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惡靈附體
粉紅色的人影，非常模糊。
看不清容貌，隱約判斷出那是一個女人。
她就那樣和亮片短裙女子重疊在一起，竟然無縫銜接。
身穿亮片短裙的年輕女郎，稱得上魔鬼的身材，魔鬼的長相，化了妝也就一般般。
這種顏值，平時沒法吸引酒吧里的老船夫，今天出現了例外。
被粉色人影附體之後，短裙女人瞳孔深處，偶爾閃過一縷桃紅色的光芒。
當桃紅光芒閃過，看到她眼睛的男人，當場被她迷住。
圍著她打轉的幾個男人，和她眼神接觸后，一個個神魂顛倒。
還有個估計是第一次來夜店的宅男，當場基爾梆硬。
「惡靈附體？」
鹿鳴觸景生情，想起了一些事情。
腦海中那塊神秘的記憶碎片，又傳來了一段記憶。
憑著復甦的記憶，他得知了靈怪的種類：怨靈，惡靈，邪靈，亡靈，凶靈……
比如第二關遇到的紅裙女人朱欣欣，是一隻怨靈。
再比如第三關遇到的骷髏、殭屍，都屬於亡靈。
此時此刻，鹿鳴看到了第三種靈：惡靈！
惡靈往往是那種屍骨無存的生物，死後沒有本體可依託，只能依附在他人體內。
一般來說，意志力越薄弱，底子越不幹凈的人，越容易被惡靈附體。
腦海中湧現這些知識點，鹿鳴自己都覺得意外。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擁有這段記憶。
「這可是人界啊！」
「現實世界，也有靈？」
鹿鳴心念一轉，關注起了另一個重點。
來老船夫之前，他單純地以為，只有靈界才會出現那些髒東西。
事實證明，他天真了。
現實世界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一隻惡靈招搖過市！
接下來，鹿鳴開始思考一個技術性的問題：「我要是直接薅頭髮，會不會把那個被附體的女人也一起弄死了，當場一屍兩命？」
這個技術性的難題，把他整不會了。
惡靈本身沒有形體，不過是一道影子，談不上薅頭髮。
鹿鳴能薅到的，只有那個受害者短裙女人的頭髮。
就算他衝過去用拳腳攻擊，打到的也是那個短裙女人。
而那粉紅惡靈，如同短裙女人的影子，本體再痛，影子也不會受傷。
偏偏在這種時候，復甦的記憶戛然而止。
鹿鳴完全搞不懂，該如何解決這棘手的惡靈。
在他看來，身穿亮片短裙的女人，相當於歹徒劫持的人質。
畢竟鹿律師是學法的，他還沒有暴躁到先弄死人質的程度。
這一刻，他內心又湧起萌新的無助，好想找個靈界老司機幫他掃盲。
與此同時，搖擺的短裙女人，正在做選擇。
在貼著她搖擺的四個男人裡面，她做出了標準學渣的選擇：三短一長選最長……
至於為什麼能判斷三短一長，要說說夜店姑娘們的獨門絕活。
經常去夜店的女孩子，技術都不會差到哪裡去，早就掌握了一門絕技。她們盡情搖擺的時候，小手「不小心」碰到男人某個地方，當場就能驗出長短。
這套絕技，被老船夫們稱之為——大驗丁術。
此刻短裙女人選中的青年，看起來像個健身達人，衣著打扮有意無意秀肌肉，頗有猛男氣概。
昏暗的燈光下，短裙女人勾住健身猛男的脖子，忽然墊起腳尖主動索吻。
幸福來得太突然，健身猛男觸電般地渾身發抖。
在鹿鳴看來，那位猛男兄遇到的不是幸福，明顯是一場災難。
一男一女嘴對嘴的時候，鹿鳴清晰地看見了，猛男兄體內有一股陽剛的氣息，正在被短裙女人瘋狂吞噬！
確切地說，是那條粉紅人影，正在搞事情。
那種吞噬過程太明目張胆了，以至於健身猛男的氣息形成了一條白線，就像麵食店那種手指粗的白色寬粉，被粉紅人影呲溜溜地吸了進去。
酒吧里的客人，完全看不見那粉紅人影，也看不見猛男兄口中的寬粉，還在盡情搖擺。
「吸食陽氣？」
鹿鳴再次觸景生情，復甦了一段記憶。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等到那粉紅惡靈吸食到足夠多的陽氣，就可以徹底霸佔短裙女人的身體，從此取而代之。
持續一分鐘的激吻，使得健身猛男萎靡不振。
他看起來沒那麼威猛了，透著一種擼出血的虛弱。
一分鐘后，短裙女人突然推開了猛男兄。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眼神中恢復了一絲清澈。..
