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是哥哥還是爸爸

臨近過年，古城區變得比平日里更加熱鬧，晚上的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顏熙和邵風知一起並肩走著，準備去賣特產的地方。

「你們這裡，每到要過年的時候，都這麼多人？」

「不只是過年，像五一、國慶、中秋，這裡的人都多。只不過快過年時，這裡的攤販會多一些。」

邵風知：「熱熱鬧鬧挺好的，不像蓉城，每次逢年過節都挺冷清。要不是有外地遊客，就成空城了。」

顏熙笑了笑：「我每次過節都回家，高鐵上人擠人，我還真沒有見過蓉城冷冷清清的樣子。」

越過繁華嘈雜的主街，兩人拐進了主街旁邊的巷子里。這條是堰市古城真正意義上的古街，裡面的東西都比外面的商販嘴裡的特產更正宗，沒有那麼商業化。邵風知昨晚出門前特意問過周軼和秦奎年，如果買特產，哪些店鋪比較推薦。

他們先進了一家賣綉品的店鋪，老闆娘一看到顏熙后，就咧嘴笑了，眼神不斷在兩人身上打量：「顏丫頭，這是你男朋友？」

「趙阿姨，這是我朋友。他們來堰市出差，想給家裡人帶些紀念品回去。這堰市的人，誰不知道你們趙家的手藝。」

老闆娘眼裡的光變淡了一些：「這小夥子真好看，氣質也好，好像昨天來過。我看你們年齡差不多了，顏丫頭你二十二了吧，可以找男朋友了。這時間過得真快，第一次見你那會兒，你才十歲。一轉眼就馬上大學畢業了，聽你媽說馬上就要實習了，你以後工作會回堰市嗎？」

「趙姨，你們家琳姐，比我還大幾歲呢，有男朋友沒有？工作怎麼樣，在哪裡上班？待遇怎麼樣？我工作的事情，等以後再說，你趕緊給我朋友算算，他看上的東西。」顏熙笑眯眯地問。

「你這丫頭，嘴巴就是厲害，我們家琳丫頭愁死我了。周圍的叔叔嬸子給她介紹了好幾個適齡的對象，她都不去看看，說什麼那幾個男生都不是本地的。

不去就不去吧，在周圍找也不錯，我倒是看上你家哥哥秦硯了，你哥哥長得好看，人品也好，關鍵你媽媽性格好，這以後婆媳關係好處。

原本想著等你哥哥探親回來撮合一下，誰知道你哥哥好幾年都沒回來，我這心就有些忐忑，說不定，秦硯那小子下次回來，就直接帶著女朋友回來了。你哥哥到底有對象沒，你知道嗎？」

這話匣子一打開，老闆娘就關不上了，說了好一會兒，見沒人搭理，才回歸正題：「小夥子快給我說說，你看上什麼了，我保證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

兩人反覆進了幾個商店，等到巷子口時，邵風知手裡拎著幾個袋子。他昨天有問過價格，和今日實際花的錢，總額便宜了將近三分之一。不得不說，眼前這女孩子確實厲害。

手裡拿著東西的人，挺想謝謝她的：「要不我請你吃東西。」

「吃東西就算了，晚飯我吃了好多，每次放寒假我都很惆悵，過一次年，長胖好幾斤。你要是覺得我幫你省了錢，想感謝，就給我買幾個麵包。」

「買麵包，吃嗎？」

「麵包是買來吃的，但不是我吃。明天早上帶你去跑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邵風知點頭：「行，那明早上你在院子里等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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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的邵風知，心情不錯，他看了眼時間，現在還早，就先去洗澡，等換好睡衣，就坐在床頭看書。

他每天的生活很規律，早上七點起床，洗漱完畢下樓鍛煉，然後跟著師傅去工作。下班后就回客棧吃飯，吃完之後溜達一圈，要不就是被許晉拉著玩會兒遊戲。

放在床上手機響了起來，是邵安恬發過來的視頻邀請，邵風知點了接通，就將手機拿在手裡，很快手機出現了一個齊耳短頭髮的女孩子。女孩子穿著一件粉色毛衣，臉上的笑很深，酒窩明顯。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這聲音充滿朝氣，很甜。

「下周回來，你放假後有看書嗎？」

邵安恬身子向後仰，一頭倒在了沙發上，扯著嗓子對著廚房一頓亂喊：「媽，你聽聽你兒子，說的是什麼話。我們高三狗這麼慘，我這才剛放假，就問我學習。這是一個哥哥該說的嗎？你這時候不是應該關心關心我在家無不無聊？有沒有因為努力學習，過度消瘦？有沒有零花錢嗎？」

邵媽媽顧晚意，從廚房端出一盤水果，放在茶几上。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髮，從張牙舞爪的女兒手裡接過手機：「風知，你在堰市還好吧，下周要不要我們來接你回家？正好你爸爸和我最近都休假了。」

看到媽媽出現在視頻里，邵風知調整了一下坐姿：「媽，我在堰市挺好的，你們不用來接我，我又不是小孩子，能自己回來。」

「我看你都瘦了，在堰市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你們父子倆，都是在外面跑的，你小時候，他全國跑，現在他消停了，你又到處出差。等你下周回來，咱們過一個熱熱鬧鬧的團圓年。」

邵風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白色燈光照在他身上，顯得整個人很溫暖、寧靜。面對母親的嘮叨，他沒有不耐煩，因為打斷顧晚意不禮貌，還有就是他習慣在電話、視頻里聽媽媽碎碎念，從小到大，母親一直這樣。

等顧晚意說完，問他還有沒有話說，邵風知才開口：「媽，我找邵安恬有事？」

邵安恬將自己的手機拿回手裡：「你說吧，什麼事。」又扭頭對母親說：「我回房間了。」回到房間剛坐下，邵風知就嚴肅地問：「你是不是早戀了？」

女孩子躺在沙發里，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扣著沙發上的抱枕，臉努力地放鬆：「我只愛學習，每天不看書就感覺自己在虛度光陰。你聽誰胡說八道呢？這不是赤裸裸污衊嗎？」女孩子極度憤怒，小手握緊拳頭。

邵風知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等她嘴裡的話說完，才回了句：「許晉說你早戀了，還說你故意瞞著我。」

邵安恬氣呼呼的：「哥，不說了，掛了，我要去找他理論，他是怎麼做到沒有證據，憑空捏造的，這不是瞎說嗎？我名聲就要被毀了。」

「嗯，你好好去找他評理，現在去正好，這個點他在打遊戲。你打完電話記住好好看書，好好學習，還有就是不要早戀。」這幾句話，都是老父親的口吻。

猛地邵安恬笑了：「你到底是我哥哥還是我爸爸？」

邵風知挑眉：「你再說一次，我錄下來發給爸爸聽。」

視頻被掐斷了，邵安恬一把將手機蓋在床上，想仰天長嘯。等重新拿起手機時，才想著今天還沒有給自己喜歡的作者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