就是被鎖在這,死個痛快了還行,若是被抓進臨安縣大牢,酷刑加身,那真的是活的生不如死。
「殺!」
齊齊喝了一聲,手中的短刀向前狠狠削去,這幾個探子也明白了嚴重xìng,雖然對付那長兵器有些乏力,但他們手中的短刀,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軍中兵器!
「小心!」看著這群人衝過來,張哥咬牙向後退去,他手中的鐵杴早就扔了出去,一雙肉掌面對這短刀,可還是真的沒有多大優勢。
「哐當。」
一名糧鋪漢子手中的鐵杴狠狠地砍過去,卻被那短刀格擋住,那探子臉sè帶著獰笑,緊握著那短刀向前頂去,絲毫不顧旁邊又擊來的粗棒,竟然是傷換傷的意思。
他們是軍中兵士,對於生死遠比普通百姓看的淡很多,若是發起狠來的確是具有某種猙獰和殺氣。
「給你虎爺拿過來!」
張哥一聲怒吼,在一名漢子身後突然出現,一雙肉掌直接切入過去,卡住一名探子的右手狠狠一奪,那鋒利的短刀就進了自己的手中。
「結陣迎敵,有我無敵!殺!殺!殺!殺!」
其餘的漢子看到張哥一把就奪了短刀,不由得更是士氣大振,手中的粗棒鐵杴紛紛交替刺出,竟然猶如軍中槍陣一般,層層疊疊向上刺得那三名探子毫無反抗之力。
本來及人數少,面對這七名個個胖大漢子,更是弱了不只是一籌,兩者相互對陣之下,探子三人竟然被打得步步後退,形不成招架之力。
「給你虎爺死來!」
張哥怒聲猛喝,借著身邊一個漢子粗棒揮擊,手中的短刀沖著那探子首領就直接刺過去,擒賊先擒王,打倒了這個頭領其餘的探子,便不攻自破!
不過那探子首領能成為首領,身上也是有幾分本事,手中的短刀橫擺,竟然生生的擋住張哥手裡的短刀,可是刀擋得住,但那股子氣力,又如何輕易擋得住?!
「好大的氣力!」
探子首領心中驚懼,腳下快速的向後退去,那手持短刀的手微微顫抖,看著張哥那張黑乎乎的胖臉,更是不敢如同之前那般硬碰硬。
張哥他們天天扛麻袋搬運糧食,又是糧鋪里常吃大塊肥肉,經過了軍中的磨練,更是有了幾分軍中jīng銳的模樣,一般的軍士還真的擋不住他們猛虎般的威勢。
「這個交給我,另外的你們解決。」
看著那個探子首領,張哥的黑胖臉上露出一種猙獰,眼中露出一抹凶光,掃了眼後面正在觀望的那群災民,大聲怒吼道:「讓這群犢子見識見識咱的厲害!」
「殺!殺!殺!」後面的糧鋪漢子頓時發出聲聲大吼,看著那謹慎的三名探子,竟然直接步步緊逼過去,看那陣勢竟然是主動挑釁!
「啊,首領救…」
雖然探子首領躲過了張哥強襲,旁邊的三個探子卻沒有這麼好運,六個糧鋪漢子喊著軍中攻擊號子,就猶如尋常演練模樣,手中傢伙上下翻飛,又猶如大戟陣那般排山倒海。
不等手中短刀格擋幾下,就被那股股循環而來的大力直接磕飛出去,緊接著就被粗棒鐵杴敲斷了腿,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起來。
「哈哈,你就從了你家虎爺吧!」
張哥看到那僅剩的探子頭領,單薄的身軀和他簡直不成比例,手中的短刀握了握,嘴角帶著某種獰笑,胖大的身軀就如猛虎般撲了上去。
「老子縱橫南方諸鎮這麼多年,這次算是栽了!」
探子頭領臉sè凝重,單拼氣力他絕對不是對手,翻身扭腰繞過張哥的撲擊,眼睛餘光卻發現外圍的夏青御,情急之下竟然殺紅了眼:「就是那個小子!」
如果不是夏青御,恐怕他早就簇擁著災民闖進糧鋪大肆搶糧,從而裹挾更多的百姓作亂,其他的內應一哄而起殺了縣令,這臨安縣簡直就是寸手可得。
「就是你個小兔崽子!」
突然那探子頭領發出一聲猶如困獸般的怒吼,手中的短刀擋住擊向頭頂的鐵杴,竟然拼著身上挨了三棍,大口吐著血就沖了出去:「我殺了你!」
「不好!」周圍的糧鋪漢子轉身不及,卻也都是恐恨的怒目圓睜,可是等他們扭身企圖追擊,早已經突破了他們因為輕敵而鬆懈的一排陣型。
「狗娘養的王八蛋,小夏小心啊!」
張哥扭過身來,看著這一幕臉都扭曲的變形,看著那就算是拚死挨了三棍的探子頭領,也要咳著血沖向夏青御,頓時鬚髮直立。
那可是他們生活中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小弟兄,怎麼能直接就死在他們面前?!張哥想也不想竟直接舉起胳膊,閃電般的含怒扔出手中那短刀:「給我死來!」
「好大的狗膽!」
但一聲怒喝卻在街道外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道黑影直接撕裂層層空氣,帶著某種凄厲的長嘯傳來,猶如鬼影閃電,瞬間刺入了那探子頭領的胸膛。
「噗——」
那道黑影直接刺穿了探子頭領的胸膛,隨著血花四濺,那帶著的巨大力氣竟然生生穿透胸膛,在後背鑽出來,餘力不減直接shè在地上,隨著那股血花嗡嗡作響。
而那張哥含怒扔出的短刀卻剛剛才到,帶著那股含怒激發的氣力,旋轉著沖向探子頭領突然僵直的身軀。
鋒利的刀刃輕鬆地劃開外圍的布衫皮肉,狠狠地刺進那背後的骨骼,而其中蘊含的力量更將其直接shè的向前撲倒在地,發出重重的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