而這種清澈，源於……體內的粉紅人影憑空消失了！
「去哪兒了？」
鹿鳴大吃一驚。
他看得非常清楚，粉紅人影顫抖了一下，就像會隱身似的，眨眼間消失無蹤。
就在這時候，舞池邊走過一個很有浪子氣息的滄桑大叔。
他就是傳說中的華叔，老船夫中的老船夫。
背井離鄉在外地工作，鹿鳴認識的酒肉朋友很多，想找個能交心的朋友不容易，華叔算得上他在東海唯一能走心的男性朋友。
至於女性朋友，海王鹿一般不走心，用腎來代替。
華叔一眼看到了鹿鳴，甚至看懂了鹿鳴在關注哪個妹子，湊過去坐下說道：「幾天不見，你降低標準了啊，看上了那個穿亮片短裙的？」
鹿鳴把華叔當成無知的凡人，含糊其辭道：「就隨便看兩眼。」
「你變了。」
華叔表情古怪：「以前你多挑剔啊，多少外企白領主動湊過來你也不愛搭理，現在連這種level的你也瞧得上？不是我嚇唬你，那女的化了妝也就那樣，帶到酒店裡開了燈，你怕是會哭出來。」
話里話外，頗有阻止鹿鳴靠近短裙女人的意思。
鹿鳴笑道：「我確實變了，從今天開始，我要戒交戒操，做個體面人。」
華叔愣了一下：「海王鹿，你說這種話，你自己都不信吧？」
「信不信由你。」鹿鳴說話的時候，還在盯著短裙女人。
此時的短裙女郎，陷入了一種迷茫狀態。
她推開健身猛男之後，跑到吧台前，一口氣喝下一杯雞尾酒。
過了一會兒，她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像要逃離這個地方。
「我有點事，等會兒再聊。」
一看短裙女郎往外走，華叔站起身跟著往外走。
鹿鳴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冒出一個不好的猜想：難道華叔也被短裙女郎體內那粉紅影子迷住了，剛才勸他別碰那姑娘，其實是華叔想親自上陣？
這個猜想讓鹿鳴替老朋友捏了一把汗，如果華叔跑出去跟短裙女郎開了房，就不止像猛男兄一樣萎靡不振那麼簡單了，華叔未必能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於是乎，鹿鳴起身跟了出去。
老船夫大門外，左邊是十字路口，右邊是一條街，穿插著幾條小巷子。
短裙女郎鬼使神差地走進了一條黑巷子，體內的粉紅人影又冒了出來。
華叔三步並作兩步追進了巷子里，如同追趕著發脾氣憤而離席的任性女友，跑過去一把拍在短裙女郎肩膀上。
拍中肩膀的一剎那，華叔屈指猛地一抓。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夜空。
發出慘叫聲的，並非短裙女郎，而是那個粉紅人影。
更奇怪的是，街邊來往的路人，完全聽不見那尖銳刺耳的慘叫聲。
在場聽見那聲音的，一個是華叔，另一個是尾隨而來的鹿鳴。
鹿鳴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只見華叔手心帶著某種神秘力量，硬生生把粉紅人影抓了出來。