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散去千金為紅顏
此後兩日都不見月逍遙的影子,綉娘都急壞了,生怕到手的鴨子就這麼給飛了,傾影倒是不急不慢的圖的自在,每日滋補養顏,除了隨著一心練琴就是隨著一妍練舞,要麼就是畫畫,練字,小日子悠閑的很啊。
下午,金大嬸又來了,還帶了傾影的衣服來,多數都是單色衣服,款式也都很新穎精緻,傾影喜歡得很,怎麼也比樓里其她姑娘們穿的花花綠綠強,同時還有逍遙公子點名送上來的首飾,髮飾,胭脂水粉等等一大堆東西,可見傾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如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在默默無名的慧雅居中多了一位神秘而絕世貌美的頭牌姑娘,名為夢青絲,只是一曲便贏得逍遙公子的青睞,好奇之心人盡皆有,尤其是在煙花街上出沒的好色之徒們,為了一睹青絲姑娘的芳容,大家幾乎是踏破門檻,散盡千金。
不過可惜,青絲姑娘一直不見客,直到今日,慧雅居上掛出了大橫幅,上面寫著「本樓夢青絲首次登場亮相會」,並且還有人私下透露,根據煙花街各各青樓的規矩,這姑娘若是首次亮相表演之後就會任由恩客們出錢競拍她的初夜。
帶著狼族本色,男人蜂擁而至,晚上才開始的表演,中午就有人佔位置排隊了。樓上的雅房開了一個小縫,一心憂心忡忡的對著樓下望了望,還是沒有看到逍遙公子的影子。
關上門,她走到梳妝台前,今天傾影穿了一套紅色舞裙,長長地水袖堆在手腕上,一襲黑髮在耳後別了個髮鬢,其餘則是隨意的散在肩上,臉上略施脂粉,讓她恢復了些的蒼白臉色更加紅潤,亮麗奪目。
「姑娘,你可真美。」一心由衷的說道,傾影捋了捋長發,整理整理水秀站起來,原地轉了個圈,沖著一心拋了個媚眼,「怎麼樣?有點狐狸精的味道了嗎?」
一心一皺眉,不滿的嘟起了嘴,「胡說什麼那姑娘,你怎麼能像狐狸精呢?」
「怎麼不能,我倒覺得像狐狸精的女人最美,那萬種風情具一身的嫵媚可不是一般人能效仿的,我今天就要做一回狐狸精,你怎麼樣?準備好了嗎?」傾影又低頭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美美的笑了笑。
一心滿腹心事的點點頭,道:「姑娘,月公子還沒來呢,萬一你被別人……」
「放心吧,綉娘知道怎麼做,我只想讓他來,如果是別人拍下我,綉娘會想辦法在關鍵時刻找人替下我的。」傾影若無其事的補著妝,她自信十足,相信綉娘,同樣也相信自己的魅力,今夜這麼關鍵,她就不信月逍遙不來,鎖住一個人的心,讓他真心真意的為自己賣力,這才是上上策。
上一次貿然去刺殺太傻了,她現在終於明白,一個女人要如何運用自己的優勢,如果不是這張臉,她可能現在都餵了狼了。「小王爺你要好好的啊,傾影註定這輩子要為了仇恨而活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姑娘,姑娘!」一妍推門進來,緊張兮兮的說:「姑娘完了,完了,出事了。」
「幹什麼慌慌張張的?好好說。」傾影端著茶水遞給她,順手給她拍拍後背順順氣。一妍哪還有心思喝水,急忙說:「多情公子洛非然來了,他是江南駐兵總督洛大人的公子,向來霸道成性,惡貫滿盈,他今天來肯定是沖著姑娘的,萬一,萬一……」
「吱呀!」門又開了,綉娘走進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姑娘,你還是別出場了。」語氣中帶有很多的無奈,看來她也是吃了悶虧了。
「綉娘,一妍,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我今天非要出場不行,那多情公子既然來了我若是躲開,肯定會讓樓里的姐妹們跟著遭殃,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心,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一妍,麻煩你繼續在門口幫我留意著他。」
傾影嘴裡的那個「他」說的有點牽強,她也開始緊張了,一般人可能還好對付,如果來了個惡少可就麻煩了,二王爺肯定能壓制這個總督之子,但他萬一不來……
搖搖頭,定定神,傾影不敢再想了,打開門,樓上走廊中已經被掛上了紅帳,樓下賓客一陣喧嘩,他們知道有人出來了,卻不知道來人什麼模樣。
一心抱著琴在台上的偏角做好,一襲白衣的她分外兩眼,全場燈光暗下來,只有舞台上保留著光芒,坐正身子,儀錶端莊,抬手,提指,撫琴。
悠揚的音調起伏不定,這是《佳人曲》,十面埋伏中章子怡超然的演出給了當時的傾影一些震撼,今日她也是佳人了,唱出這首曲子再合適不過。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水袖飛揚,在一旁伴舞的幫助下,傾影大膽的上演了一出章子怡翻版,鼓瑟琴音,水秀翻飛,紅衣飄忽不定,佳人身影若近若離。台下寂靜一片,人們都不禁屏住呼吸觀看,甚至忘了時間。
直到曲罷,綉娘慢慢的走上台來,她的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堆起了敬業的微笑,「各位,這就是我們慧雅居的頭牌姑娘,夢青絲……」還沒等她說完,樓上雅間中一個聲音高呼,「我家公子出一萬兩,買下夢姑娘初夜。」
綉娘和傾影皆是一愣,抬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喊聲人的主子就是那個多情公子,他坐在後面看不清楚模樣,只是能看到他故作才人的玩弄著一把紙扇,扇子上黑墨寫著一個碩大的「洛」字。
好自戀的傢伙,乾脆在腦門上貼個紙條,寫著「我是洛家少爺」算了,傾影滿含期盼的望了望門口,一妍還在那裡站著,迎上傾影的視線,便無奈的搖搖頭。
看了看台下,她已經不奢望月逍遙能出現了,只要是個人就行,那她一樣能得救。誰知,大家好像都怕得罪這位官家後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喊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