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姑娘,我能喝你的血嗎
「你用哪只手脫了我的衣衫?」夜君扉掐著林岫煙(岫xiu四聲)的脖子,就跟掐著只小雞一樣,把她拎了起來。
他語氣明明溫和得不像樣,如墨玉般的桃花眼裡卻沒有一絲溫度,周身冷若寒冰。
林岫煙被他拎起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她怎麼和登基不久的暴君在一起?
不對,眼前的暴君似乎比她記憶中的年輕!
她對上夜君扉那張好看到有些過分的臉,瞳孔劇震,所有的記憶復甦:
姜心柔和周塵陽為了謀奪她的家產,聯手把她送進斗獸場,放出幾十頭猛獸吃她。
她拚死踩著野獸的背衝上斗獸場的看台逃跑,一路狂奔,誤闖進了這片溫泉。
她太累了,失足跌進溫泉池,恰好砸暈了練功走火入魔,還是平南王世子的夜君扉。。
她氣悶中扒光了他的衣服,然後就睡著了。
只是這些事情是十年前發生的……
林岫煙顧不上夜君扉,抬起了右手,右手還在,還沒有被人砍斷!
她把右手放在嘴裡狠狠咬了一口,劇痛傳來。
她哈哈大笑起來:「老子還活著!」
夜君扉看到她的樣子像看神經病。
他掐在她脖頸上的手力度大了幾分,一臉挑剔地伸出兩根手指夾起她的右手:「你這麼想死啊?」
「先別急,告訴我你哪只手脫了我的衣衫?還是兩隻手都碰到我呢?」
劇痛把林岫煙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差點忘了,沒成為暴君前,夜君扉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態!
她前世親眼看見有個美艷的姑娘脫了衣服站在他面前,手指剛碰到他的衣衫,就被他一劍削了腦袋。
她昨夜不止碰了他的衣衫,還把他脫光了!
他現在沒殺她,估計是要弄清她哪只手脫了他的衣衫,然後將她的指骨一節一節捏碎,折磨夠了再殺她。
她前世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
不,她沒有逃脫!
她當時用林家一半的家業求得夜君扉留了她一條小命,卻被他生生捏碎了手骨!
「說話!」夜君扉加大了指尖的力氣。
劇痛將林岫煙的思緒拉回來,她被他掐得臉都紫了,手指劇痛。
前世被他支配的恐懼鋪天蓋地而來,窒息的感覺讓她的腦子嗡嗡作響。
以她前世對他的了解,他此時沒有直接掐死她,不過是他覺得她拚命掙扎的樣子很有趣,故意留她一口氣。
她偷看了他一眼,果然,他的桃花眼裡帶著幾分涼薄冰冷的興奮。
林岫煙知道自己用蠻力不可能從他的手裡掙脫,現在被他掐得說不了話,也沒法像前世用錢打動他。
她要如何自救?
她想到他的某個特性,索性扭著脖子,伸長舌頭去舔他光潔的手背。
他果然像觸電一般,一臉噁心地縮回自己的手。
林岫煙在他抽劍刺向她心窩之前,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啞著嗓子鬼哭狼嚎地喊了一聲:「爹!」
夜君扉:「……」
什麼鬼?
林岫煙趁他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解釋:「你長得真好看,跟我爹一樣!」
「我平時總伺候我爹睡覺,昨晚太困了,把你當成我爹,就幫你脫了衣服!絕無非分之想!」
夜君扉伸手勾著她的下巴道:「你平時跟你爹一起睡?還經常給你爹脫衣服?」
林岫煙:「……」
講真,這種鬼話她自己都不信。
但是她要承認自己撒謊,夜君扉馬上就會擰斷她的脖子!
她忙道:「我爹癱倒在床好幾年了,雖然男女有別,但是孝道面前無性別。」
夜君扉眉眼溫和地道:「原來你這麼孝順啊,那你跟我說說,你昨晚上看到了什麼?」
他的聲音是林岫煙生平聽過的最好的聲音,溫潤,悅耳,似泉吟。
林岫煙抬頭看他,他的模樣是她生平僅見的精緻,桃花眼漆黑如墨,鼻樑高挺,唇色溫潤。
拋開他眼裡的冰冷,整個人看起來溫潤如玉。
他右眼的眼尾下有一顆紅痣,讓他整個人平添了魅惑的氣息。
如果林岫煙前世沒有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她可能會覺得他是個溫潤無害的男子。
畢竟他此時白衣勝雪,不染纖塵,美好的就如誤墜凡塵的謫仙。
她拚命壓下心裡的恐懼,伸手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裝出雙眼沒焦距的樣子:「我是個瞎子,什麼都沒看不見!」
夜君扉歪著頭將她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這麼好看的一雙眼睛,居然看不見,那就不必留著了。」
「我幫你挖了吧!」
他說完伸手就來戳她的眼睛,她快速一蹲,臉死死地貼著他的大腿根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損。」
「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夜君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怒道:「你做什麼?」
她好大的膽子!
她溫熱的氣息順著他的腿根散去,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敏感。
原本他只是無聊地想把她當成爪下的老鼠逗一逗,玩膩了再殺了,這會卻想立即殺了她!
林岫煙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臉貼到了什麼部位,就算她是渝城赫赫有名的大紈絝,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
她了解夜君扉,她此時鬆手,他會立即剁了她!
她不鬆手,他的劍不在身邊,她可能還能拖一下。
晚點被剁,也許還能掙得一線生機。
她忙道:「公子,你聽我解釋!」
夜君扉沒心情聽她解釋,卻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雅香氣,那股香氣竟將他躁動的血脈壓了下去。
難道她就是師父一直在為他尋找的特殊體質之人?
他的眸光沉了沉,要劈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沉聲道:「鬆手!」
林岫煙這會肯定不能聽他的,索性抱著他的腿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我以後都喊你爹,還會像孝順我爹一樣孝順你!」
夜君扉:「……」
他今年才二十,可生不出她這麼大的女兒!
一掌劈死她算了!
兩人正僵持不下時,四周傳來凌亂細碎的腳步聲,一群黑衣人把他們團團圍住。
夜君扉的桃花眼裡露出了興奮,他剛好想殺人,就有人送上門來。
他伸手勾起扔在一旁的魚竿,手腕輕甩,魚線頓時就像活過來一樣,以極為詭異的姿勢纏上了為首之人的脖子。
他再輕輕一甩,便把人甩到了樹上。
無害的魚線瞬間就成了大殺器,緊緊地勒住黑衣人的脖子,鮮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來,濺在林岫煙的身上。
林岫煙趁機想逃,手忙腳亂間居然一把拽下了他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